上了一层完美的艺术色彩。你可以坐在一张达林斯椅子上,这些椅子是用只值几个先令甚至是几个便士的零部件,再用几个便士买上百十枚钉子钉在一起就成了。如果乔治叔叔弄坏了一条腿,你就去买一条新的钉上去即可。如果你买的衣服太多了,你的达林斯五斗橱衣柜已经装不下了,你可以把衣柜顶盖揭掉,花两个半先令去买一层新抽屉加在上面,代替原来的柜顶。一切都由数量决定,你买得越多,服务也就越周到。而且,像我说的那样,如果你能买够一定数量,他们会赠你一支铅笔。如果你能买够五英镑的达林斯产品时他们会送你一支钢笔。”
“你讲得很有用,”帕克挖苦道,“看来去调查近六个月以来买够了一英镑达林斯产品的人应该很容易。”
“别急,我说过我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这支铅笔——很洁净的绯红色,你可以看到上面有金色的字母——说明它不是出自任何一家达林斯的分销店,它还没有上市。它可能出自三个地方:一是铅笔制造厂,二是达林斯总店,三是我们公司。”
“你是说皮姆公司? ”
“是的。这是一款新铅笔,推动装置经过改进。以前的旧款只能向前推,而这种铅笔在内部加了一根反弹弹簧。达林斯公司很慷慨地拿来了他们第一批新品的一半让我们试用。”
帕克先生突然坐了起来,震到了肩膀和头,又痛苦地呻吟起来。
“如果说你在铅笔厂或达林斯公司里有死对头,”彼得勋爵继续说道,“我认为是非常不可能的。但对我来说就可能了,尤其是那些拿着短棍、指节环,或者沙袋、铅笔什么的先生们。总之,这个一点都不锋利的凶器一定是皮姆公司的人留下的。他是因为看到了信箱上的地址——感谢你的爽快借给我使用——看到上面四号公寓信箱上我整齐的名字,便十分肯定地过来了,还准备了短棍、指节环……”
“好啊! 我终于明白了! ”玛丽女勋爵大声叫道,“你的意思是说躺在那儿被痛打受伤的应该是你,你这个坏蛋,而不是我可怜的丈夫吗? ”
“我想,应该是这样,”温姆西满意地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当我知道那个攻击者还夺走了我的私人信件的时候。另外,我还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
“是谁? ”帕克问道。
“我肯定是帕梅拉·迪安写的。为什么呢? 我从你对信封的描述上能判断出来。”
“帕梅拉·迪安? 那个受害者的妹妹? ”
“正如你所说。”
“威利斯年轻的女人? ”
“是的。”
“但他是怎么知道这封信是帕梅拉写的呢? ”
“我不认为他知道。我倒觉得这是我昨天在公司茶会上自吹自擂的结果。我对所有的人都说了我正在公司楼顶上练习弹弓。”
“是吗? 确切地讲,所有的人都包括谁? ”
“在场喝茶的二十几个人,还有那些从他们嘴里听说的人。”
“好大的范围。”
“嗯,是的。我原以为我会遭到什么报复,真遗憾,他们找错了对象,打伤了你,而不是我。”
“真是够遗憾的。”帕克深有感触。
“尽管如此,可能事情比我们想像的更糟糕。我们有三条线索可查:那些了解弹弓事情的人;知道或问过我地址的.人;当然,还有那个丢了铅笔的家伙。但是,我说——”温姆西突然大笑了起来,“竟然让我在今天早晨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出了元凶,而且没被打成乌鸡眼,真是令人惊讶啊! 你们为什么不在今天早上起床后的第一时间就告诉我所有的细节呢? 我也好早点作些防备。”
“我们倒成了你的替死鬼了。”玛丽女勋爵说。
“另外,我们也没想到这事能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你们应该猜到。不管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都是由我引起的。不过这次我不再埋怨你了。你已经被折磨得够惨的了,没有人会不说我温姆西宽宏大量的。但是,这个家伙——你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记吗,查尔斯,有吗? ”
“恐怕没有。我抓了那个混蛋的喉咙一下,但他用围巾围得严严实实的。”
“你不该那样做,查尔斯。你应该重击他一拳。不过,我说过,我原谅你了。不知道我们的朋友下一次会不会再来袭击我。”
“希望他不要再来这里了。”玛丽说。
“我也不希望。我想下次亲自和他交手。他肯定非常敏捷地拿走了那封信。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明白了。”
“什么? ”
“为什么今天早上他们看到我时竞没有人晕倒? 他肯定是带着手电筒。他打倒你之后打开手电筒想看看你是不是已经死了。他首先看到的是那封信。他拿走了它——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我们稍后再说。他揣起信之后看了看你的绝世容颜,意识到自己找错了对象,这时他听到了玛丽的叫声,于是他就跑了。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明白了。但是那封信? 是他碰巧看到信后拿走的,还是他认出了信封上的字体后拿走的呢? 那封信会是什么时候寄出来的呢? 哦,当然了,应该是九月三十日。假设当他进来找到我的公寓时,看见了信箱里的那封信,而且认出了那封信是谁写的,那就给我们开拓了更大的推测余地,而且有可能让我们找到了另一个作案动机。”
“彼得,”玛丽女勋爵开口说道,“我认为你不应该再拿这些推测来刺激查尔斯了,那会让他体温上升的。”
“的确如此,哈! 好了,听我说,老伙计,非常遗憾让你替我挡了这一次。这的确有点倒霉,但很庆幸没什么大碍。我要赶快走了,不管怎样,我得走了。我有个约会,再见。”
温姆西离开公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帕梅拉·迪安打电话,她刚好在家。他解释说她的信在邮寄过程中给弄丢了,问她里面写了什么。
“是戴安·德·莫丽留的一张便条。她想知道你是谁。
你似乎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们是有意相互取悦对方。”温姆西说,“你是怎么做的。”
“什么也没做。我不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没有给她我的地址吗? ”
“没有。那正是她要问的。我不想再犯一次错,所以我把它寄给你了。”
“做得很好。”
“还有什么? ”
“告诉她——她知道我在皮姆公司做事吗? ”
“不知道。我非常小心,关于你的事情几乎什么也没跟她说,除了你的名字外。我确实告诉过她你的名字,但她好像是已经忘了。”
“好,现在听好。告诉戴安我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男人。你从来不知道到哪儿去找我。暗示她我可能住在很远的地方——巴黎或是维也纳,或其他什么听起来很灯红酒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