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身体还没有吃什么亏,你的底子很好啊。”
老曾得意地笑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是经得焙!”
这个老人知道那天老曾在红楼被殴的事情,看来对我们情况很清楚,怎么还问那么多呢?我有些奇怪。
“是啊,那次可把我吓着了,还好曾伯没有大事。可是线索却被那些坏人毁了。”
“毁的应该是第九号图的解法,你们后来是怎么接上的?”
“还好我冰雪聪明啊。”小敏咯咯地笑:“是我建议直接对照防空管网图来查的。”
“那是你遇巧了,估计只有九号图能用那方法解开。佛图关一带塌方严重,你们运气很好。”
“是啊,运气很好。塌方没有出大事,结果给我们把密道塌出来了。那一次,天棒哥哥很勇敢。”小敏夸了潘天棒一句,潘天棒立刻有些飘飘然起来,坐姿很松驰,居然躺到了老人的床上。老曾听得仿佛有些疲倦,头侧着,眼睛半闭半睁地看着我们。
老人把茶杯递给小敏:“喝口水再讲,不着急。”
小敏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接着说:“在那里,我们找到一个小香炉,炉腿里藏着线索。这个‘沧白之路’,要不是曾伯,还真猜不到呢。”
“仁爱堂那里闹鬼哦,你女孩子胆子够大!”老人夸奖着。
“谁说女孩胆子一定小?我们中间是有人怕鬼来着,但可不是我!”小敏笑嘻嘻地看着潘天棒,眼神有些迷糊。
不知道怎么搞的,一提到闹鬼,我浑身的寒毛竖了起来,看着那个老人,他的眼窝深陷下去,就像一层层旋涡。
“是啊,仁爱堂是出了些怪事。有人把我们推倒的墙重新砌了起来。”
老人盯着小敏,慢慢地说:“你知道那墙是谁砌起来的吗?”
小敏茫然地看着老人,摇了摇头。
老人的脸向我和小敏凑了过来,一字一停顿,声音很底沉,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那 就 是 我!”
失踪的上清寺(九十六)
我一惊,是这个老人砌起了墙壁,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掩盖那个密室?
我的大脑拚命想找出答案,眼皮却异常沉重。勉强睁开的眼睛,只能看清那个老人的鼻子很高,配上深陷的眼眶,就象老鹰一般。
这是我清醒前最后的记忆。
我是冷醒的。虽然是夏天,却很冷。
睁开眼睛,发觉我的手脚不能动弹,被反捆着,四肢麻木,头上和衣服上都是水。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黑屋子,象是地下室。中间吊着盏节能灯,昏暗的光线下,空气中有股子霉味。老曾、小敏和潘天棒也被绑着躺在我周围。面前的椅子上,坐着那个鹰眼老头,旁边还有一个老太婆,似曾相识。
“醒了?”老头说:“你喝得最少,我估计泼点冷水能帮你醒过来。”
也许是在地下室,他的声音格外阴森。
“你是谁?”我开了口,口中还有几分麻木。看看周围,老曾他们还昏迷着。
“这个不重要嘛。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下来,想不想他们没有事?”老头阴阴地笑。
他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我点点头。
老头哈哈大笑,得意地看了那个老太婆一眼。那个老太婆没有笑,她手里有一样东西在对着我。勉强能看清楚,那是一支手枪,而且枪头上有消音器。真是够专业的!
“我喜欢配合工作的人,现在是市场经济,节奏那么快,效率才是生产力。”老头说:“讲讲仁爱堂,你们找到了些什么?”
我看见地上丢着几只沙发软垫,于是决定配合:“这样吧,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但老曾他年龄大了,小敏又是女孩,这么躺着会感冒的。给他们弄到软垫上好不好?”
“啪!”地一声,我头被震得一偏,耳朵轰地一下,有几秒钟就象聋了。有些热乎乎的东西从耳朵边流了出来,那应该是血。
那个老太婆就象鬼影子一样,迅速打了我一下,又站了回去,一言不发。
我认出来了,那个老太婆是在康庄见过的,那个杀鸡老是杀不死的奇怪老女人。
“老太婆,你年龄也不小了,做这些事情很累人,要注意身体嘛。”老头关怀地对那个老太婆说道,老太婆居然满脸皱纹堆起来笑了一下,别提多不自然。
我盯着他们不说话。
“我是一个有品位的人。”老头转身夸了我一句:“你的要求不太合理,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端正自己的心态。但是,尊老爱幼是好习惯,我就满足你的要求吧。”
老头子长得那么酷,可嘴却很贫,连那个老太婆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把地上两个软垫踢到我们身边,然后把老曾和小敏推到了垫子上。然后,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对着我:“说吧。”
我不知道他到底需要我们做什么,只能一步步向前走,试探他的反应:“仁爱堂地下室里也没有找到啥子,那里有一只鼎,鼎里留下了一只盒子。”
“阴沉木那么贵,却拿来做这些,真是太不识货了。”老头点评了一句。“盒子里面是什么?”
“是一枚校徽。”
“还有线索吧?写在哪里的?”老头逼问。
“在盒子里的衬纸上。”
“密封得不错,居然没有腐烂。纸上提供了第11号图的解法吧?”
“对,是茶。第11号图的地方,你自然晓得。”
“当然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能找到机关。”
老头继续夸奖我,可我不准备领情:“也不是我们的功劳。有人拿刀逼着我们想出的办法。”
既然老头嘴贫,我也跟着贫,但愿多拖些时间。
“那几个小瘪三,懂什么文物?跟着瞎起哄!”老头的重庆话南腔北调,有几分江浙的味道,很有可能是当年抗战时来的重庆。
“是啊。全靠老曾才打开了那个密码门。”
“桐轩那个地方,我一开始就觉得有问题,没有找到办法进去,你们几个很有想像力嘛。”老头说。
“我不太习惯在别人枪口下接受表扬,你还是批评我更协调一点。”我的审美观有些偏执。
“说吧,那里面有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是一堆大铁箱子,都是空的。”我一边说,一边瞟那老太婆手中的枪,那枪配着消音器,应该很沉,可她拿着那么久,却晃也不晃一下。
“线索是在空箱子其中的一个吧?”老头问。
这句话算他多了一句嘴,暴露了他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于是我决定制造一个谎言。虽然这辈子扯过无数的谎,但这个谎,肯定是最值得的。
“不。线索不在空箱子里,是在墙上刻着,但字迹已经不清楚。”我开始了自己的谎言。
“说说看,怎么知道的塔坪寺?”
“墙上有两首诗,其中一首分析出来就是塔坪寺,没有想到你居然比我们先到一步。”我继续扯谎。
“当然,你当我像你们那么笨,堵车也不知道换摩的?”
看来他是跟踪我们,中途才抢了先。
“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