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请旨赐婚
潇临下了床,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而且衣袍松松垮垮略显宽大,穿在他身上有些不合身,看得出来这是顾慕沉的衣服。
想来昨晚回来后也是他给自己洗浴换衣的了,潇临嘴边噙着甜蜜笑意,赤着脚走过去抱住了顾慕沉脖子,在人怀里感受着那久违了的温暖和那身上熟悉的冷香。
顾慕沉伸手环着他腰身,低头温和地道:“昨夜这么晚才睡,你不多睡会?”
潇临抬起头看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依旧笑得眉眼弯弯,声音带着魅惑说道:“那将军陪。睡吗?”
每当潇临以“侯爷将军”来称呼,顾慕沉就知道他又开始来撩拨自己了,此时身前的人眉眼尽是柔情笑意,那股属于潇临身上的馨香萦绕满怀,彼此相拥的身体都渐渐热了起来,已经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了。
顾慕沉在人腰间的手作恶地揉了一把,淡笑看他:“想要了?”
潇临怕痒地扭了下身子,轻笑了声,对他说道:“都说小别胜新婚,侯爷何不让我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这话说出来就直接给顾慕沉心头上撩了把火,潇临在下一刻就被人抱起,然后共同滚去了柔软的床榻上,抱在一起热烈的亲吻。
潇临想体验的“小别新婚”来势有些凶猛,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快招架不住了,最后还是顾慕沉心疼他才放温柔了动作,过程就开始变得细水长流慢慢进行。
直到接近日上三竿了,潇临依偎在顾慕沉怀里一派餍足的睡着了。
幸好那些夫子去附近一座名山游学去了,不然顾慕沉这么自律的人,这个时辰了还在床上不起来,就真的会相信他“身体不适”而没有跟着同去的理由了。
顾慕沉怀抱着潇临,嘴唇在人白玉般额头上无比温柔亲吻着,心里却回想着当初书院送别皇帝离开时潇临对自己说过那些话。
潇临说得很对,他迟早都要承认的,就算嘴上没说,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他是在意潇临的,甚至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起先他以为自己是沉沦肉。欲之欢而鬼迷了心窍,但是后来渐渐的就变成了情不自禁的心动,他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了。
顾慕沉初尝情爱不知其味,这是不是属于那种感情他不确定,但是潇临能留在自己身边,那种感觉他是喜欢的,所以这完全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
不管将来如何,只要潇临不背叛,顾慕沉愿意用自己一生一世来守护他,宠着他。
…
在武安郡守府。
因为寒黎经常外出不在客栈,自觉离家太久的武宣就趁此机会偷偷溜回家里看看父亲。
府上管家见到他回来连忙扯开嗓子边喊边跑进去通报郡守老爷,害得武宣想偷偷回来都不行,干脆正大光明走进去了。
在书房的郡守武岸听到管家说小儿子回来了,起先那脸上还有喜悦之情,但转而变成了怨念,看到门前垂头站那的人,便把书用力一摔,冷哼道:“你这忤逆子,终于还知道回来!”
武宣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个在外从商的大哥和一个三年前因气疾病逝的二哥,因为母亲早亡,父亲武岸对这个小儿子极为疼爱,后来就宠得有些恃宠而骄了。
武宣知道父亲在气头上不敢出言顶撞,便认错的态度,走进去跪下来,态度诚恳道:“孩儿离家出走让爹担心了,是孩儿不孝,现在回来请罪任凭爹责罚。”
看到儿子突然这么懂事还诚心认错,武岸那装出来的怒气都立马偃旗息鼓了,眼睛里莫名一热,看来这段日子武宣在外面是磨练成长了不少。
老管家看得出老爷还是心疼三少爷,打圆场道:“老爷,三少爷好不容易回来,您就别怪罪他了,外面天寒地冻的想必少爷在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武岸有些动容,看了眼那边儿子红扑扑的脸上都冻得有些皲裂,也是感到心疼,但还是刀子嘴豆腐心道:“那怪谁?下次再敢留书出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你不就是喜欢那个寒黎吗,爹给你请了份奏折,让皇上给你们赐婚了,这回满意了吗?!”
武宣睁大了眼睛抬起头,突然惊得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赶紧爬起来道:“这这这是真的吗?爹你是同意了?还让皇上给我们赐婚??”
武岸没好气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这小儿子自从被顾侯爷身边将军所救后,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迷恋上寒黎了,是那种茶饭不思非君不嫁的坚定意志。
只是觉得儿子这种是一厢情愿的愚痴,开始就是不同意的,后来武宣知道寒黎有事去过他叔叔武易那里,就跑去软磨硬泡让叔叔告知寒黎去向,回来后就说要去书院找寒黎报恩。
武岸见他胡闹,非但不让他去还把他关在房间里反省,结果武宣思念成疾生了病,就解除了软禁,后来武宣就留书离家出走了。
儿子的痴心武岸看在眼里,那寒黎对他们家有救命之恩,那寒黎为人武岸是满意的,所以思来想去也就答应了,只是觉得那个寒黎未必愿意娶自家儿子,于是武岸头脑一热就想到向皇上请旨赐婚了。
武岸瞥了自家儿子一眼,泼凉水道:“你是满腔热忱,可想过人家寒黎将军对你有没有那个意思?别为父最后是促成了一对怨偶。”
听到这话武宣神色有些黯然,想到寒黎拼命的躲着自己,心里就有些悲伤,不过他还是坚定道:“就算现在他不喜欢我,相信以后我可以用真心来感动他。”
听完这话,武岸更是忧心忡忡了,但事已至此,以后如何就听天由命吧。
看人衣服一身污脏,便皱眉道:“看看你跟个花子似的,还不滚下去洗漱,准备开午饭了。”
老管家就赶紧命人去烧热水了,武宣听到午饭肚子先咕噜噜叫了下,那些烦恼就抛诸脑后,不过看到父亲不生气了,心情就比什么都好,笑嘻嘻过去抱住人手臂撒娇:“我就知道,还是爹最疼我了,这几天在外面我可想念爹爹了。”
武岸心里一暖,还是嫌弃的推开他:“去去去肉麻死了,脏兮兮的别挨我,赶紧洗澡去。”
这时有个小厮走进来,拱手禀报道:“老爷,门外有个小公子求见,说是有重要东西要亲手交给您。”
武岸一愣,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说道:“让他进来,先去前厅候着,我马上过去。”
武宣也感到好奇,怎么会有年轻小公子来找自己父亲,等洗完澡换完衣服就跑去了客厅。
就看到一名左肩膀受了伤的少年,站在大厅中间,自己父亲在上首坐着,桌上有个黄布包,父亲在翻看里面信笺,只见那脸色越来越凝重。
武岸放下那些信,转头对那少年道:“你说是一位王爷让你将这些书信交给我的?那位王爷呢?”
三月捂着左肩,脸色有些苍白,眼中有些悲伤地道:“那个王爷为了掩护我们离开,现在可能再度落入敌手了,郡守大人,您可以带人去救他吗?我知道路怎么走。”
武岸不知道此话真假,还在犹豫不决,门外武宣听到这话立马跑了进来,有些激动问道:“你说的那个王爷是潇临王爷吗?他现在人哪儿?”
三月将西下坊发生的事情经过细说了一遍,最后还是求他们能尽快带人去解救,因为伤势过重支撑不住而晕了过去,武岸才发现这身穿破烂灰衣的少年受了伤,赶紧命人抬去客房请大夫来医治。
武岸看儿子对这事是知情的,就知道少年所言非假,便将那些鸿安郡守外通南洋的物证仔细收了起来,才对儿子薄怒道:“宣儿,这究竟怎么回事?临王爷在江南被劫持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回来告诉我与你叔叔?王爷若在江南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怪罪下来,这种罪责你担得起吗?!”
武宣有些冤枉道:“不是儿子不说,是那个武安侯不让将此事宣扬出去,他说会有办法救人。”
武岸当即又一怔:“什么,连顾侯爷都来江南了?他现在何处?”
武宣道:“他在城中一家客栈里,还是与夫子游学隐瞒身份而来,这事爹你就别管了,我赶紧将此事告诉侯爷去,让他马上去救人。”
说完武宣又跑了出去,直奔城中客栈,武岸看儿子刚回来又往外跑,再想到王爷失踪的事,头疼得在那扶额。
跑到客栈就看到门口凭栏上靠着的寒黎,武宣现在急冲冲要去找顾慕沉就没理他,结果就被寒黎再次拎兔子一样给提回来了:“侯爷跟王爷还在休息,你这么急着去干什么?”
武宣瞪大了眼,大喜道:“王爷已经救出来了?”
寒黎很镇静地跟他说:“我们亲自侯爷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
武宣听到这话就放心了,便道:“那是,顾侯爷可是我们武安郡的大英雄呢,有他在王爷当然可以安然无事。”
寒黎不置可否。
武宣想起父亲说赐婚的事,心里还甜甜的,他看了面色冷肃的寒黎,就想试着与人亲近,就伸手过去握住那人身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