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皇宫拦劫
他本来还觉得可以跟武宣切磋切磋,结果那家伙直接去给寒黎当仆人,把寒黎伺候得都不敢回去了,天天下学了不是往顾慕沉那跑,就是借口有事出去不回来,让潇临听了哭笑不得。
因为在书院里学子的侍从是可以留三个以内,所以武宣干脆放弃了这个考核机会,甘愿以仆人身份留下来照顾寒黎。
潇临看了看那边苦恼之色的寒黎,笑说道:“武宣这人挺不错的,而且他跟定的人就绝对不会撒手,他是看上寒将军你了,寒将军何不就承了他这份报恩之情。”
寒黎脸色有些苦涩,轻咳了下,说道:“王爷别说笑了。”
潇临想到自己都还有烦恼的事未解决呢,便支撑着下巴,唉声叹气了起来。
始终未说话的顾慕沉偏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那边喝茶的寒黎便说出了五日后武院考核的事,潇临难怀期望的看顾慕沉可有所表示,只见顾慕沉不以为意地喝着茶道:“何必在意输赢,若不合格打道回侯府就是。”
潇临不高兴了,说道:“你就这么巴望着我回去吗?”
看到这两人说话气氛不对,寒黎瞄准了时机,就提前告退了。
潇临本来为比试的事闹心,听到那句打击的话就更没有心情了。
潇临也不想多留,结果起身太急反而脚下一崴,身子晃了下就倒了下去。
就被顾慕沉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他看着怀中人,眼中带笑说道:“这就走了?你来不是想找我问对策的?”
潇临心事被看穿了,他的脸都热了起来,这让他有种被顾慕沉看得透透的感觉,自己对他却了解甚少,想想都觉得好不公平。
潇临从人怀里爬起来,站直了还是一条好汉,他死要面子地说道:“我现在又不想问了。”
顾慕沉喝了杯子里的茶,起身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袖,往外走道:“既然这样,那我回去看书了。”
潇临看人要走,终于急了,在人身后追上去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反话你听不懂吗?”
顾慕沉说是要回屋里看书,却带潇临去了后山竹林,竹林里有一片新开辟出来的空地,因为看地上泥土还是翻新的,场地上设了两个与武院赛场一模一样的靶子,与一排兵器架,那架子上还有两把练习用的新木剑。
潇临取了一把弓,那材质样式也跟武院的差不多,他调试了下,取了一支羽箭,对着那靶心瞄准后射。了出去,但是没中,扎入红心的外沿上了。
这让本还有些信心的潇临开始丧气了起来,而这时,他身侧被股温暖包裹了上来,就见顾慕沉新取来一支羽箭,握着潇临的手撘上了弓,拉满了弦,听人淡声提醒道:“两肩膀放松,手臂运力平和,便可拈弓得法,架箭从容。”
潇临听着耳边带着磁性的好听声音,听得他半边身体都酥麻了起来,在他脑袋空白走神之时,手中的箭就射。出去了,正中靶子红心,箭羽尤自震颤。
顾慕沉垂头看了怀里人,发现他在走神,本来有些不悦了,再看那雪白耳垂都红透才知道为什么,他勾唇笑了,松开人退后了几步,说道:“按照我刚才的方法,接下来自己练。”
潇临努力定了定神,才故作镇静的应是。但他知道自己刚才的窘迫样子被顾慕沉看见了,他感觉好丢人,为了掩饰窘态,他全程专心练箭不敢看顾慕沉一眼。
到了日落黄昏,潇临的射击手法才越来越熟练,期间中了几次靶心边边上,他开心地原地跳起来欢呼。
而那边顾慕沉让小童搬来了椅子,正坐在那看兵书,听到人欢呼,还会抬起头看他一下,然后嘴边会带着淡淡笑意继续看书。
眼看天色不早了,那潇临也不停歇地练了一整天,顾慕沉合起书站起来,那边潇临刚好射。完一箭,这次是标准的正中红心,比前几次成绩都要好,让潇临开心地在那手舞足蹈。
顾慕沉走了过去,看到潇临不亦乐乎的像个孩子朝他跑过来,然后一蹦三尺高挂在了顾慕沉身上,潇临开心地道:“慕沉我成功了,我刚才那一箭正中靶心呢!”
看到潇临的笑容真像骄阳下倏然盛开的桃花,明媚耀眼光彩动人,会让人情不自禁的被感染。
顾慕沉托着他腰身避免摔下去,虽然潇临进步很大,但在他这可得不到夸奖之词,只有隐晦地鼓励道:“还需要接着练习,明天我再教你些简单剑术,足以应对考核即可。”
潇临还是很开心地点点头,在人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谢谢夫君,你真是太厉害了,爱死你啦。”
顾慕沉愣了下,听到那声“夫君”不知为何心里像被什么给抓挠了一把,让他忍不住内心悸动,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心情。
…
在皇宫御书房内。
眼看月上中天,宏伟壮阔的高墙深宫里亮起了盏盏灯火,让这藏在夜色中的红墙琉璃瓦看起来有了些暖意。
皇帝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内侍太监王公公在旁边,时不时抬手掩嘴打着哈欠。
在御书房门外,时刻都可以看到一列巡逻的整肃队伍从殿前走过,他们的队长见到御书房门前站着的一位身穿金甲银盔的人,都会停下来与他叩首行礼道:“楚统领。”
今天是晓风披甲上任的第二天了,那身铠甲穿戴在他身上显得英武威仪,也形成了一种束缚感,看到人向他打招呼,便点了点头,那名将士带着人继续巡逻。
晓风这趟走马上任并不太顺利,虽然他是皇帝亲自带回来的人,但在禁军营里他还是受到了不少排挤与阻碍,他来统领住处的第二天,就被国师那些爪牙接二连三给了他下马威。
当然,这些人最后都被他给收拾服帖了。
来之前晓风就想到了会是这种现象,所以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他原本身为影卫首领之一,不缺的就是机警与判断力,经过几日观察禁军营中哪些人能用,哪些人该提防他还是心里有数。
就在这时,有个身穿浅灰锦衣长袍之人走来,还是越过他,想堂而皇之地走进殿,就像门前没他这人一样。
这也是头回碰到有人半夜来找皇帝,晓风执剑的手一横,将人拦下道:“这位大人,未经召见,不得面圣。”
倾羽那阴柔俊美的脸颊有些微红,身上还有酒气,此时看到有人拦他去路,当即怒脸看他。
倾羽正了正衣襟,打量人道:“你就是新来的御前统领?知道我是谁吗?”
晓风看到其他几个侍卫脸上对此人有忌惮之色,还用眼神示意了他让开,他心中猜到了几分,无视那些暗示,微微一笑,态度强硬地公事公办道:“不管谁都一样,大人请回吧。”
倾羽国师变了脸色,用看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的眼神看他道:“在这里可没人敢拦我,整个皇宫我都进出自如,还要个屁召见!”
见人连市井粗话都爆出口了,里面坐在书案后的潇颐也皱起了眉,握著书卷的手中还捏把汗,精神紧绷的注意着外面动静。
而外面的倾羽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性格更焦躁暴戾了,他看拦住去路的晓风纹丝不动,就动起了手,一拳朝人面门砸了过去道:“不知好歹,滚开!”
这一拳被晓风轻巧的反手擒拿,扣着那手腕将人反制,随后在人身后屁股上踢了一脚,国师狼狈地扑了出去,迎面撞上了盘龙柱子。
那些侍卫见状,吓得惊慌失色,他们都怕得罪这个国师,纷纷上去扶着人关切询问。
倾羽国师回过身,那高挺的鼻子下面有鲜血流出来,吓得身旁那几个侍卫更是大祸临头,那国师气得发抖,面容如恶鬼狰狞,指着晓风道:“你竟然敢动手打我?!”
晓风拍了拍手,对人不屑道:“我让你离开你非要闯进来,难道是我说得还不够清楚?”
国师气得甩开那些侍卫,这回变得盛气凌人,浑身都是内力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
晓风凝了眉,看来这人今天是非闯进来不可了,他拔剑对人,冷声道:“怎么?你还想在御前动武不成?”
国师刚才确实是气得失态了,他看得出这个新来的御前统领武功不弱,便没再打算硬碰硬,倾羽收敛了身上气势,换上了彬彬有礼的态度,语声和气道:“既然这样,就劳烦楚统领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国师倾羽求见。”
在自报家门的时候,倾羽还看了眼门前那晓风,结果那晓风并无惧色,反而不当回事地回头看了眼殿内的王公公,让他进去代为请示。
晓风这个无视态度又狠狠的把国师给气到了,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压制了腹中火气,过了片刻,就见王公公出来道:“皇上说了,天色已晚,国师有事可以上奏折,或者明天上早朝再说也可。”
这是预料之中,国师知道皇帝不愿意见他,如今还用了个拦路神在这,显然是针对他。他只好作罢,转身要走之时,还眼神阴毒看了眼那晓风,这个仇他记下了。
听到外面动静平息,王公公松了口气,赞许地看了看门前的晓风,便回到了内殿。
潇颐本坐得脊背僵直,听到国师离开了,他先放松了下来,放下书卷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起身走去了门边,看着那个令他安心的背影站立了片刻。
潇颐看着晓风,对他淡声说道:“楚统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