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亲吻(1 / 1)

奔丧后我和竹马虐渣 襄语 2865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二十一章 亲吻

  “一点点疼而已。”

  聂嘉言咬牙,故作轻松地道:“没事,你抹吧。”

  林懿行看了一眼他后背因为撑着手,而显得格外分明漂亮的蝴蝶骨,思绪顿了一下,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下回林冉亦要摔你就让他摔,别跑过去了。”

  “啊,你看见了?”

  聂嘉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扭头跟林懿行解释了一句:“我其实当时没想太多,我接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会摔。”

  因为他扭头的动作,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只要再靠近一点,鼻尖就能挨到了。

  大概是那晚的教育起了效果,即便离得这么近,聂嘉言也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情绪,依旧是扬着一双目光澄澈的眼眸看着他。

  玻璃珠子似的瞳孔黑得没有任何杂质,全是依赖和信任。

  林懿行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最起码不能趁人之危,但是滚烫的想法没过脑顶,熔断了他所有的理智。

  林懿行最终还是放任了自己的冲动,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扣着聂嘉言的颈侧,低头在他光滑白皙的肩头上吻了一下。

  聂嘉言呼吸猛地一滞,心脏几乎就要骤停了。

  乌黑的瞳孔微微张了张,他盯着慢慢把头抬起来的林懿行,脑子里就跟灌了团浆糊似的,说不出半个字。

  哥哥刚刚是……亲了他?

  这个动作,是叫亲吧?

  在聂嘉言目光灼热的注视下,林懿行泰然自若地继续涂药的动作,低声道:“亲一下我们见义勇为的小英雄。”

  “希望他以后帮人的时候想想自己,”

  “不要再受伤了。”

  碘酒抹到皮肤上带起了细微的刺痛感,顿时就将聂嘉言飘得有些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林懿行的表情和动作都太过自然,自然得仿佛那个吻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他表达心疼自己受伤了的一种方式。

  聂嘉言转过身,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放缓了呼吸去平复自己乱扑扑的心跳。

  心里除了震惊和奇怪,隐约还掺杂了什么别的情绪,让他觉得格外迷茫。

  五分钟后,林懿行涂好了药,就进去隔间把聂嘉言的上衣拿了出来递给他。

  似乎还没从刚才那个吻里抽离出来,聂嘉言心不在焉地拿起衣服就往脑袋套。

  胳膊穿了两次都穿错了位置,最后还是林懿行帮着把衣袖抻直了,他才穿进去。

  两人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街边的几盏路灯孤零零地亮着,偶尔走过几个路人,响起几声猫叫。

  车子就停在校门口的花坛边,聂嘉言打开车门坐进去,林懿行紧随其后。

  车门关上后,司机就开车了。

  晚风徐徐吹来,更显得夜幕温柔而静谧。

  聂嘉言靠在车窗上,脸朝外面吹着风,想要让脑子里的热度降下去一点。

  好像脖子也有点热。

  也吹吹吧。

  聂嘉言伸长了一点脖子,正想探出去吹吹,身后就伸过来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下巴,力道温柔而强势地把他带了回去。

  与此同时,司机的声音也从前座传了过来:“聂少爷,不要把头探出去窗外面哦,这样很危险。”

  聂嘉言被说得脸颊发热,被林懿行按在怀里也没怎么挣扎。

  吃饭的地方离九中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下车之后,林懿行就吩咐司机把车开回去,然后下班。

  聂嘉言垂着头站在路边,临街的灯很亮,光线映在他白皙干净的面容,将他脸上拘谨的情绪照得一清二楚。

  林懿行虽然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冲动,但是静下心来认真想想,如果再来第二次,他还是会亲下去。

  哪怕现在聂嘉言从头到脚都写满了紧张和茫然,也总比被林冉亦那个小子捷足先登了要好。

  林懿行往餐厅的方向走了两步,才发现聂嘉言并没有跟上来。

  微微垂了一下眼皮,他转身问:“是不是不舒服?”

  聂嘉言站在原地摇了下头,“不是。”

  “不喜欢这家餐厅?”

  “没有。”

  “那是怎么了?”

  聂嘉言抿了抿唇,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为什么亲我?”

  路灯的光影落进那双颜色乌黑纯粹的眼眸,将少年人眼里严肃认真的情绪映照得分明。

  街道上人来人往,两个身高腿长面容俊美的年轻男人伫立对视,很快就引来了不少探究的目光。

  尽管知道再不动就会引来更多人围观,但聂嘉言还是很坚持地等着。

  像只长了獠牙脾性执拗的小狮子,目光明亮又锐利。

  街口的红绿灯从绿转红,林懿行花了四十五秒,才琢磨清楚聂嘉言的情绪。

  唇角微扬勾了一下,他失笑道:“你确定要我在大街上说吗?”

  聂嘉言扭头看了一眼边上两个等着看热闹的大妈,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妥,连忙迈了两步走到林懿行跟前。

  后者抬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低声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如果现阶段在你的认知里还不够清楚,那就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谈。”

  聂嘉言唇角微压,嘴巴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半晌,才点了下头,迈步跟着林懿行往餐厅走。

  二楼卡座的客人不多,林懿行订的位置是靠窗的,从落地窗看出去,能看见朦胧的夜色,以及夜幕下灯火璀璨的高楼和街景。

  这是聂嘉言度过最安静的一个晚上,他不说话,林懿行也没说话,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就回家了。

  临睡前,聂嘉言偷偷跑去找沈云年要被套。

  沈云年说没有新的,他就拿了小时候沈云年给他铺过的加菲猫被套,趁着林懿行洗澡的时候自己铺好,然后把门锁好关灯睡觉。

  林懿行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小屋房门紧闭,招来沈云年问了情况,他哑然失笑地摇摇头。

  小屋里,

  聂嘉言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刚打了个哈欠,就感觉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人给他发了信息。

  ——十七岁生日快乐,我的小王子。

  聂嘉言抱着手机把这十二个字看了三遍,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切,什么都没有,就一句干巴巴的生日快乐,当你的王子可真倒霉。

  仿佛是听到了他内心的吐槽,下一秒,林懿行又发了信息过来。

  ——礼物放外面桌上了,明天醒了自己拆。

  ——在你开口说喜欢我之前,我不会和你说任何话。

  最后这条........

  聂嘉言手一抖,手机险些砸到了脸上,他连忙按灭了屏幕,把手机囫囵塞回枕头底下闭上眼睛。

  耳膜里的心跳声被放大了无数倍,一颗心咚咚作响,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聂嘉言一连深呼吸了数十下,才压下去耳根和脖颈上的热度,他捻着耳垂自我催眠:“别管他,睡觉睡觉睡觉........”

  信息发出去将近二十分钟都没回复,林懿行拿着手机转了两下,扭头看了一眼房门依旧紧闭的小屋,微微感到了一丝惆怅。

  一晚上,两个人都没睡好。

  聂嘉言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颊,随即眼角一热,没一会儿,那点温度和熟悉的气息就离开了。

  因为第二天要小测,所以聂嘉言没睡太晚。

  等他洗漱完换好校服出来,卧室里已经没了林懿行的身影,巴掌大的红色小礼盒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只要不瞎都能看见。

  聂嘉言走过去拿起来,挑开丝带打开了,才发现里头躺着一块某高奢品牌的运动手表。

  红黑相间的颜色,机械表面看上去简约又精细,套在手腕上刚好合适,不大不小。

  这个礼物也还成。

  聂嘉言将空盒子盖好放进抽屉,然后拿起书包下楼。

  在客厅遇到沈云年的时候,他顺口问了一句:“沈叔,哥哥是几点出门的?”

  “大少爷是七点的飞机,六点半就出门去机场了。”

  聂嘉言脚步一顿,“飞机?”

  “嗯,大少爷要去云南两周,出门的时候吩咐我,等你醒了就告诉你一声。”

  心头微微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聂嘉言垂着眼皮“哦”了一声,“知道了,那我去上学了。”

  “聂少爷慢走。”

  “再见沈叔。”

  聂嘉言背著书包走出来的时候,林冉亦已经坐在自行车上维持一只脚踩地的姿势等了好一会儿了,见他来了,立刻梗着脖子着说了声“早上好”。

  因为心里想着林懿行为什么突然出差,所以聂嘉言并没有注意到林冉亦目光闪躲的眼神,道了声早,就坐到了后座上。

  到了教室之后,聂嘉言将书包挂到课桌边上的挂钩,刚刚拿出课本和练习册,后桌贺子勋就扒拉着桌角凑了上来。

  “聂哥,刚刚有人找你。”

  聂嘉言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谁找我?”

  “不认识,好像是文科班的,”贺子勋抓耳挠腮回忆了一下,“一个挺白挺瘦的男生,”

  “问他什么事儿他又不说,要见了你才说。”

  聂嘉言“嗯”了一声,“那下回他来了你再喊我。”

  贺子勋爽快地比了个OK的手势,“成。”

  早上一二节是做数学小测,题目稍微有些超纲。

  老师刚刚收完卷子离开,立刻就有学生围上来找聂嘉言对答案。

  “聂哥聂哥,选择题第三题是不是D?”

  “什么D,A才是好吗?答案肯定是有根号的。”

  “我不要对选择题,我只想知道填空题第三个空的答案是不是8,我算了三次了,要是还不对我就打死我同桌。”

  聂嘉言被这些人东一句西一句吵得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迅速抽了张草稿纸写下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答案后,他就使出吃奶的劲儿从人堆里挤了出来。

  刚走到教室门口,边上就伸来一只胳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