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逃离(1 / 1)

论宠物称霸星际的可能性 阿袭 2348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7章 逃离

  那晚过后,郁生像从前一样,上网练习机甲、到点儿拉练,仿佛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并没有发生过。

  郁生不愿意去深思,自己这个所谓的主人做出那般举动的原因,反正早晚就要离开这里,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纠结这些事情也没什么意义了。

  三日后。

  清早,路德就带着人来敲门,郁生一头雾水地被塞过一身漂亮的礼服,就听路德板着死人脸道,“去莫斯宫殿要遵守礼仪,拿出一只高等宠物该有的态度,不要丢了格里克家族的脸。”

  “……”郁生没接话,但他心里隐隐有了预感,这种预感使他穿衣服的时候,手指都有些颤栗。

  弗雷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宠物。

  脚步声传来,弗雷从文件上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走在路德身后的郁生。

  微长的黑发不太服帖地蓬开,似乎是没睡醒,黑亮的双眸还带着雾气,迎着从南而来的日光,就像在光中沐浴而生的天使,在下一刻就会展开羽翼,飞向天际。

  弗雷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

  好在郁生往前踏了一步,错开了那片阳光,落回了凡尘。

  “弗雷先生,准备好了。”路德颔首,“您是否现在出发?”

  弗雷嗯了一声,走到郁生面前,突然伸出手,给郁生理了理鬓角纷飞的发。郁生本能地缩了一下,然后僵在原地,面无表情地任弗雷整理。

  纷飞的发丝太过柔软,无论弗雷怎样下压,只要手一离开,又会挑衅般地翘起来。弗雷站在那里,为郁生整理了数分钟的头发,最终还是轻轻地叹口气。

  “算了。”

  坐上悬浮车,一直到莫斯宫殿,车内都是寂静无声。弗雷没有像之前那样,把车窗变成不透明的封闭状态,可郁生这次却也没有渴望、好奇地扒着窗边看外面的世界,而是闭着眼睛在车内打盹儿。

  到莫斯宫殿的时候,西泽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运动”,脖颈上露着旖旎的痕迹,脸颊都是粉色的,泛着一种氤氲的红晕。

  “铃铛!”西泽开心地扑过来,“好久不见啦!”

  “……”郁生被西泽影帝般的演技雷了一下,明明我们昨天还在网上见过。

  “主人!”西泽大声冲莫斯道,“我和铃铛去玩啦!”

  “去吧。”莫斯用手背托着下巴,懒懒地笑了一下,“宝贝,要乖。”

  西泽听话地应了一声,拉着郁生跑远了。

  弗雷沉默地看着两个人跑远的背影,半晌道,“你不奇怪西泽为什么又邀请铃铛来玩吗?”

  “没什么奇怪的。”莫斯眯了眯眼睛,“一只掌心的宠物而已,翻不出什么风浪。”

  弗雷看了莫斯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西泽拉着郁生跑到摄像头的死角,压低声音,“花海南侧的外缘,石堆雕像下有一个地道,里面放着CH-9号机甲。拿到手后把它藏好,等火起就激活机甲。”

  郁生抓紧了西泽的手指,“莫斯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难道就没有机甲吗?还有莫斯本人,应该也是会驾驶机甲的。”

  “莫斯我来解决。”说这句话的时候,西泽的目光格外凛然,“自由盟的伙伴会放火引开侍卫,而我们,就驾驶机甲从另一侧的大门逃离,到时候自会有伙伴接应。”

  “成与败,就在今天了。”

  ……

  莫斯正同弗雷谈论着星际边境上,虫族和邱恩女皇舰队的战场形势,突然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二人停止交谈,莫斯撤销反监听系统,将门打开。

  “主、主人,我有点儿事需要你。”西泽像是很不好意思,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看莫斯。

  莫斯见小宠物夹着腿的别扭样子,大概知道了西泽为何需要他,他有点邪气地笑了笑,回头冲弗雷道,“失陪一下。”便一把将西泽抱了起来,关上门往外走去。

  弗雷看着关上的门,沉了沉目光。

  莫斯扛着西泽一路去了浴室。他知道西泽为什么会找他,在弗雷和铃铛到来之前,莫斯压着西泽蹂躏了数个小时,连很久不用的小玩意儿都拿了出来。西泽嗓子都哭哑了,莫斯也没有心软,而是更加兴奋地抱着他,将自己的热量灌注给西泽。

  事后,西泽脱力地趴在莫斯的腿上,莫斯亲了亲他,然后拍了拍西泽的身体,附耳道,“我的宝贝,乖乖含住,不许漏出来。”

  现在,自己的宠物终于忍不住向他求助了。

  莫斯将西泽剥了个干净,看着修长又白皙的身体上遍布属于自己的痕迹,莫斯的心理上有了一种充盈的满足感。他把西泽放在浴池中,为西泽清洗。

  莫斯俯下身,一口咬在西泽的喉结上,西泽扬起头,将自己最脆弱的脖子露给自己的主人,右手却悄悄巴住浴池边缘,沿着边缘往外下摸,那里藏着他提前放置的光子枪。

  就在西泽的手握住枪把的那一刻,莫斯宫殿的防御系统骤然被激活,警报声响彻整个莫斯宫殿。莫斯猛地抬起头来,刚要出门看看出了什么事,就感到自己的头侧被顶上了冰冷的枪口。

  “我劝你不要动。”西泽一手持枪,一手把玩着莫斯刚刚因为动作而扯开的第一颗扣子。上一秒还是浴池里任人为所欲为的宠物,下一秒却蜕变成最锐利的剑,直刺敌人的咽喉。

  莫斯定定地看着西泽,“我的宝贝,即使你杀了我,也逃不出这座宫殿。”

  “我劝你不要这么自信了,我的主人。”平日里亲昵的“主人”二字尤为讽刺,西泽眯着眼睛,赤裸的他却仿佛在俯视眼前的男人,他的光子枪沿着莫斯的皮肤缓缓下移,抵在了莫斯的胸口。

  “再见。不,不是再见,是永别。”

  “砰”得一声,血色飞溅,莫斯跪了下去,扑倒在地。

  西泽冷静地穿上衣服,用胸前的衣襟擦了擦枪口,走出浴室,一眼就对上了弗雷冰冷的双眸,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弗雷仿佛没看到他衣服上蓝色的血迹,“铃铛呢?”弗雷一向无波澜的声音难得地含着焦急。

  西泽扯了扯嘴角,从走廊的窗户上,可以看见外面火光滔天,弗雷就背对着窗户,没有看见在火光中像战士一样腾起的机甲。

  西泽盯着弗雷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你的铃铛,已经死了。”

  从今天起,这个星际上,只会有郁生,只有郁生。

  “咣!”机甲的手臂直接击碎了弗雷背后的窗户,西泽猛地撞开弗雷,奔向窗户一跃而出,正被机甲的手稳稳地托在掌心。机甲收拢手臂,开启了动力系统,下一刻就要飞向天际。

  弗雷突然跑到窗前,对着那个已经起飞的机甲,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临死前企图抓住那根漂浮的稻草,大喊一声, 铃铛!”

  那架银白色的机甲,连停顿的动作也没有。就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冲向了那片火光,冲向了未知但广阔的天际,冲向了他希冀的自由。

  弗雷的大脑钝痛,眼前的这片大火同一年前的那场大火重叠在一起,在这场火海的灰烬里,他连收集起母亲的骨灰都做不到。

  母亲留下的,除了那枚自小就交给自己的玉佩,只有一首因为压在盒下而残存的小诗。

  弗雷一直看不懂那首诗,尽管由于母亲的缘故,他可以熟练地用中文交流、对话,但他始终无法理解这些来自母亲故乡的诗。

  那首用母亲赤红的鲜血写下的诗,一直深埋在弗雷的心底,就在今天,就在那架机甲义无反顾地冲向火光染红的天际的那一刻,弗雷突然就懂了。

  桃花开放

  像一座囚笼流尽了鲜血

  像两只刀斧流尽了鲜血

  像两只刀斧手的家园

  流尽了鲜血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像一座雪山壮丽燃烧

  我的囚笼起火

  我的牢房坍塌

  一根根锁链和铁条戴着火

  投向四周黑暗的高原

  我的铃铛,永别。

  郁生,祝福你和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