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卡玛泰姬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相信古一法师已经不在了, 迦勒底的瑞娅也一样。

　　她本以为今天依旧是一个可以和古一法师喝茶聊天，外加逗逗斯特兰奇的开心日子, 但没有想到仅仅是短暂时日不见，卡玛泰姬就遭受了如此巨变。

　　斯特兰奇从外表来看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法师，魔浮斗篷加身，阿戈摩托之眼缀在胸前，那其中珍藏着无限宝石的一颗，时间宝石，力量强大到可以帮助持有者达到自己想去的任何一个时间点, 无论是遥远的过去, 还是未知的未来。

　　瑞娅现在才知道古一之前所说的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死亡，甚至还狠下心利用自己的死亡为斯特兰奇上了最后一课。

　　“我没能救回她。”看到瑞娅的到来, 平常互相毒舌也积累了一些情分的斯特兰奇对她简单描述了一下那惊心动魄的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个最优秀的医生, 曾是，我甚至从死神手里夺回了自己的命, 但是...”

　　“她经历了漫长的时间, 但却又好像第一次认真把这世界看进眼中...”他对瑞娅谈起了那场雪, 但却把古一交给他的重任埋在了心里。

　　平日里嘴上不饶人的斯特兰奇先生，此时也脱去了骄傲的外壳，而瑞娅只是默默地聆听着, 没有插话, 倒是那善解人意的斗篷将自己的主人又裹紧了些, 似乎在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看着眼前的斯特兰奇, 瑞娅心中因古一离开涌起的悲伤竟然消退了些许，因为亲历死亡的那人是如此的豁达，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得偿所愿。

　　她中意的继承者是如此优秀, 足够有天赋，又足够坚强，最重要的是拥有一颗温柔的心，所以她可以安心离去，拥抱不再身负重担的死亡。

　　但即使死者本人不在意，追究她死亡的原因却是生者必经的过程。

　　“那个杀了古一的人，卡西利亚斯，他闯进了纽约圣殿，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在哪？”瑞娅敏锐地捕捉到了斯特兰奇讲述的故事里被他刻意隐去的部分。

　　他没有对她说明凶手的动机，仅仅为她叙述了凶手的作案过程，甚至连凶手是否为夺取他人性命付出了代价都没有提及，这对于瑞娅来说显然并不足够。

　　“这些事情...很复杂，但我会处理好的，我会做到的。”面对瑞娅的追问，斯特兰奇仍然选择了不再解释，在他看来，关于三大圣殿，多玛姆，黑暗空间将吞噬整个世界这种事情交给应该承担的人承担就足够了，瑞娅毕竟不是卡玛泰姬的法师，她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她应该轻松快乐地活在阳光之下，而他，面对古一提出的选择，已经做好了决定。

　　好嘛，又是一个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的标准超级英雄式做法，瑞娅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心累，可她还是想利用自己的力量为斯特兰奇，为古一做点什么。

　　“你不是喜欢听音乐么，外加一直好奇我不是法师却为何能成为卡玛泰姬的客人。“瑞娅语气轻快地转移了话题。

　　“SO，你是个会用法术的音乐家？”斯特兰奇果然提起了兴趣，甚至连他的斗篷都飘起了一个轻快的弧度。

　　“嗯..我并不是一个会法术的音乐家，但是我认识的人是。”瑞娅微笑否认。

　　沃尔夫冈·阿马多伊斯·莫扎特，被神所眷顾的音乐天才。

　　在小胡子男人惊讶的注视下，瑞娅进行了现在对她来说已经熟悉无比的英灵武装。

　　黑色的长发渐渐褪色卷曲直至变成造型独特的金色，在强光的掩盖下迦勒底的制服也更换成了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些浮夸，但于音乐家而言可能刚刚好的花哨外袍。

　　“那么，就让我为那位同样身具光辉的女性，和这位还在为前路迷茫的探索者献上一曲。”瑞娅挥起了手中的指挥棒。

　　“听吧，这是魔幻的旋律。【为死神奏响的葬送曲】”

　　数位金色的音乐天使凭空出现，手持乐器，在属于莫扎特的指挥下演奏了一曲世间难有的天籁之音，这是给死神的献礼，也是对亡者的送行，更是对生者的鼓舞。

　　斯蒂芬自诩听过无数音乐，他可以说出任何一首热门曲目的发表年份，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音乐真的能够穿透心灵，无需再用语言修饰，一些都写在了旋律里。

　　一曲终了，斯特兰奇似乎是被属于天才的精湛技艺震惊，始终说不出评价，可爱的斗篷倒是坦率地飞起两只袍角轻拍，坦率地表示自己的欣赏。

　　瑞娅优雅的弯腰行礼，尽显艺术家风仪，顺便还大方的为眼前人加了几个强化BUFF，毕竟莫扎特在迦勒底中并不是战斗型的英灵，他的力量用来辅助意义更大些，比如刚刚的宝具效果，和现在的音乐神的加护。

　　即使斯特兰奇现在并不处在战斗状态中，瑞娅给出的加成也可以延续到他真正面对敌人的那一刻，这就是英灵力量的霸道之处。

　　“绝妙的演出。”斯特兰奇这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然而夸赞的话还没说完一句，剩下的就又是瑞娅所习惯的毒舌嘲讽：”所以你说自己是个魔术师，指的是你会变身？就像某些低龄动画中的女主角一样。“

　　虽然瑞娅很想反驳回去，但现实却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立足点。

　　“额，将来你会发现我和那些女主角还是有些区别的。”瑞娅恨恨回击。

　　“是么，那我拭目以待。”斯特兰奇无谓的耸耸肩，做出了一副与他所说的话截然相反的轻视模样。

　　满意地看到眼前人的眼神慢慢褪去消沉，甚至还多了几分以前不曾有过的坚定决然，瑞娅也不再和他斗嘴，说来也神奇，明明斯特兰奇的年龄和布鲁斯也差不了多少，但为什么她与前者的交流远远比后者的交流随意。

　　难道嘴贱是针对拉近心灵距离的隐藏宝具么？搞不懂。

　　继斯特兰奇之后，瑞娅又去和王打了招呼，看到图书管理员比起平日更加严肃的表情，眼力价点满的瑞娅隐隐察觉到了除了失去古一的悲痛之外，这份严肃里还隐藏着其他原因。

　　瑞娅几番询问，王还是没有想要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意思，风雨欲来，而她置身之外，而莫度就更别提了，整个人就是一句大写的‘无可奉告’。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她不是心安理得享受他人保护的性格，但这几个人咬死了不对她说，她还该死的没什么办法。

　　带着这份无力感，瑞娅回到了迦勒底休息室，达芬奇和安徒生她们还在研究着FGO剧情的推进，似乎马上就要将卡美洛的故事讲述给这个新的世界。

　　为了排解心中的无力感，瑞娅也加入了她们的研究行列，作为旅行的亲历者，为剧情的修饰增加一些细节。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待敲定了游戏剧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