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暗卫情话撩拨主子动心(1 / 1)

暗卫挡刀上位手册 祎祎 2849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四十三章 暗卫情话撩拨主子动心

  段钺头都要大了,他又不是段十二,他哪会救人!

  他把靖王抱起来,输了大量内力,却于事无补。

  靖王仍旧没有心跳,如死尸般冰冷。

  “书书,他该不会死了吧?”

  “怎么可能呢爸爸,不会的爸爸,爸爸要不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试试呢?”

  “啥玩意?”

  小黄书给他解释了原理和操作方法,然后说:“只剩半刻钟了哦。”

  就他娘离谱。

  段钺对着靖王那张两天没漱口的嘴,怎么都下不去嘴,挣扎半晌还是放弃。

  “要不换种方法吧,我出钱,行吗。”

  小黄书立刻推荐:“可以的呢,商城提供多种保命手段,爸爸可以随意挑选呢。”

  眼前出现一块只有段钺能看见的面板。

  他一眼扫去,“还魂丹”售价九十九万金币,“长生丹”售价八十八万金币,“驻颜丹”售价一百万金币,“万能清毒丹”售价五十万金币,“十全大补丹”售价二十万金币。

  没一样是他买得起的。

  “就没有便宜点儿的,比如我这个百分百保命替身?”

  “一分价一分货,便宜没好货呢爸爸。”

  “管他呢,能活就行。”

  他才不管靖王变成什么样。

  小黄书挑挑拣拣半晌,“这里还有一瓶续命丹呢爸爸,可以有效延长生命一天,但使用期间会出现副作用哦爸爸。”

  “价格呢?”

  “一百金币一颗哦爸爸。”

  这么便宜?看来副作用不小啊。

  段钺摸摸下巴,扫了眼死人一样的靖王,嘀咕一句“自求多福”,才道:“来三颗。”

  转瞬,半空便浮现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里面装了三粒殷红色小仁丹。

  段钺捏住靖王下巴,喂他服了一颗,又拍拍他惨白如纸的脸蛋:“段初初,你花了我那么多钱,可不能死。”

  商城的药果然有用。

  没多久,靖王便幽幽转醒。

  只是目光无神,呢喃一声“十六”,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下,轻轻问:“天黑了么?”

  哦,真好,看来今日的副作用是失明呢。

  段钺抬头看看大亮的天光,握住他的手放下来,声音冷淡:“对,天黑了。”

  又把他背起来。

  “天黑正好赶路,我们回宫吧。”

  靖王趴在他背上,听到他脚踩枯枝的清脆声,听到风声呼啸,雪落无痕,却什么也看不见。

  “段云钺。”

  “嗯?”段钺鼻子里哼出一声,“说。”

  “你走这么快,看得见路吗?”

  “当然看得见,我武功可比你好,你能看见远处那颗枯树上的绿芽吗。”

  靖王眯起眼,使劲瞅了眼,最终还是放弃地摇摇头:“太黑了。”

  “我看得见哦。”段钺瞎几把诓他,“等你内力和我一样好,你就能看见了,目视千里也不成问题。”

  靖王默了默。

  他不是段钺以为的无知少年。

  他前世的武功,由段钺亲自所教,比他少年时要高出几分,但也没到“目视千里”的程度。

  段钺在骗他。

  他沉默了好半晌,大约也觉出几分不对劲,摸了摸自己的眼:“可是我,看不到星星。”

  段钺回头看他一眼。

  年少的四皇子,还远没有前世的阴险狠绝。

  但过分漂亮的容颜已显露几分从前的艳绝风采。

  一双水波潋滟桃花眼,让人明知他凉薄无心,却仍无法自抑地妄图飞蛾扑火。

  “没关系。”段钺回答他那句话,“星星就在你眼里。”

  靖王瞳孔缩了缩,循着声音,转眸愣愣看他。

  段钺却已收回视线,将人往上驮了驮,在山间迅疾掠过。

  真正的踏雪无痕。

  ……

  崖顶。

  风雪更大了几分。

  司凛沉着脸,站在悬崖边,雪白锦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东厂番子一般着灰衣。

  暗卫营是玄衣。

  但司凛特立独行,总爱一身白,游走在炼狱血海。

  只因东厂厂督司乘雪,名里有个“雪”字。

  哪怕沾半点关系,都能让他觉得,自己是被那人看在眼里的。

  可直到方才,他才意识到,自己挖心掏肝拼死拼活那么多年,在司乘雪眼里,还没一个才相识不久的段十六来得重要。

  “大人,您的伤不可劳累,还是先回账里休息吧,属下等人在此守卫便是。”

  “不。”司凛冷脸,紧盯着崖下:“我要亲自抓到他。”

  他要看看,段十六,究竟比他好在哪里。

  小春刃没法,正要退下。

  忽然他脖子一痛,眼前横出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

  有人从身后劫持了他。

  他哆嗦一声:“大、大人!”

  此时司凛已察觉杀气,陡然回身一剑刺来。

  段钺后退半步,将刀架在小春刃脖子上:“站住,你敢动,我就杀了你的属下。”

  司凛冷笑:“段十六,你真当人人都和你一样,那么在意同伴的死活?今日。你就是杀光东厂的人,我也绝不会放你走!”

  段钺噎了声,忍不住埋怨小春刃:“你怎么对你家大人这么不重要?”

  小春刃还想问他呢。

  司凛剑势不减,他只得把小春刃一把推开,快速闪身避开。

  小春刃滚了几圈,立刻吹了声尖哨。

  四周当即涌出无数番子,刀光凛冽,将整个悬崖包围。

  段钺只得庆幸,没有贸然擅闯,否则这会,铁定成了那刀尖上串着的人肉了。

  他持剑打退几个冲上来的人,扬声喝问:“司乘雪人呢?我要和他做个交易。”

  “等你被擒住,自然就能见到督主!”

  司凛提气纵跃,飞身上前,和他缠斗在一起。

  段钺这些日子一直混吃等死,武功落下不少,在他手下讨不到便宜,反被伤了几刀。

  司凛攻势越发凌厉:“为何连你这种人,也能得到督主青睐,我何处比你差?为何我拼尽全力也得不到他一个眼神!”

  段钺心想自然是你长得没我好看,没办法的事。

  面上却不动声色,仔细寻找他破绽。

  司凛性烈,急于攻击,却总忽略身侧安危。

  段钺一剑虚晃,引他出手,转瞬便使出凌微步,移形换影到他身后,长剑横扫而出。

  司凛动作一僵。

  他已被制住命脉,无法再动。

  “怎么可能。”他咬牙切齿,“半个月前,你分明还不敌我。”

  段钺想笑,不过很快就止住了,冷淡道:“你心不静,破绽太多。”

  “别以为胜我一次,便有资格指点我,这里人这么多,你以为你逃得掉?”

  “我不逃。”段钺剑指他喉咙,“放段初初走,我留下。”

  “段初初必须死!”

  段钺蹙了下眉:“司乘雪不是在调查灭他满门的仇人?我知道是谁。”

  司凛一愣:“你怎知道?”

  不可能!这分明是个秘密,督主连亲信都没说,只告诉了他!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别废话,这交易你做不做?”

  司凛咬牙。

  二十多年前名门世家司府满门被杀,只剩司乘雪一人。

  他自然是想帮督主查清真相的,却又不敢擅自做主。

  正踌躇时,身后传来一声纤细的嗓音:“是谁?”

  督主!?

  司凛一惊。

  段钺也转头去看,结果就见他那不成器的主子,又被司乘雪抓在了手里,跟拎小鸡崽似的。

  “……”

  段钺无语片刻。

  “段初初,我不是叫你藏好,你瞎跑什么。”

  靖王看不见他,只能循着声音望过来,解释一句:“我没动。”

  司乘雪勾唇一笑:“确实和四殿下无关,只是我之前抓到他时,在他身上动了点手脚。”

  段钺眼尖,一眼就望见他肩上停留的小竹蜂,心底不由暗骂一声。

  大意了。

  竟忘了东厂最惯用的伎俩,就是这些歪门邪道。

  “你方才说,知晓本督主的灭门仇人是谁?”

  段钺不吭声。

  司乘雪也不急,将刀刃往靖王脖子上抵了抵。

  锋刃划破苍白脆弱的肌肤,殷红鲜血汩汩涌出,顺着刀尖串串滴下。

  靖王脸更白了几分,失神的桃花眸里浮现几分痛色。

  段钺攥紧拳,心底杀意剧烈起伏。

  他要保护的人,还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的前例。

  他把剑横在司凛脖颈:“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司乘雪面色不变:“你若动手,倒省了我的麻烦。”

  段钺抓狂,东厂这群人面兽心的东西!旁人为兄弟两肋插刀,他们倒好,转头就插兄弟两刀!

  司乘雪道:“段十六,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但你的主子,可就不一定能挨得过这冰天雪地了。”

  段钺余光扫了眼靖王。

  这人已经冻得唇色发乌,浑身打摆,看着随时都要死过去了。

  “别伤他。”

  许久,他才寒着脸开口,“我告诉你便是。”

  他将司凛一脚踹开:“你先过来。”

  司乘雪看他一眼,将靖王丢给手下人,抬步走来。

  “屠了司府满门之人,就是……”

  就在这时,异变抖生。

  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疾射而来,正对司乘雪面门!

  司乘雪反应极快,闪身避开。

  紧接着更有无数箭雨落下,逼得东厂番子四处躲避。

  司凛也顾不上他,冲上前护卫在司乘雪身前。

  兵荒马乱之际,靖王被扔在地上,无人问津。

  一支箭朝着他后背射去。

  他却还茫然在寻找段钺身影,丝毫不知危险已临近。

  段钺骂了声废物,立刻扔出长剑,打开那支箭。

  “段初初!抓紧我的手!”

  他疾步朝靖王奔去,将人一掳,扛在肩上,施展轻功,飞速逃离。

  那箭雨似乎不是朝他们而来,并不追赶。

  数息后,两人得以离开山崖。

  一路颠簸,靖王被震得呕出一大口血。

  段钺连忙将人放下,替他探了下脉。

  “段初初,你怎么这么废,还能撑得下去吗?”

  靖王虚弱得连话都说不清。

  段钺只能趴下来,耳朵凑近他嘴边。

  他听到靖王模模糊糊问:“十六,我是不是看不见了?”

  段钺一脸平静:“没有的事,夜里看不见很正常,等天亮就好了,别瞎想。”

  说完又想起自己还有个任务,便道:“初初,你冷吗,抱抱你好不好。”

  靖王视线发怔,干裂的唇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

  段钺将他搂进怀,拍拍他后背,叫了八声“初初”。

  十声,一声不多,一声不少。

  全然就是没感情的任务机器。

  靖王眼皮子却抖得不成样,缩在他怀里,拼命汲取那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