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后,左侍郎叫来一个男孩,不过三四岁。左侍郎笑道:“久闻小神仙善望气之术,可否请小神仙看下,我这麟儿前程如何?”
这话一问,旁边他夫人立时大怒。小神仙登门拜访,这是何等可遇不可求的机缘。这等机缘,却拿来问一个妾生子的前程,实在是,实在是……
便是一旁的左三郎,也脸上愤恨。可在这家中,左侍郎地位想来极高。这两人心中虽恨,却无可奈何。
小道士细细一看,眉头微微一皱。左侍郎立时心中一紧,问:“怎么了小神仙,可有不妥之处?”
小道士说:“可否请他娘亲过来?”
左侍郎便对丫环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儿环佩声响,一个美人过来,盈盈拜下。
这美人自是身段窈窕、面容姣好,可最难得的,却是她浑身上下,由里及外散外出的,浓浓媚意。
这是一个,让男人见了便想到床,一上了床便再下不了床的美人!
青龙帮帮主果真了得啊,连这等美人都能拱手相送。怪不得,这几年来青龙帮但有所求,左侍郎无不应允。有这样的女子在耳边吹枕头风,哪个男人消受得了?
只是,这美人细看起来却不对劲,看她此时眼荡春水,脸泛红潮。那模样俨然便是,与男人正欢好时却被强行打断。虽然的确收拾了妥当,可怎么也掩盖不住那股子春意。
可此刻她夫君就在席间,她与哪个男人在欢好?小道士心中一动,便传声给了柳清妍,将柔儿唤了出来。
见小道士点了点头,左侍郎便叫那美人退去,然后再次请教,可小道士却岔开话题,不回答。
左侍郎哪能不明白小道士的意思,于是一会儿后,将小道士请进了书房中。
左侍郎一拱手,神色凝重地问道:“小神仙,此女是左某的宠妾。自得到她后,左某对她宠爱至极。待她生下麟儿后,左某对她们母子俩更是掏心掏肺。可看小神仙的意思,此女似乎有些不妥?”
小道士想了想,摇了摇头:“承蒙左侍郎盛情款待,稍后贫道会留灵符两张,以表谢意。”
见他避而不答,左侍郎便一再坚持。小道士被逼无奈,只得说道:“贫道看那小孩,虽出生富贵,但这命数却实在是不好,且是被其父母所累。所以贫道才要一见他的娘亲。”
“他娘亲是什么来历?”
左侍郎眉头紧皱,答道:“是故人相赠。”
“哦,”小道士点了点头:“如此美人自己不用,却拿来送给侍郎大人。贫道觉得,恐怕不怀好意思啊!因为从面相上看,这种女子绝对守不住节!”
“此女子人中有赤珠线,显见已红杏出墙。其山根有黑线,呈半山形,显见与人正恋奸情热。颈线略粗胀,说不定来的时候,正,嗯,那个。”
左侍郎乍听之下,哪敢相信,差点破口大骂。好在及时忍住,但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他怒道:“哼,左某知她本性多情,又实在诱人,所以一直严加防范,严禁她出内宅。内宅中便无别的男人,她怎么可能红杏出墙?”
小道士微微一叹。
这一叹后,左侍郎似想到什么,猛地怔住,脸色立时青一声、白一块。
小道士叹道:“既然左大人不信,这倒是贫道多事了。贫道……”
他话还没说完,左侍郎竟匆匆起身,头也不回地急急奔去。
这是,捉奸去了。而这奸,定会捉个正着。
因为就刚刚,柔儿红着脸,羞涩地在他耳边说道:“哼,道士哥哥,那个女人好不正经,太不正经了。这天下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回到内宅后,那女人进了闺房,她床上竟躺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一见到她,便将她搂在怀中,说,小神仙怎么说我家秋儿的。那女人答道,不知道,晚点再告诉你。那男子说道,这老头子对秋儿,那真是爱到骨子里了。却也不想想,就他那杆老枪,怎能生得出这么好的孩儿。那女人便在他腰下拧了一把,嗔道,哼,还不是你做的好事。那男子笑道,不都姓左吗,他的种跟我的种有什么区别?”
“才说了这么几句话,这对不要脸的男人和女人,就在床上鬼混了起来。奴奴实在不敢看,就回来了。”
这么一算,只要那男的能力不是太差,左侍郎这一去,真真恰到好处。
呵呵,这一下,左家可有热闹瞧喽。
正文 498 偷窥女人的呆木头
果然不出片刻,原本安静的左府,忽然震天般地喧哗了起来。
然后,全府震动。
足足一个时辰后,左侍郎才过来。进来时神情恍惚,一脸憔悴。似乎这短短一个时辰间便老了十岁。再没了之前意兴纷发、自得意满地模样。
他长揖:“若非小神仙提醒,左某还被那对,蒙在鼓中。小神仙大恩,左某没齿难忘。”
他一挥手,有仆从奉上银盘,一揭开,里面整齐地摆着两排金元宝,竟有八锭之多。
小道士将银盘推过去:“贫道是应令郎之约而来,即已承蒙款待,岂能再收下这个。”
左侍郎一拱手:“些许阿堵之物,左某知小神仙定不会看在眼中。只是左某恳请小神仙收下,不然,左某于心不安。”
小道士想了想,便明白过来,左侍郎是担心自己口风不严,让这天大的家丑外扬。这么一来,小道士自然不能再拒绝。
左侍郎亲自送小神仙出府,然后转身离去。离去时,眼中分明杀气腾腾。
小道士看在眼里,隐隐知道,那对男女的下场定会很凄惨,心中便多了几分担心。
果然,第二天就有消息传来:昨晚左侍郎不过四岁的麟儿,在府中游玩时不慎落水。待下人发现时,已是浑身冰冷。他的娘亲,左侍郎的宠妾受不了这个打击,当晚便上吊自杀。
第三天,再有消息传来:左侍郎大儿子因忤逆不孝,被逐出左府。左侍郎已向皇上进言,请求将左家的荫官,改封给他的第三子。
当得知这些后,小道士呆立半晌。他哪料得到,这左侍郎爱的时候,爱得要死;恨的时候,却更恨得要死!自己的嫡长子,他一怒之下,竟可毫不留情地驱逐出府。
更狠的是,那女子再是不堪,可毕竟侍奉他几年,竟就这么生生被逼死。最可怜的是那孩子,孩子何其无辜,竟被生生丢入水中淹死!
这心,真狠啊!
想到此事因自己而起,小道士心中郁结,隐隐有了几分后悔。
许若雪得知后,却淡淡地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别人家的家事,便是官家都不会过问,夫君何必自寻烦恼?”
小道士唯有一声长叹。
想了想,许若雪兴奋地问:“夫君,这么说,青龙帮在朝堂中的靠山,彻底靠不住了。”
小道士点了点头:“自然,现在左侍郎应该深恨青龙帮。”
“好!”许若雪兴奋地一击掌:“青龙帮这几年为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