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温静华在这里先被凶手刺了一刀,流着血向前跑了一段留下了一条血线,后被凶手追上杀掉。
他随即推翻了这种假设,因为他注意到地上的血滴箭头所指的方向恰好与温静华扑倒的地方相反。她总不可能倒在血泊中之后又自己爬起来往回走了一段路吧?
人魔复活 8. 隐藏的血线 4
既然不是被害人,那么滴下这条血线的人就只有凶手了。
慕容雨川折回来,站在第一个血滴的位置问陆小棠,“血是被害人的,滴血的却是凶手,你说这个矛盾的问题该如何解释?”
陆小棠想了一会儿,说:“如果凶手的衣袖上或者凶器上沾了被害人的血呢?”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假设,他杀完人离开时血滴到了地上,血迹的方向是人行道,他应该是沿原路返回对吧。”慕容雨川沿着血线向前走,又站在了最后一滴血落的位置,望着此刻消无人迹的人行道。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他的眉心又皱起,“尸体放在那里他毫不在意,为什么偏要把这几滴血擦去呢?”
“会不会他怕我们知道他逃走的方向?”陆小棠说。
“我觉得不应该。这个地方地处闹市,人流不断,就算我们知道他是从这条路离开的,利用刑侦手段也很难找到他。”
“但他总归是想隐藏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才会这样做的……”
“对,他一定是想隐藏什么。”慕容雨川被这一提醒,脑中忽然闪念,“我猜这东西一定就在案发现场。”
“现场如果真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肯定就被技术员们发现收走了,现在应该还在物证科啊。”
“那些物证我都一一看过了,并未发现什么可疑,我感觉那东西还在这里。”慕容雨川的目光沿着血线向前看去,沿着人行道附近扫视,路面干净平整,连值得考虑考虑的东西都没看到。
忽然,他目光一顿,有一样东西钻入了他眼中,那是让人觉得讨厌,日常很容易忽视的东西——
路肩石下面的水沟篦子。
慕容雨川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他挥动手臂,朝水沟篦子做了一个抛掷的动作。
远处几个看热闹的人嘻嘻的笑了,陆小棠没笑,目光定定的注视着慕容雨川的举动,心口莫名的紧张起来。
慕容雨川四下寻找,从附近一家已经打烊关门的小饭店门口捡来一把铁锹。走到水沟篦子前,二话不说,把锹头插进篦子的盖缝里,把铁锹当撬棍,一下下用力撬起来。
一个铸铁的水沟篦子重量大约50公斤,相当于一个人的体重,对于四肢比较“萎”的慕容雨川来说很有挑战性。他费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篦子移开了原位,露出半尺宽腥臭扑鼻的水沟。
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纷纷掩住鼻子走了。
慕容雨川笑问陆小棠,“咱们打个赌,猜猜我能从里面掏出什么?”
“刀子。”陆小棠说。
“我猜是类似手撑子(又称铁拳环)一类的家伙,虽然我更希望是哑铃,但是那么大的东西肯定穿不过篦子,所以只能是薄一点儿的硬物,这样才能造成被害人腿部的骨裂伤。”
慕容雨川放下铁锹,蹲在下水沟前,打开手电往里照,照了一会儿,他终于发现了什么,把手探进沟里,掏出一个裹着淤泥的脏乎乎的东西,虽然他戴着手套,还是让人看着恶心。
“那是什么?”陆小棠筋着鼻子问。
慕容雨川把臭烘烘的淤泥抹去,居然还能面带笑容,他说:“看来咱们俩都没猜对,这根本不是什么凶器。”
陆小棠看形状有点儿像块表,“难道是手表吗?”
人魔复活 8. 隐藏的血线 5
“的确是手表。”慕容雨川用手电光照了照,“不过不是一般的手表,这可是限量版的Apple Watch Edition手机手表,官方报价七万五,民间能炒到10万呢。”
“……”
看见陆小棠吃惊的表情,慕容雨川笑道:“没想到吧,咱们发财了。”
陆小棠可没工夫同他开玩笑,马上提出疑问,“你能确定这块表就是咱们要找的吗,会不会是哪个过路人不小心掉在水沟里的……”
“能用的起这么贵重手表的人肯定不会没事儿往大街上溜达,而且还要恰好不小心掉到的下水沟里,这种概率太低了,而且这块表已经坏了。”慕容雨川一点儿都不嫌臭,把手表凑近了眼睛,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破裂的细纹间,“我好像还看见里面有血迹了……”
“血迹?!”陆小棠也来了精神,推测道,“是不是因为当时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把表弄坏了才被扔在这里的,这不可能是温静华的表,那就只能是凶手的了。”
慕容雨川点头认可,顺着她的思路分析道:“我猜有可能是温静华在反抗中造成的。凶手是从她背后进行袭击,用右手捂住被害人的嘴防止呼救,左手反手握刀连续刺穿被害人身体。在这个过程中温静华肯定会挣扎,她会本能的抓开凶手捂嘴的手,手表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拽脱掉在地上摔坏的。当时凶手可能没有觉察,等到杀死被害人之后,他剜掉了被害人的双眼,还给她做了一个破腹产。直到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浸泡在血水中的手表。他发现表已经坏了,带走又麻烦,自然想把它扔掉,于是,他转过身……”慕容雨川指着温静华尸体卧倒的地方,仿佛那里正蹲着一个浑身沾满了鲜血人,他转过身,露出一张血迹斑斑、狰狞残忍的脸。
他用事前准备好的鞋套套在被血水浸透的鞋上,撤离之前他还有一点儿收尾工作,他四周打量片刻,拿着那块浸满血水的表站起身,思索着朝慕容雨川和陆小棠的方向缓慢走来,血从表缝里一滴接着一滴掉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四滴……五滴……血滴在身后形成一条血线……六滴……七滴……八滴……九滴,他站住了。
一扬手,手表划过一道抛物线,掉在了水沟篦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由于篦子上的缝隙略窄,手表没有掉进去。
他骂了一句,走到篦子前,抬脚把手表跺进了下水沟。7万块钱的表就这样成了破烂,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倒是看见身后蜿蜒过来一条血线让他不禁皱眉,如果把血线延长,正好通到脚下的篦子,这可是他未曾想到的。
他折回身,用脚擦抹地上的痕迹,这些血滴本就很小,轻而易举就消失了踪迹。
看着远处孤零零趴在血泊中的温静华,他的嘴角终于浮现出寒冷的笑意。
慕容雨川把那块破烂的高档手表装进了物证袋里,感慨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