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陆小棠行的她也要行,陆小棠不行的她更要行。再说罗炎麟不也没动吗,凭什么她就得走。
罗炎麟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这什么表情?
杜若兰心里不乐意了,觉得我不行吗,不就是开个脑壳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跟切猪头也差不多吧,有几个人没吃过猪头肉啊。
吱——吱啦——吱啦——
一阵无法形容的尖锐磨心的声音响起,听得让人牙根发酸,头皮发麻。
杜若兰咬着牙,忍不住往解剖台那边看去。
就见慕容雨川左手按着男尸的头,右手拿着那把锯头是一个圆形锯片的电锯沿着死者脑门上端的位置切进去。
那可怕的噪音就是锯片摩擦着坚硬的头骨发出的,随着锯片的高速转动,白色的骨碎屑不停飞溅,在解剖台周围弥漫着一股白色的烟雾。
慕容雨川的电锯转了一圈,前后过程不过几分钟,在杜若兰听来却赶上一个世纪了。她好容易喘上一口气,之间慕容雨川把切断的脑盖取下来,露出了灰色的好像豆腐,又好像泥灰的脑子,稀汤汤的,好像还在往下滴水。
一股比臭豆腐浓十倍的气味飘散出来。
骷髅小姐 10. 藏尸 5
“已经开始腐烂了啊。”慕容雨川瞧了一眼说,抬头看了一眼曾帅问,“你怎么样,你过来检查检查,验证一下你的假设是不是正确的?”
“我不用,还是你来吧。我给你当助手就行。”
慕容雨川用一个形状类似勺子的东西,用盆接着,伸进打开的颅腔里一勺一勺的往外把腐烂的已经呈稀软的脑组织舀出来,扔在盆里,发出的声音就好像倒一滩放臭了的豆腐脑。
杜若兰现在才知道慕容雨川为什么让他们准备一个塑料袋了。胃里的东西一下涌到了喉咙里,她捂着嘴跑到垃圾桶那一通狂吐,把能吐的都吐了。
慕容雨川瞥了她一眼,摇头叹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取出了脑组织,死者的的脑袋只剩下了一个开着大洞的空腔,跟个容器一样。慕容雨川首先检查了颅腔的内壁,确信上面没有留下任何子弹撞击留下的痕迹。
他又端起盛着死者脑浆的盆子,伸手在里面搅和,杜若兰刚吐完一看他又吐了。她现在算是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变/态了。他不是小变,他是大变。
搅和了半天,慕容雨川什么也没摸到,对曾帅说:“恭喜你,猜错了,害得我弄了一身味。”
“猜错了?”曾帅也显得有些诧异,他在以乔凯的身份做法医的时候,曾经接触过枪击案,对枪击伤并不陌生。看到死者头部的圆形孔洞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枪击伤。但是不可能是五四手枪一类威力巨大枪支,那样肯定会在死者头部射入口的相反方向留出一个对穿伤口,这个伤口会比射入口打得多,有可能在被害人脑门上掀开一个大洞。
眼前的这个死者表面没有看到明显伤痕,之后后脑留下的那个疑似枪击伤的射入口,这就意味着,枪弹的初速度小,枪支威力有限。曾帅理所当然的想到了自制手枪。这种枪虽然杀伤力有限,很难穿透人体组织,可一旦射中要害部位其所形成的伤害反而更大。
他假设凶手是趁着被害人不注意从背后举枪射击他的头部,子弹穿透了后脑枕骨,由于冲力不够,会在颅腔里成翻滚状态运行,直到停止,被害人的脑组织会被绞碎,当场毙命。“
所以,找到子弹就是确定这种杀人方式的最有利的证据。
慕容雨川的检查跟曾帅不谋而合,换成是他,也会进行这样的恶心但必要的步。
检查结果让他十分意外。
被害人的脑袋里没有子弹。
也就是说,他不是被枪杀的。
怎么可能。
曾帅还真想不出,除了枪伤还有什么杀人手段能形成这样的伤。
他看慕容雨川得意洋洋的表情,心里暗暗生气,问他:“照你这么说,慕容医生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啦?”
“我也不知道。”慕容雨川下意识的伸手想挠脑袋,看见手上沾着黏糊糊的脑浆,只好放下手。
“你也不知道?”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不是万能的。”
“……”
一起看似普通的谋杀,却把两个法医都难倒了。
慕容雨川索性摘下手套,扔在一边,走出解剖间透口气。其他人也都跟着离开了解剖间。
杜若兰摘下口罩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虽然外间屋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比起臭气熏天令人作呕的解剖间简直天壤之别。
骷髅小姐 10. 藏尸 6
罗炎麟杜若兰这样的刑警整天跟凶杀案打交道,看过了很多血腥凶杀案和惨不忍睹的尸体,但比起慕容雨川的开颅取脑浆还是小巫见大巫了。罗炎麟还好点儿,杜若兰已经吐得脸色苍白快脱水了。
慕容雨川这厮偏偏还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很悠闲的在那儿滋遛滋遛喝过没完没了。
杜若兰现在精神尤其敏感,不知怎么听他喝咖啡的声音就想起恐怖片里小怪物吸脑浆,忍着恶心对慕容雨川说:“我说你能不能喝快点儿,你自己的工作没干完呢。到底是什么结果,你总该告诉我们一声吧。”
“工作休闲两不误,要劳逸结合。现在过劳死的太多了,我们应该善待自己的身体,好好享受生活。”慕容雨川品着咖啡丝毫没有受到刚才的影响。这绝对是个奇葩啊。
陆小棠一直呆在外面,刚才没在解剖间里,听他们谈论男尸后脑那个奇怪的圆形伤口,来了好奇心,问慕容雨川:“你对尸体后脑那个洞难道一点儿看法都没有吗,你也处理过不少怪异的案子了,哪怕猜一猜呢。”
“唔……”慕容雨川咕噜咽下一口咖啡,说:“尸检是很严谨的工作,怎么能靠随便猜的。那个伤口确实是像枪伤,却偏偏找不到子弹。如果让我猜,我只能说,凶手故意在子弹后面拴上一个链子,就像小孩子玩儿的玩具枪一样,子弹打出去了,还能拽回来。”
“怎么听着这么离谱呢?”
“是呀,所以我才不猜,我能想到的假设就是这么离谱。姑且不说这么做的可行性有多大,凶手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干。还不如好好歇歇,养足精神。没准儿就能想出主意呢。”
“切。”杜若兰苍白着一张脸,心里一直抱怨慕容雨川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现在很不屑一顾的说道:“都把尸体解剖成那样了也没找到原因,说白了就是能力有限,何必给自己找那么一大堆借口。”
慕容雨川冲她犯了一个白眼,“我能力有限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