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1)

心花朵朵开 我爱风起云涌 2130 汉字|4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4节

  此刻,一辆长途卡车鸣笛经过,十足表现了我仿佛惊天霹雳的心理过程,我没控制得了自己肢体,这个剧情可不是我所预计的那一个,我陡然瞪大眼睛,然后坐起来看着Z君,说,我骗你?我骗你什么?

  Z君很冷静地说,你根本就害怕狗吧?

  我立刻坐直镇定地叱责:胡扯!

  Z君没什么反应,专心开车,我失去作战对手消耗了战斗勇气,立刻蔫缩到椅子上,觉得脸孔涨红,也不知是不是感冒的缘故。

  Z君忽然说,我没胡扯。

  十分迅速,而且立刻沉默。我以为自己幻听,不由得问,你说什么?

  Z君说,我没胡扯。

  字正腔圆,十分耐心地又解释,我看得出来你怕狗,帅哥一过来,你毛都竖起来了。

  我忽然有种裸奔撞见熟人的感觉,满脑子都想着遁地。

  Z君又说,你怕狗,你说你喜欢狗。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说罢他转头看我一眼,似笑非笑。

  我现在可不单单是裸奔了,简直就现了形的妖怪,被老道士镇在馆子里头供人观瞻。到底有多尴尬,文字几乎不可描述。

  Z君连面子都不给我,他十分直接地戳穿了我的谎言,喜欢一个人总会给她台阶下的吧,因为这个人住在心里,所以伤了她就是伤了自己。我面上笑得勉强,祈祷各路大神可以把话题转移掉,但很显然,这次祈祷没有作用。

  Z君他沉着冷静,发扬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在我最不防备的时候给了我重重一击,他说,我觉得你很奇怪,这样的事情上为什么要撒谎,你很喜欢说谎吗?

  我想不出话来应付他,他问我,在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我喜欢能够靠近你啊,我喜欢你,我想多些机会来了解你,我想你觉得我也很好,我想你也喜欢我,我想进入到你的生活里去,我想成为你的一部分。

  Z君是笑着的,像我们初见那次的似笑非笑的侧脸,他的笑容摄取我的魂魄,到这一步,他的笑容轻而易举扼死我的魂魄。

  他说他觉得我很奇怪,我这么竭力地想要摇尾乞怜,竟然还来这么句简洁有力的评价。我长这么大,第一觉得自己一败涂地。类似裸露的伤口遭遇暴风,又冷又痛,无从避免。

  这一场戏,我一个人演,卖力费时伤筋动骨却乐此不疲,不外乎为了他的回应。

  我从没处心积虑地博一个人喜欢,我从来没有被一个人奚落成这样,他说,你很喜欢说谎吗?

  我想哭,费力忍住自己的委屈。我不是个足够tough的人,但绝不会在敌人面前哭泣。我有我的骄傲,Z君轻而易举踩碎了它,但我还有一些自尊,我得留住我的自尊。

  我说麻烦你停车。

  Z君看我一眼,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我要下车。

  Z君一脚油门一脚刹车,车子顿时憋死在路上,然后他看我一眼,又发动了车子。

  我说我要下车,麻烦停车。

  他不再说话,把车子靠在路边。

  我说谢谢你,我先走了。然后忍不住说道,这里禁停,你快走吧。

  Z君闻言忽然转头看我,竟然笑了。

  我觉得自己没用,超没用。简直白痴到著书立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中国白痴史上的奇葩,就是我。

  人家这么对待你,你还担心他被扣分。你有病啊你!

  正骂着自己,Z军的车子好像在为我的白痴正名一样,在我身边箭一般嗖的驶走了。看得出一点不带留恋的,跟奔命一样快。

  转眼不见。

  真行,原来我俩的结局是这样的。

  那星座运程太准了,我的运气真是down到谷底,这都是什么乱事情被我给碰上了,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还十分英勇地自取其辱,到末了被人家丢弃在街头。

  啊,我的事迹要是拍成电影,名字可以叫做《衰女花痴记》用来警戒花季少女莫要被帅哥脸孔冲昏理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越想越委屈,头晕目眩得要死,老唐不在家,南瓜电话关机,我只好打电话给大东哥,大东哥说你在哪儿呢?

  我就哇哇地哭出来,从身边路过的一个小伙子顿时跳开老远,大东哥说,瓜瓜?瓜瓜怎么了?别哭啊,你在哪儿,出什么事情了?

  作者:我爱风起云涌 回复日期:2009-05-26 16:37:19

  Home, home, sweet home。

  家,就是这个意思。

  大东哥送我去医院,我把剧情摘要给他听,摘要嘛,自然免去了没什么关系的部分:我在路上走,被狗吓着,然后发了烧。

  大东哥有点儿懵,他说,你挺背的啊。

  我说是,我知道,哥哥我要去医院你陪我去,好不好。

  当更医生看完体温计问我症状,我想到Z君的种种又开始嘘嘘哒哒地哭,心里头还安慰自己,反正脸丢定了,哭够了本以后也不会憋屈死。

  医生闹不明白,大东哥说,她被吓着了,又受了风寒。

  医生说吓着了?

  我说是,被狗吓着了。

  医生看我一眼,低头开处方,冷静地说,烧到四十度。

  我吃不准这句话是疑问还是陈述,然后自己看了一眼体温计,的确是四十度,还多。

  当年上生物课,我们老师特别兴奋地讲到,这个人啊,烧到四十度,就会变成鸡蛋白的,熟了,熟了,就熟了。

  他带有江浙口音的普通话,如今萦绕在我耳边。尤其那句熟了,有点破音,我的耳朵疼。

  大东哥陪我吊点滴,手机在响,我见到号码是Z君,立刻关了机。

  关机也没用,脑子里Z君老是笑着说,你这个人很奇怪,你这个人很爱撒谎。

  我没有吓破胆,我伤了心。

  吊完了点滴热度不降,医生觉得不好,推了一针退烧针进去,推进去温度下来,过几十分钟又回到40°,只要又推一个。

  大东哥觉得这是个严重的事情,他不该瞒着他小姨——也就是我妈,我妈今天当值病房,过来很是迅速,有个当医生的妈就是方便,她看得懂同行的字,这点很重要。

  我妈说,怎么还受到惊吓?

  我虽然觉得这个医生八卦得很,但依然老实地回答哦。

  我妈看我哥一眼,问,受到谁惊吓了?

  我说狗。

  我妈觉得不对,看一眼我哥,我哥立刻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妈说,我知道,你去买俩椰子下来。

  这是支开我哥的招数,大东哥问,想吃冰激淋吗瓜瓜。

  我摇头,一摇头还疼,就哎呦一声,我妈说,你别理她大东,就俩椰子够了,你去吃点饭,然后打给电话让你姨夫过来。

  大东哥可不能走,他也知道自己责任重大,说,我不累,我陪着瓜瓜吧。

  这句话真让我感激涕零。

  要这是Z君说的就好了。

  他说了什么,你这个人很奇怪,你这个人很爱撒谎。

  他怎么就不是个哑巴啊!

  我妈坐下给我号脉。

  我最害怕我妈号脉这手,我姥爷这一支是当地的有名的中医世家,凭脉是手绝活,我妈虽然不得正传,**夫也是不容小觑,曾捏准了我一个同学流过产。

  我觉的她的手指就跟测谎仪似的,十分不情愿她来给我号脉。

  我妈见我躲,妙目一瞪,说,你给我老实伸手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我能怎么了,就抽风得挑战极限看狗去了,人家狗看着我来了挺激情,结果吓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