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1)

成都粉子 深爱金莲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住在高处,住在高贵的青城山庄。

同时,文中引用李白在青城山采药学道的诗句:“闭剑琉璃匣,炼丹紫翠房”,这很容易让男人联想到道家的房中术。另外又给杜甫描写成都春天的名句“晓看红润处,花重锦官城”,赋予了某种特殊的色情意境,就是我们以前的老板最喜欢当“处长”的那种意境。

最后,暧昧的色情意味与准确的广告诉求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写成了一篇智者见智、淫者见淫的妙文。

但是,这样的文案让广告界同行很不以为意。我从同行的角度上看,它的确存在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就是很容易被读懂。大家都知道,老百姓有文字崇拜的传统,凡是能够被大多数人读懂的文章,文化水准肯定不高,尤其是报上、楼书上的广告文字,最近几年的主流风格都接近朦胧诗,比如说,要说明某楼盘很高尚很经典可以流芳百世。“流芳百世”这几个字就太平常、太通俗了,我以前会这样写:“芳嘉世载、彪册青书。”

我自己也搞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显得特有内涵。当然,最好还要有一些字典上也查不到的生僻字,就显得更有文化了。现在房产商给楼盘取名字也一样,比如上海有一个楼盘名叫:“优诗美地”,全国一盘棋,成都一家高档楼盘也取名为:风漪浮铜。更上了一个台阶,我以前老板的“二奶”就死活在那里卖了一套房子。这样做的好处在于,可以向客户收高价,反正他们也不懂,只是觉得这么难懂的字我们居然也会写,一定费了不少心血。

自从我们办了广告公司以后,王建南就再没给报纸写过专栏,他现在知道,写广告文案远比写文章更实惠。再说他们报社已取消了副刊。

王建南说以后有了钱再慢慢写。但王建南今天特别着急,一到办公室就告诉我一个坏消息:他在报社得到通知,由于成都报业市场整顿重组,《商务时报》宣布下个月开始停刊。

王建南心急如焚,要我马上和刘至诚联系一下,他说报社正在清理广告欠款,从今天起再也不办理“刊后付款”广告,对各公司所欠的广告款,报社已经发出了催款通知单,一个月内不清偿就要发律师函。

我给刘至诚挂了电话,让他把“波士顿花园”刊后应付的几笔广告款尽快划过来。

刘至诚说:“当然没问题。”

“你看明天怎么样,我到你公司跑一趟。”我说。

“这些小事也跑来跑去,老总,要有老总的样子。”刘至诚批评我,又接着说:“我告诉你,沈秋前天回成都了!”刘至诚批评说。

“沈美人回来了,你见到她没有。”我张大了嘴巴。

“我和她家通了个电话,我明天为她、还有她老公接个风,你可以一起来。”

刘至诚说。

我问要不要叫上王建南?他沉默了一阵,然后说这件事应该沈秋做主,鬼才知道沈美人想不想见他,当年谁是负心人我们又不知道。

沈美人回来了!放下电话后我莫名兴奋,忍不住大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建南。

“叶落归根,倦鸟思归,这有什么好奇怪。”王建南有气无力地说,他可能还沉浸在报社停刊的悲伤之中,居然不关心沈秋是一个人回来,还是和老公一起回来的。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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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回成都了,近十年没见过当年的梦中情人,我和刘至诚一样热烈期待着见一见她,我很想知道,她是否和当年一样漂亮。

第二天傍晚,我准时到达牡丹阁海鲜大酒楼。

今天的饭局的规格很高,完全是用勾兑腐败官员的豪华程度来为沈秋接风。

约定的时间已到,我和刘至诚站在大门口,站在他宝马车旁边引颈张望,等待着沈美人的出现。

饭局的女主人林未晏没和我们在一起,她呆在包间,我估计她此刻一定在精心化妆,作为90年代的大学系花,她当然想和80年代的中学校花比一比高下。

天色渐暗的时候,沈秋和一个中年男人从出租车里钻了出来。

看上去,沈美人几乎有点让我失望,身材比过去微微丰满一些,脸上化着很淡的妆,完全看得出来,岁月在她身上和脸上多多少少留下一些痕迹。

但她气质没变,依然是中学时代那副清秀忧郁的样子,这么多年我们都在改变,仿佛只有她置身事外。

寒暄后知道,沈秋的老公姓曾,是一个温和的上海男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不坏,也不算好,像一杯红茶旁边配搭的方糖,给人一种“有他不多、无他不少”的感觉,仔细一看,这位曾先生长得端正洁白,的确像一块方糖,一块上海方糖。

一行人走进楼上豪包,林未晏马上站了起来,我眼前顿时一亮:真是大粉子!

她全身上下都经过了豪华装修,一双时下最流行的尖头皮鞋,像两把利剑指向遥远的夜空,衣着打扮性感而不失分寸,再加上年轻,今天看起来特别艳丽迷人。

但有时候,女人与女人必须站在一起,才能比较出谁更美,有时甚至要上了床之后,才能比较出来谁更有风韵。

林未晏和沈秋就不必上床见分晓,当然我也做不到。她们握手的时候,男人把她们俩多看几眼,顿时高下立判,男人的眼睛最终会躲躲闪闪地停留在沈秋脸上。

林未晏和沈秋的差距,就是大粉子和巨粉的差距,就是美女和佳人的差距,也是暴发户和贵族的差距,尽管这“贵族”带着一些沦落风尘之后的寂寞。

沈秋今天的衣着非常随便,一件不知道几百年以前穿过的灰色大衣,一条随意的纯毛围巾,但这些都掩不住她发自骨子里的风情。

林未晏也许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的气质已没有刚才那般张扬。是的,一个女人再怎么进行装修,也不能装修到骨子里去。

三个老同学自然要寒暄一阵,问问记忆中的人和事。比如某个老师生病去逝了,某个同学结婚了,某个女同学生了胖娃娃之类。

沈秋问,我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我有点惭愧,只好画蛇添足地说:“我和王建南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沈秋听了这话微微一怔,马上又平息下来,好像在她意料之中。

然后我又补充说:“我以前的女朋友听说过你,她一直说想见你。”

“她叫什么名字呢?”

“周家梅。”

沈秋说,这名字很美,她说正准备在成都开一家咖啡店,到时可以请周家梅来玩。

谈这些老话题有些冷落“方糖先生”,他完全插不上嘴,显得很无聊,时不时瞟一下林未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