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诸如“让我砍它一刀”、“倒霉,又没抢着”之类的懊恼抱怨。
在我还是城门守卫的时候,无论向多少人布猎杀野狗的任务,他们都能把任务完成。
我一直以为,在城外盘踞着的,是一支十分庞大的野狗群落,我还曾一度担心这群庞大而又凶狠的野兽有朝一日会冲破城门,给城里的人们带来灾害。
可是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知道我的担心纯属多余。
在这里,人类、精灵、矮人等等这些“智慧种族”表现出了足以令最凶残的野兽汗颜的杀戮狂热,相比之下,那群野狗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被杀得亡群灭种,才是真正让人疑惑的问题。
我们缓缓深入到树林的内部,四周的动物渐渐由三、四级的山猫、野狗变成了六级、七级的“狂暴的野狗”、“剧毒的黑蛇”甚至更强大的猛兽,而那些捕猎的涉空们果然也渐渐少了下去。
我们小心地绕开那些对于我们来说过于凶残的野兽,在这个过程中,牛百万的收获颇为丰厚。
他有一项“药剂师”的生活职业,一路上采集了不少生长在野外林间的草药,并在休息的间隙里制作了一些能够恢复少许生命力的药剂。
让我感到有些妒忌的是,采集和制作药品的过程居然也能够给他增加灵魂之力。
在制成第二十五瓶小生命药水的时候,他的身上缠过一道明亮的绿光,居然就这样升级了。
这让我深切感受到,学习一项生活技能是十分有必要的。
正当我们为寻找一不到一个适合的猎物而苦恼时,一只体格健壮的野狗忽然进入到我们的视野之中。
这是一头棕褐色的野兽,体格比我们最初见到的普通野狗略显壮硕,但皮毛斑驳杂乱,还有几处难看的秃斑,看上去不是很有精神。
和“狂暴的”、“愤怒的”、“饥饿的”等等这些让人望而生畏的名字相比,这条野狗的名字有些形而上学,既不威武也毫无特色:只是因为它比别的野狗更大些,所以它的名字就是“大野狗”。
这头五级的野兽当然不是我们中任何一个人能够独自对付得了的,但我们两个人联手却有很大的机会。
因为害怕惊动旁边的野兽,我和牛百万悄悄地绰在它的身后,直到来到一片比较开阔的空地上。“就是它了。”我拔出长剑,两眼紧盯着那头野狗,对牛百万说道。“它的级别太高了吧,我们是不是……再找找看有没有更好对付的?”牛百万顾虑地望着那头野兽,在他那张看似凶暴的脸上,我找不到一丝和“勇气”有关的痕迹。“或我们可以再去城门瞧瞧,或许还能找到两只落单的……母鸡?”他支支吾吾地提议道。“别再跟我提什么‘母鸡’!”他的建议让我又想起了漫天狂舞的鸡毛。
我强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摆出我最严肃的表情,一字一顿地郑重拒绝了他的建议。“那别的什么也行啊,比如说公鸡?小鸡?小公鸡?”他絮叨个没完。“除了鸡,你的脑子里就不能装点别的什么东西吗?”“可是城门附近除了鸡就没有其他低级的野兽了啊……”他理直气壮地分辩道,“……我只是想采取更安全的法子而已。”我斜着眼角鄙薄地望了他一眼,他面颊一红,不自然地耸了耸肩膀:“好了好了,全当我什么都没说,一切都听你的!不过,可别怪我没说过……”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的预感告诉我,这样做很危险。”简单地制定好战术,我拔出长剑大喝一声,率先抢上前去。
我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大野狗的注意,它向前低伏下身体,咧开大嘴,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双眼目不转睛地盯住了我,喉头出阵阵低沉的声响。
当我距离它不足五步的时候,它立刻飞身跃起,直扑向我的面门。
野狗猛烈的爆力让我猝不及防,仓促中,我只能尽力把身体偏向左侧躲开它的利爪,同时把长剑反手劈向它脊背。
一错身后,我的右肩先是猛然一凉,又忽地涌过一道热流,火辣辣的疼痛立刻传递到我的右手上。
我知道自己伤得不轻,这一击几乎减去了我四分之一的生命力。
而我的对手头上则只是绽开一朵很小的血花,飘起一个“—9”的字样。
我不敢迟疑,立刻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生命药剂大口喝下,准备迎接野狗的下一拨攻击。
这头野兽的速度比我想象得还要快。
我刚做好防御的准备,它白森森的利齿就已经扑到了我的面前。
我横过长剑挡在它的口中,用力把它推向一边。
没想到这情急之下的一击触了我的“格挡”技能,在消耗我十点斗气的同时,也整整减少了野狗十五点的生命力。
但是,我的胸口也没有躲开它利爪的扑击,再次受创。
正当这头野兽打算向我起第三次袭击的时候,一根巨大的武器裹着劲风拦腰击中了它。
它“嗷嗷”痛叫着滚向一边,这时候才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后又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个身影当然不会是别人,而是我唯一的战友,姓名夸张的牛头人战士牛百万。
尽管成功地重创了对手,但我觉得我的战友还远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他的面色有些青,看起来很紧张,眼角不由自主地**着,就连双腿似乎也在微微打着颤。
没等他回过神来,被偷袭的野狗冲着他再次扑上来。
他慌张地尖叫一声,连忙把他粗壮的身躯藏到树干后面去,可没留神把他的一节牛尾巴露了出来。
大野狗当然不会放过这绝佳的目标,狠狠地一口咬上去,又撕又嚼。“啊……”我真无法想象像这样一种尖锐凄厉的声音居然会从这样一具虬劲豪迈的身躯中传出来,他惨烈的男高音让人一阵阵头皮麻,犹如一只被割断的喉管的公鸡,又像是一头正在被阉割的公猪。
他一边大叫着,一边手舞足蹈地原地转起圈来,两行与情感无关的热泪滚滚涌出,充分表达出他此刻欲罢不能的痛苦。
他的动作狂野而扭曲,带着一种澎湃而原始的**,如果不是嘴角还泛着一层痛楚的白沫,我几乎会以为他正在跳一种关于牛头人民族文化的图腾舞蹈。
趁着他转过身去的时候,我及时地“咣当”一脚,把穷追猛咬的大野狗踢到一边,把我的牛头人朋友从这巨大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
他立刻毫无战士风范地蹲在地上,两只手拼命地摩挲着自己的尾巴,同时带着哭腔大声哀叹着:“……我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