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就像是一阵微风在吹拂。
是的,风,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
当它拂过你的面颊、让你感受到清凉和舒畅的时候,你并没有感觉到它的迅速。
可当你当真想要伸手去触摸它、遮挽它的时候,却现它已经不知何时从你身边悄然消失了。
无论你捕捉的动作有多快,都注定要扑空,因为这股看似柔和的微风,总是比你要更快一些。
弦歌雅意的动作正是这样。
他并不是很快,甚至就像是放慢了动作的舞蹈,让你能够看清楚每一个细节。
可是无疑地,他出箭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在他指间紧扣的弓弦,出一道道急促悦耳的细小声响,仿佛正拨动着林间的晚风。
许久之后,再想起这时的情境,我才知道弦歌雅意的动作究竟是哪里不同了。
其实,我们每个人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产生偏差,做出许多多余的动作。
这些动作实在太过细微了,以至于我们总是忽略它们的存在。
但事实上,这些多余的动作会使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比自己想象得要缓慢。
弦歌雅意正是在不停地射击中察觉到了这一点,为了追求更高的速度,他本能地剔除着这些多余的动作,让自己的动作变得更干净、更直接、更有效。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的动作看上去并不是很快、而事实上却已经大大提高的原因所在。
当有一次他连续不停地射出十五箭时,我们忽然听到他“啊”地欢呼了一声。
一道并不常见的浅绿色光环从他脚下升起,一闪即逝——我还记得上次看见这道光环,正是牛百万第一次施放出“强力旋风”的时候。“你这样家伙运气真好,居然又领悟出了一个新技能!”牛百万远远站着,不无羡慕地说道,“快看看,是什么技能?”“连射,在短时间**连续射出十五支箭,消耗五十点斗气,需要五分钟冷却时间!”弦歌雅意大声回答着。
在领悟新技能时,他高兴得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忙着睁开眼睛查询。
而现在,他又摆出了一副老熊抱树的架势,小脸蛋又红又白,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了。
领悟了连射技能的弦歌雅意表现得越神勇,在此后的几次诱杀中,他接连射死了超过半数的野狗。
托他的福,我也升到了第五级。
不过随着野狗数量的减少,他射中目标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从大概每次的三分之一,逐渐降到了四分之一、五分之一,一直到连命中一箭都很困难,而他瞄准的那块地方,已经被利箭插得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长满了一片荒草。
没有一个游侠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当野狗领狂犬开普兰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生命、还有另外三只受伤不等的野狗时,弦歌雅意的箭支终于告罄了。“现在我们怎么办?”牛百万向我问道。
其实,他兴奋的目光早已暴露出了心底的答案。“那还用说?”我冲他一笑,提剑在手。
然后,我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仅存的几只伤犬,异口同声地大喊一声:“砍死这群狗娘养的!”
第九章 关于恐高的逻辑问题
一直以来,我们被这一大票野狗追得寻死觅活,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这心里一直窝着一团冤火。
现在有机会一雪前耻,怎不让人精神鼓舞。
这一句“狗娘养的”,既切合实际情况,又宣泄了我们心头的怨气,着实让人心头痛快了一把。
最先冲向我的是一只六级的“狂暴的野狗”,它的生命值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眼里正插着一支羽箭,白色的箭翎随着它的奔跑还得意地摇摆着,仿佛从它**后面长出了第二条尾巴。
面对这样一个疲弱不堪的对手,牛百万难得地显示出了他的勇力。
他抡起木桩,一下子把这条野狗夯翻在地,口中还在对我们的精灵朋友的箭技大肆评议:“果然是箭如其人,这一箭射得真下流啊真下流,也不知道这只狗是公是母,中了这一箭究竟是疼是爽……”不理睬他全无正经的胡思乱想,我已经和一只七级的“暴怒的野狗”错身而过,一记“砍杀”反切在它的后腿上。
我还没来得及趁胜追击,另外一只七级野狗紧跟着扑到,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一道爪痕。
就这样,我们和四只野狗纠缠在了一起。
战斗的时候,我们有意识地避开了开普兰,把注意力集中在另外三只野狗身上——毕竟它们比开普兰好对付得多,尽快干掉它们,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
在生命药剂的支持下,很快,一只野狗被牛百万一记重击几乎砸成了一张狗皮,而我面前这一只的生命槽线已经细得几乎看不见了。
正当我想给它补上一剑,彻底结果掉它的时候,忽然一阵腥风从左后方扑来。
我眼睛一瞥,看见银色的野狗领开普兰那张大嘴已经逼近到了面前,它口中刀子般锋利的牙齿清晰可见。
它的突然出现让我全无防备。
下意识地,我左手猛然一挥,纯属本能地想要拨开它的脑袋。
说来也巧,我左手上的盾牌正好重重击在狂犬的狗鼻子上,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的左手立刻失去了知觉,无力地低垂下去。
正当我右手紧握长剑,准备着抵挡开普兰的下一轮攻击的时候,忽然,刚刚出现在弦歌雅意身上的、象征着领悟了新技能的浅绿色光环忽然也出现在了我的身上,一道让人鼓舞的力量也立刻传遍了我的全身。
没有人告诉我,我也来不及去翻阅我的魔法笔记,但我仍然知道,刚才的那次误打误撞让我学会了一个名叫“盾击”的技能。
正面对准敌人的头脸使用盾牌撞击,可以把敌人击退,并产生少许眩晕的效果,消耗五十点的斗气。
再看刚刚中招的狂犬开普兰,它果然无力地站在一旁,强壮有力的四肢似乎支撑不住它壮硕的身体,还在虚弱地摇晃着,完全无法动弹。
这一击来得正是时候,我立刻抛下昏迷中的开普兰,先一记“直刺”将面前的野狗穿了个透心凉,又和牛百万一起三下五除二把他那边最后一只野狗变成了一缕幽魂。
当我们每人强忍着恶心再次灌下一瓶冒着*气味的生命药剂之后,正好赶上仅存的那个对手刚刚从昏迷中醒转过来。
现在我们的心情,和初次见到狂犬开普兰时的惴惴不安相比,已经大不相同。
虽然它的攻击依然疯狂而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