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则笑而不语。
他的目光越过我,投向垂首而立的公公们,吩咐道:“把东西拿过来。”
公公们齐声应允,当下便有三人,手捧托盘而来,托盘上分别放着三个精致的雕花锦盒。他们一字排开,垂首站于我面前。一旁的管事公公随即上前,翻开了三个锦盒,一一介绍道:“白玉兰翡翠簪一对,白玉珍珠耳坠一副,碧玉滕花玉佩一块。”
我硬是愣在当场,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皇上在给自己的宠妃赐首饰。而我并非是他嫔妃,只是郡主而已。心中一个不好的猜测猛地腾升而起。
他见我愣着没出声,复又抓起我的手握在掌心,柔声问道:“珏儿,喜欢吗?”
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味,这次我躲避似的抽回手,回道:“首饰很漂亮,可并不适合我。”话一出口,我心蹦蹦直跳,天啊,我是在拒绝一个皇帝吗?那会是什么下场,真是可想而知的。
管事公公不可置信地睨我一眼,复又垂首。在场所有公公宫女们更是大声不敢出,似在等待着天子发威。
时间仿佛瞬间停止,然下一刻,却并没有我预料的场景。
只见夏孜弘轻笑出声,径自起身,走到其中一个手捧锦盒的公公面前。就这霎那,我都可以清楚看到,那公公微微颤抖的手。显示着他此刻是何等的害怕和惶恐,毕竟他眼前的人,随时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可今日夏孜弘破天荒的好心情,拿起那对白玉兰翡翠簪,心平气和地走至我面前。
倒反我有些慌张起来,心底蹦蹦直跳,但却强作镇静站在原地不动。
他凑近我,伸手便按住我的肩头,命令道:“别动。”
我木木坐了回去,身子僵硬。
他拿着簪子,低头瞅我一番,而后毫不犹豫地插在我发髻上,满意道:“首饰要戴上后方才知道合不合适,在朕看来,这簪子除了珏儿,恐怕再没有人适合了。”
我心乱跳,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只有愣愣望着他。
他似乎很满意我此刻的顺从,轻柔道:“这样才乖!好了,朕还有要事要处理,等得了空,朕再来看你。”
直到夏孜弘离去好一会儿,我这才回过神来。我的心早已乱作一团,对于夏孜弘今日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举动,我完全始料未及。事情好似变得复杂起来,然无论如何,我根本就不可能跟他对盘。
越想越烦,我愤愤取下他戴上的簪子,举手就想把它砸到地上。而此刻,一向沉默的青梅却大步跑过来,截住我半空中的手,劝道:“郡主,千万使不得。这是皇上所赐之物,郡主毁了它,可知后果。”
青梅此刻的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我怒气难平道:“难道我不喜欢,也非要成天戴在头上!”
青梅并不退让,只是冷静道:“郡主不喜欢,大可以不戴,刚才皇上只说郡主戴着好看,又没说非要郡主成天戴上。”
我知道根本不是一个簪子的问题,而是我自己在发泄不满,发泄多日来的压抑,我把簪子放回锦盒,朝青梅冷冷吩咐,“把这些去收好。”
青梅一福身,轻声应下。
☆、宴席1
又过了两日,由于心情郁闷,这两日我一直闷在揽月阁。一切倒是风平浪静,夏孜弘没再来过。我则惶惶不安地期盼夏孜珩能早日归来。
这日我正倚着窗口愣愣出神,其实这也是我这两天常做的事。北地冬季漫漫,窗外只有颓废的树枝,根本没什么风景可瞧,但我硬是要看个仔细。就拿寻桃揶揄我的一句话,说我是灵魂出鞘,神游太虚了。我也不理她,只是想着,这小丫头的嘴好似变的尖锐了。
突然屋外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令我不由一凛。许是有了蓝水辰、夏孜弘的前例,对于突然到访的人,潜移默化中就有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态。
来人好似只停留在院子门口,与迎上前的寻桃、青梅交代了几句,片刻工夫便离去了。
正当我暗暗好奇,想出去一探究竟时,寻桃、青梅笑盈盈地进屋了。而寻桃手中的木托盘,吸引了我全部的视线。托盘用红色的上好缎子盖着,看不到下面是什么。
我甚是疑惑道:“刚才是谁来过?寻桃你手上拿着什么?”
寻桃颇为高兴地笑道:“刚才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张公公来了,他说今晚宫中设宴,宫中各位嫔妃公主、郡主都得赴宴,郡主你瞧,太后还让张公公给郡主送来了今晚宴席穿的衣服。”
说罢,便把手中的托盘朝我眼前一送。
我一愣,并未伸手去接。宴席?衣服?我本能排斥,微微皱眉,无力道:“我不想去,能不能不去啊?”
寻桃捧着木托盘,一脸不知所措。侧目瞥向青梅,两人一阵面面相觑后,青梅直言道:“郡主,刚才张公公说了,太后让宫中各位女眷都得赴宴,如您不去,那不是直接与太后作对。奴婢认为实为不妥。”
瞅了眼青梅,其实我深谙此理。暗叹一阵,现在我的处境是人在屋檐下,如此小事被人抓了把柄,绝非聪明之举。故而,我伸手揭开托盘上的红缎子,里面是一套粉色的绸缎衣裙,粉红的颜色加上光鲜的上好绸料,只需仅仅看上一眼,便觉得亮丽非凡。我暗自纳闷,也不知是什么重要宴席,会让太后如此费心,连我一个无人问津的郡主都有赏赐。
寻桃不禁赞道:“郡主,这衣衫好美。”
我只是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为了赶赴晚宴而梳妆。说起来,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第一次如此隆重的盛装打扮,寻桃和青梅都是抱着力求完美的态度。而我,却兴趣缺缺,不是我不爱漂亮,只是不想太引入注目。
青梅替我换衣,寻桃替我梳头。衣服是太后送的,我无从选择,只有奉命穿上。看着青梅帮我一件件穿上去,这淡淡的粉色绸缎衣裙,衣袖、胸前、裙摆处分别用细如胎发的丝线绣着梅红色的梅花,这绣工显然出自名家之手,朵朵栩栩如生,娇艳欲滴,却又恰到好处地点亮了整件衣裙。
淡雅中不失华丽,清新中不失高贵。淡淡的粉色衬着凝脂肌肤娇嫩似水,盈盈玉貌环绕着粉色光环,柔光四射,不得不说,这身衣裙很漂亮,也很配我。
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也是瞬间恍惚,真是人靠衣装。
平时少言的青梅也觉眼前一亮,不由赞道:“郡主真美。”
听到她首次的赞美,我回之一笑。心想着,女为悦己者容,但我的那位悦己者远赴战场,消息全无。这样一想,再好的心情也不免怅然。
衣服换好,便轮到寻桃梳头,在我再三的要求下,寻桃连连的挫败叹息声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