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谁都不敢说话,如此黑暗静寂,唯有驸马微微的呼吸声,才令我感觉这样子躲着至少不是我一人,也令我不安的心稍微有些安慰。
果不其然,过了不久。纵横交错的刀剑激战声,此起彼伏,在这低靡幽静的夜,显得尤为刺耳。可想而知,外面的战争是何等凶险激烈。
打斗声越来越烈,即使此刻躲在衣柜中,我都能清晰感觉无数的招数剑气,好似在四周弥漫,场面定是激烈异常。尽管相信高释玄的能力,也相信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但一颗心还是跟着悬了起来。
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出去一探究竟,伸出去的手都快要碰到柜门,但终究还是缩了回来忍了下来。回眸望向驸马的方向,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均匀的呼吸声,证明他此刻正安静得一动不动。
不由暗暗劝慰自己,不能沉不住气,一旦出去,不仅帮不上忙,甚至还会拖累大家。
就这样倦缩着身子不动,心却随着打斗的声音而倏然忽上忽下。直觉外面的场面好乱,人好多,打斗持续了好久。最后传来的声音由刀剑声,渐渐变为阵阵的脚步声,直至这脚步声都散去,恢复属于深夜的寂静。只是这寂静,却已不似先前平静,而是令人无形中嗅到血腥的味道。
正当我还处在自己的思绪,房门已被推开,紧接柜门打开,外面的灯光一下子窜进来,令我不由伸手挡了挡强光,不适地眯起了眸子。
开门的正是步云,见到是他,不安的心放下大半。
只见他恭敬说道:“驸马、季雪姑娘现在外面已经安全了,请出来吧。”
我和驸马出了衣柜。驸马刚一站定,当下急切问道:“步将军,皇上呢?计划可否顺利?”
计划?我不由心中一沉,同时疑惑不解地望了眼驸马,转而望向步云等待他的回答。
步云只是点点头,简短说了句,“驸马,皇上就在隔壁屋子。”
当下三人便去了隔壁。在经过屋外时,我匆匆环扫一圈,四周早已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似乎方才那些刀光剑影及激烈交战的声响,只是一晃而过的梦境一般。
一同前来的那四人严守在屋外,屋中则是灯火通明。方一进屋,便见地上正躺着一具尸体。我脚步当下一顿,令人浑身一凛,冷意徒然间贯彻全身。
公孙测、霍青此刻正蹲在这具尸体旁边,好似正在检尸。
高释玄则坐在圆桌旁,眉宇间有一丝难得的倦意,面上却是一片寡淡之色,难辨他心思。
我们三人进屋齐声行礼,“参见皇上。”
高释玄浑厚的声音幽幽响起,“免礼。在宫外一切礼节从简。”
我们三人齐声应下。
驸马瞅了眼地上的尸体,却是面露敬佩之色,开口说道:“皇上果真神机妙算,若不是皇上有先见之明,恐怕躺在地上的就该换成是微臣了。”
只见高释玄微叹一声,语重心长道:“他们的最大目标是朕。”
闻言,我心下又是一沉。虽说方才也曾猜想到过种种,但经由高释玄自己确定,还是令人不由愣怔,不禁瞪大了眸子望着他。
驸马也是明显一愣,面色一紧,幽幽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子,还真敢对皇上动手。”
高释玄自嘲轻笑,只是漠漠说道:“要朕命的人,又何止他们一方!”
此刻公孙测起身,指着地上尸体,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沉重,“皇上,他们的后背都刺着老鹰,他的兵器上也有百冰散,这些人果然是天鹰教的人。”
众人闻言,均顺着公孙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具尸体背朝天,上身衣物已被褪至腰间,背脊之上颈椎下方,正刺着一只如手掌大小的飞翔猎鹰。尸体的旁边则放着一把长剑。
百冰散?天鹰教?这几个熟悉的名字,也令我渐渐回想起来。就在太后寿辰那天,我被含香的匕首所伤,当时不就是身中百冰散之毒吗!
若非含香交出了解药,或许我早就小命不保了。那天最后含香自尽,临死前则说她自己为了报仇,加入了一个组织,记得那组织就是天鹰教。而且据她所说,天鹰教中之人都背负着血海深仇,组织严谨而神秘,谁都不可以擅自行动去报仇,如果有人违抗了教主的命令,那就是背叛了组织,都逃不过被极刑处死的命运。
如若确如高释玄所说,这些人的主要目标就是他,那么天鹰教岂不是在明目张胆得对抗朝廷?天鹰教又是什么背景呢?
☆、你不要这样禽兽好不好
如若确如高释玄所说,这些人的主要目标就是他,那么天鹰教岂不是在明目张胆得对抗朝廷?天鹰教又是什么背景呢?
我瞅了眼高释玄,只见他眉宇微拧,正望着尸体背上刺身的猎鹰凝神。
想到百冰散,我幽然问道:“公孙大人,礼亲王和蓝月的姨娘含香也是天鹰教的人。而且我那天中的就是百冰散,那今日我们之中,可否有人受伤?”
公孙测侧目一笑,“百冰散之毒,现在并不可怕了。在这伏击他们之前,老夫早已让大家服了解药。说起来,这还是小丫头你的功劳。”
我眨了眨眸子,不解问来,“我的功劳?泶”
只见公孙测从袖中取出个小瓶子,递了给我,“那日含香留下的解药总共两颗,你当时服了一颗,就还留下一颗。老夫就按照这颗解药配制了很多。如果那日你没中毒,老夫又怎会取得百冰散的解药。”
我低头瞧了眼手中的小药瓶,哑然失笑,“这哪里能算我的功劳。不都还是公孙大人的医术超然,这才能举一反三。”说罢就将小药瓶重新递还给公孙测。
公孙测不禁揶揄了我一句,“就你个丫头伶牙俐齿。铟”
我则莞尔一笑。
驸马在一旁低声喃喃,“天鹰教?天鹰教?”复而走到那具尸体旁蹲下,瞪着那刺身一阵猛看。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起来,“皇上,微臣记得,上次袭击微臣的人,身上也同样有着猎鹰刺身。难道他们都是天鹰教的人?”
高释玄转而望向驸马,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显得有些意味深长。缓缓说道:“最近江湖上出现一个神秘组织,凡是该组织的人,背上都有猎鹰刺身。”
驸马沉沉点头,语重心长道:“天鹰教竟然公然挑战朝廷,看来背后一定不简单。而且我们此次行动低调谨慎,知道的人只有朝中几位重臣,难道……”话到此处,驸马眸中一凛,有些欲言又止。
高释玄沉声道:“有什么话,驸马但说无妨。”
驸马的言语有些沉重,“上回微臣无端遭到袭击一事,微臣前思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