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恩断义绝(1 / 1)

穿回古代玩耽美 花不尽 2908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十九章 恩断义绝

  初秋的阳光依旧盛烈,正午时分愈发烤的人直冒汗,灰砖砌造的城墙高大肃穆,上方正中却有一抹苍白,细看竟是个苍白赤|裸的细瘦少年,少年身上带着鞭痕,渴的嘴唇干裂,双眼无神的眯着,躲避正午焦灼的日光……

  城下来来往往的百姓都不敢抬头去看那少年的凄惨摸样,偶尔几个匆匆瞧上一眼,便赶紧低下头,忍不住叹息。

  南笙舔了舔嘴唇,刚开始被吊在这里任人打量时,他还努力遮掩着赤|裸的身子,现在已然松懈了力气,心里也开始自暴自弃,干脆大大方方地敞开四肢,任由好奇的目光扫过这具早就肮脏的身体。

  远远卷来一团尘土,有人策马疾驰,灵巧的驾驭着马匹跃过惊叫的人群,眨眼便到了城门底下。

  “马上是谁?还不下马接受盘查!”一个守门卫兵见来者不善,又是一袭黑衣黑斗笠藏住了真实容貌,挑着缨枪朝着马肚刺过去。

  燕肃澜一拉马缰,那马儿扬蹄高嘶,那气势万分的模样瞬间震慑住了一帮守门卫兵,燕肃澜冷嗤一声,细长的马鞭运气抽出去便化作了利器,将那些出神的卫兵们打得四散而逃,跑得慢的几人都身首异处,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

  底下的异变惊醒了南笙,他费力的低头去看,勉强认出是燕肃澜,不由松了口气……好在不是瑟哥哥。

  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卫兵哪里是燕肃澜的对手,燕肃澜干净利落地收拾了他们,便提身在马背上轻轻一踩,身子轻巧的如同一只雨燕,直冲上了几丈高的城楼,用掌风削断了吊绑住南笙的绳索,抱着瘦弱的南笙又落回马上。

  “放箭!——”埋伏在暗处的士兵弓弩上弦,顿时一阵密集的箭雨朝着燕肃澜两人射去,他们只顾着执行命令,根本不管那些无辜路人,一时间误伤了不少百姓,满地都是呻吟。

  燕肃澜根本不将这些箭簇放在眼里,他手腕一勾,便将一蓬金针握在手上,以电闪雷鸣的迅疾朝各个方向射了出去,所有的箭镞都被金针抵着铁箭尖整齐噼成了两半,更奇的是,噼成的两半都无力的坠落,没有四处胡乱飞射。

  燕肃澜露出这一手后,那些人便放弃了使用弓箭远距离射杀,抽刀高喊着从两侧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力图用人数取胜。

  燕肃澜又何曾将这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由着他们一拥而上,只是用一件披风裹住南笙的身体,低声道,“抓紧了。”

  南笙用力点头,还来不及反应,马儿便大步飞跃出去,燕肃澜又是一把金针飞出,便给马儿开出了一条通路,南笙被颠得头发晕眼发黑,要不是燕肃澜用手托着他,恐怕早就掉下了马,燕肃澜驾着马刚跑出包围圈子,凭空一个炸雷响起,惊得众人都慌了神,雷后更是烟雾不散,那烟雾是诡异的粉红色,众人吸入之后都觉得浑身无力,手里的兵器全掉在了地上……

  情添在树上瞧着他们人仰马翻,笑得不行,柳居奇的烟雾弹和花间照的迷骨醉加起来可真有威力,自己还偷偷掺了点儿春|药进去,光天化日之下这群大老爷们抱在一起这样那样,一会儿可有的热闹了。

  城楼上的人索性未被波及,等烟雾散了,尚顾不上底下的人,一个个看着原先吊南笙的横杆傻了眼——上面悬着一串人头,全都死相凄惨——想必是方才有人趁乱挂上去的,好诡异的伸手……这么多双眼睛瞧着,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燕肃澜将南笙一路带出了皇城,在城郊处早有接替的马车,燕肃澜先掰开晕死过去的南笙的嘴,给他塞了一颗保命丹药,这才将人交给了车夫,那车夫也不问,扬鞭便走,带着南笙直奔南瑟藏身的宅子去了。

  至于南笙和南瑟重逢之喜,和南笙养病的时候,暂且略过不提。

  当日南桁得了消息,立马便猜出劫人是燕肃澜做的事,气的差点儿没掀翻了御书房,他着人将那一串人头带来,细瞧过边阴沉下脸……这些人全是自己埋在绝杀宫的桩子,看来燕肃澜真是狠下心要和自己恩断义绝了,养虎为患养虎为患,说的莫不正是这个!

  “可恶!”南桁狠狠咒骂着,只气自己没有早日将柔然接来,现在至少也有个孩子可以用来当做底牌……

  他正发火,外头有侍卫报道,“皇上,有飞鸽传书。”

  “递上来。”南桁匆匆将火漆封好的细竹筒拆开,里面果然是燕肃澜的笔迹,只写了短短一句话:养育之恩已报,今后再无瓜葛,风岚自有本尊去灭。

  “好啊……”南桁撕碎了那纸,咬牙切齿道,“狼子野心的东西,你想当风岚的皇帝,也要过了朕这一关再说!”

  殊不知燕肃澜根本不将什么皇帝不皇帝放在心上,他只是想为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报仇雪恨,将风岚碾灭于历史尘埃之中……

  *****

  柳居奇觉得最近大家都变得怪怪的,好像每个人都懒洋洋的,就跟被他传染了渴睡症一样,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拉住情添问,“绝杀宫是不是没生意做了?最近怎么这么闲?”

  “除了内贼,宫主好不容易放了我们假,大家平日都累怕了,还不得可劲儿的睡回来。”情添嘻嘻笑着,趴在柳居奇耳边小声说,“莫不是嫌我们人多,所以碍着你和宫主亲热了?”

  柳居奇一下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转身就走,“胡说八道!睡死你得了!”

  身后传来情添张狂的大笑,窘的柳居奇也不在花园遛弯了,带着燕飞撒腿就跑回了饮碧阁,花间照把刚温好的药端出来,笑道,“你可真自觉,知道要吃药就回来了。”

  柳居奇苦着脸,“能不能不吃啊,苦的要命……”

  “良药苦口利于病。”燕肃澜正巧从练功房内出来,看到柳居奇不愿意吃药,不由蹙起了眉头。

  “可是我喝了这么多,也没见哪儿利于病嘛。”柳居奇小声抱怨着,不过他不敢跟燕肃澜横,委屈地端着药碗,看到那黑漆漆的汤药就胃里反酸,还是现代好,西药吃起来既方便又不苦,他皱着脸正要把药喝了,燕肃澜却夺了他的碗,连着药一起摔在了地上。

  “燕子你有病啊!”花间照立马不爽了,自己熬了半个时辰的药,里面放了多少千金不换的好东西,结果这家伙说摔就摔了,感情是没熏着他?

  柳居奇也愣住了,打量着燕肃澜的脸色,难道他被自己的话给弄生气了……

  燕肃澜却很淡然,“既然无用,也别喝了,等过几日那怪医安虚蓝来了再说。”

  “我就是现成的大夫!”花间照嚯得抽出扇子,噼里啪啦地朝燕肃澜打下去,“你这是在怀疑我和我师父的医术?找打!”

  燕肃澜知道花间照是在瞎胡闹,也没掏金针,空手和他缠了几招,便揽着柳居奇的腰用轻功跑远了,花间照用扇柄指着他骂,“死燕子你给我记住,下次我要给柳儿放二两的黄连,我苦不死他!——”

  柳居奇回头看着花间照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太解气了!

  燕肃澜见他高兴,平直的嘴角也带上了弧度。

  “咱们这是去哪儿?”柳居奇好奇地看脚下不断跨过的屋顶,对燕肃澜的轻功佩服的五体投地。

  “看你的屋子。”

  “我的屋子?”柳居奇疑惑的歪着脑袋,自己不是在饮碧阁住的挺好嘛。

  燕肃澜也不多解释,他有一日看到柳居奇粗略描绘的一幅画,那是一栋白圆顶的屋子,形状奇怪,不过柳居奇倒是很喜欢,和情添絮叨着说那叫什么欧式别墅,说自己以前总是幻想着有钱了能买一套住。

  开工才半个月,因为规模比较大,别墅以才只完成了雏形,燕肃澜带着柳居奇停在远处的屋顶上看着那里人来人往,柳居奇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巴——虽然是木制的不假,但那样子……貌似是欧式别墅呐!

  “喜欢吗?”燕肃澜看到柳居奇惊喜的模样,心里也是很满意的。

  “嗯!”柳居奇点点头,拉着燕肃澜的手激动道,“什么时候能建好啊,我要自己布置!”

  “再有二十天就差不多了,你看着布置就好,缺什么只管问血魄要。”燕肃澜回握着柳居奇的手,语气很温柔。

  柳居奇这才意识到他们似乎牵手了……他赶紧想把手抽回来,燕肃澜却紧紧握着不放,看着眼前壮观的别墅,柳居奇一阵感动,算了,牵着就牵着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柳居奇正满心愉悦的打量着木质别墅,北侧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叫骂,“下作东西,凭你也配踏进朝华阁?还不给本夫人将他打出去!”

  燕肃澜不悦,他本来要将柔然和那些人头一并送回给南桁,柳居奇硬是劝他等柔然生了孩子再说,不然一尸两命实在可怜,燕肃澜这才作罢,谁知道这不长记性的女人竟还敢自居夫人,在绝杀宫里上下闹腾。

  “算了吧,孕妇都脾气大。”柳居奇拽着燕肃澜的手,燕肃澜被他这么一拽心情好了很多,也懒得计较柔然发疯了。

  “你以前不是跟柳居奇在一处当兔|爷嘛,怎么就没学会人家那个狐媚本事?活该你当个奴仆,伺候柳居奇那个不要脸的……”柔然越骂越难听,还慢慢将话从海棠扯到了柳居奇身上,明显就是在迁怒。

  燕肃澜听到这里,神色一凛,搂住柳居奇的腰便向朝华阁去了。

  柳居奇暗自替柔然抹了把汗,就说背后骂人缺德吧,自己神经粗听到也没什么,但燕肃澜却是个护短的,柔然这下怕又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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