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到达边防
“我只是形容毒发时的感觉，是身体上的感觉，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楚歌郁闷道：“你知道的，被强行命令听从他人，自己保持理智却不能控制，全身却泛起难言的疼痛……”尤其是当面对下蛊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
有一点楚歌没说，缠情是一种奇妙的蛊，如果被下蛊人对下蛊人没有爱意的话，那蛊是很容易除去的；但若是心存爱意，便如那纠葛不断的情丝，斩不断，治不了。
“下次你可以直白点。”慕续琰思考了良久得出的结论。
楚歌：“……”兄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白！
还没等楚歌郁闷完，慕续琰突然勾唇笑了笑：“我记得，你说过除了缠情还有梦魇吧。”
“是啊。”
“但我记得，中了梦魇，早期会嗜睡，精神不振，可是我觉得我很好啊。”
“楚歌，有些事，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慕续琰在笑，却给人严肃的感觉：“相信自己的心，不要被表象给骗了。”
“一千个人看一件事，便有一千个真相。但真正的真相，却只有一个！怎样找出对的那个，才是最重要的。”
慕续琰眉眼含笑，看的楚歌有一时间的震愣，反应过来笑道：“阿琰，或许你说的对。”
两人相视而笑，原本的隔阂在慢慢消融，清晨的阳光照进马车，留下美好的剪影。
但在不久的以后，慕续琰才发现他说的话是不对的。怎样找寻真相也是不重要的，或许如楚歌所说，疯疯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事，当对方在以恶意算计自己的时候，自己却在以最大的善意感谢对方，当真是可笑的讽刺而可悲。
慕续琰到边防的时候，大将吕林飞率边防的亲们出来相迎，若不是因为慕续琰皇子的身份,吕林飞根本用不着亲自出来迎接一个小小的压粮参军。
安排好粮草后，吕林飞带慕续琰去认识边防的老将。
有几位老将看着慕续琰眼含欣慰，那些大多是严峰的旧部和旧友，算是慕续琰叔叔爷爷辈的人物了，因为严峰死在战场后，他们就留下来接替严峰的指责保卫边疆。
“少将军都长这么大了。”一白胡子将军欣慰道。
“是啊。不过孙老，这么称呼慕将军可不对咯。”一个中年男子，唇上留着两撇胡子笑道，暗处对孙老眨了眨眼睛。示意旁边一边脸色难看的吕林飞。
吕林飞是季家的人，和他们这些严家的将领可以说是两个阵营的人。虽说他们心中承认慕续琰的地位，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称呼对方为少将军，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口舌就不好了。
“哈，是啊是啊，陈将军说得对。慕将军现在可是有头衔的人，当官咯当官咯。”孙老摸摸胡子。
“孙将军严重了。”慕续琰从进帐开始，就收敛了原本冰冷的样子，嘴角一直勾着有礼的微笑:“小子不懂军中事宜，该仰仗几位老将军才是。陛下派小子来也是以锻炼小子为先。”
“嘿，严小子可真会说话，一点都不像你那父亲。”孙老忍不住说道。
“咳，孙老，慕将军现在可是四皇子。”陈将军，也就是陈德，小声的提醒。
“有什么关系。”孙老胡子翘了翘：“就是严峰那小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呢，对我来说，严峰的儿子喊喊严小子怎么了。”
听孙老的语气，似乎更接受慕续琰作为严峰儿子的这一身份。
“无妨。”慕续琰摇摇头：“严峰是小子生父，陛下又养育小子十数年，于情于理，两位都是小子的父亲，称呼小子姓严也不为过。”
“看吧看吧。”孙老神情略显得意，又瞥了瞥在一旁没说话的吕林飞，道：“吕将军，我们这些老头子想和严小子叙叙旧，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所谓的叙旧，就是把慕续琰介绍给严峰的旧部，吕林飞也知道呆在这里不合适，而且他在西南防线没人，这里的驻守将领又隐隐的排斥他这个季家的人，早就不想呆在这里做尴尬的隐形人了。
寻了个借口就告辞离去了。
看着吕林飞走后，孙老脸上的表情更和蔼了，上前拉住慕续琰的手，犹如家里慈祥的老爷爷，一点也看不出拼战沙场的将军气势，笑眯眯的给慕续琰介绍起在场的将军。
“严小子啊，这些人都是你生父严峰的旧部，他们会以你为尊，你学东西归学，可也别客气，如果他们敢凶你就跟我老头子说，老头子帮你出气！”孙老讲话不客气，在场被当孙子骂的将军都不生气也不尴尬，事实上，他们和严峰都是孙老带出来的人，就是严峰后来官职高了,也是十分敬重这位如同父亲一般的孙老。
慕续琰在他们眼里就像是自己的侄子，又怎会与他为难，孙老这么说也算是开玩笑了。
但这反而把慕续琰听的挺尴尬的，连连说道：“各位将军都是小子的长辈，小子若有无礼不足的地方才需要各位长辈指正才是。”
在场的将军纷纷点头，面容含笑，显然对慕续琰的表现十分满意。
“孙老，还不给少将军介绍介绍。”又一将军调笑着开口，反正吕林飞不在，他们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对对对。”孙老一拍脑袋：“这人老了就啰嗦了。”
遂指了指刚刚调笑的将军：“这是伏成伏将军，当年和你父亲也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就是生性懒散，混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一个不高不低的军衔。”孙老哼了一声，伏成和严峰是他最看重的两个小子，偏偏伏成就是不上进！
“嘿……”伏成尴尬的摸摸鼻子。
“伏将军好。”慕续琰有礼的颔首。
“贤侄，不嫌弃就喊我一声伏叔叔吧。”
“伏叔叔好。”
“嗯，乖~”伏成笑眯眯的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慕续琰。
慕续琰：“……”这什么意思？
看着慕续琰没有动静的模样，伏成窘了一下，最近喜酒喝的多，给伸习惯了。
孙老气呼呼的瞪了伏成一眼，才对着慕续琰道：“这小子给你就收着，当他补给你这么多年的压岁钱！”
慕续琰看着孙老拿过伏成的大红包就塞给他，心想这都是什么人啊都。
孙老随后介绍一开始就说话的陈德陈将军：“这就是当年跟你父亲一起打耀光的将军，因为中了埋伏，去的将领中只有陈德回来了。”说到这，孙老微微叹了口气，那场战役的结果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侄儿，不嫌弃也唤我一声陈叔叔吧，现在没有外人。想当年我和你父亲出死入生，也没想到结果会变成那样。”
“陈叔叔，不必伤心，我相信父亲九泉之下，并不后悔那次出战的结果。”
“是啊，你父亲那样的人……”陈德感叹道，表情怀念，也不再多说。
“好了好了，别说这了，来来来，严小子再看看这几人。”孙老拍了拍陈德的肩膀，接着为慕续琰介绍剩下的将领。
剩下的将领纷纷表示对慕续琰的喜爱之情，看着他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子侄辈，表示想学什么都一定倾力相教。
慕续琰全都虚心的接受了。
等慕续琰见完严峰的旧部回去后，思索刚刚那些人的表情和语言，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能感觉到一股暗示，似乎是想自己接收严峰留下的大军。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个“为他好”的暗示。他觉得这几十万军是天临的兵，就应该听慕寰宸的才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想把兵划给他，让他心里并不舒服。
若严峰的儿子不是他，换了别人，那岂不是表示慕寰宸又要再受制一人了？慕续琰原想把这一现状传信给慕寰宸，但转念想想那群老将也算是为了他，只要他不背叛他爹，这些老将的投诚之心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