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1)

蓝色噩梦 [美]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 1794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十一章

我一把推开了浴室的门,大步地踏在红色瓷砖上,找笛瑞儿。有几个女孩正在排队等淋浴间,手上都拿着香波和浴液,但没有笛瑞儿。我的目光开始急速地搜索从浴帘下面露出的一双双脚,寻找笛瑞儿的粉红色果冻拖鞋。我在最后一个淋浴间发现一双奥斯卡拖鞋,“安珀,是你吗?”我晃动浴帘。

“滚,”一声显然不是安珀的喉音。

我绕过水池,拐个弯,看到了笛瑞儿,她站在镜子前,正在用吹风机吹开头发。

她关掉吹风机,“怎么了?”

“你没事吧?”我几乎上不来气了。我从她的肩上看过去,维洛妮卡?李曼正在离我们不远的水池边假装刷牙,很显然,她在偷听。

“你没事吧?”笛瑞儿问。

“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走。”我说,“我们谈谈。”

“不管你谈什——么。”笛瑞儿重新专心照镜子,从梳妆袋里掏出一只肉粉色口红,向维洛妮卡厌恶地吹了口气,“查德就喜欢我用这个颜色。”

所有人都知道,为了和查德的一次约会,维洛妮卡居然有一年没有喷发胶。笛瑞儿冲着我笑,对自己的恶毒表现感到挺骄傲。

维洛妮卡向笛瑞儿的水池子里吐了一口刷牙水,一点薄荷泡沫落在笛瑞儿的脸上。

“小心点!”笛瑞儿尖叫,用棉球擦掉泡沫。

维洛妮卡咄咄逼人地站到笛瑞儿面前。“如果下次再让我抓到你和你的败类朋友‘闪’我老爸,你可得给我一个交代。”

“你说什么呢?”笛瑞儿问。

“昨天晚上在你们房间外面的是我爸。”维洛妮卡继续说,“他在找我的房间,然而不巧的是找到了你们的房间。你的房间是在一楼,最右面,面对草坪的那一间,对不对?你们是不是饥渴到非找中年男人不可的地步了?”

“是不是你爸饥渴到非趴到女孩子的窗户偷窥不可的地步了?”

“X你的。”维洛妮卡说。“告诉你说,我爸下夜班,他到我这儿来取几把钥匙。而当时寝室楼的前台没有人。”

笛瑞儿冲着维洛妮卡喷了几下香水挡住她的逼近。“好啊,他一定喜欢他看到的景象,因为他今天早上又回来了。”

“是把钥匙送回来——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维洛妮卡走开,笛瑞儿和我相视大笑。

“可能她对老爸有古怪的情结。”笛瑞儿说。

“简直不能相信那是他。”我说。

“对了,”笛瑞儿突然反应过来,“你说查德来不了了吗?”

“他说球队早上有什么训练课。”我说。“他要你把作业伊妹儿给多诺万,多诺万在上课前打印好再给查德。”

“那多诺万早上怎么不去训练?他是明星中卫。”她使劲把口红摔到水池子里。我讨厌他对我撒谎,放我的鸽子。和上个星期一样,和我讲什么要去看他的奶奶的故事。”

“他是戴着打球用的面罩呢。”我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不对?扑克牌是对的。他爽约了。”

“我有比扑克牌更重要的事去琢磨。”

“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笛瑞儿想推开我过去,但是我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打了一个转。“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家伙一直被惯着,这次不行了。”我说,“我要帮你,不管你愿不愿意。”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钟,不愿意听却又被吓得跑不了的样子。“我现在就能处理这件事。”

“好吧,对不起,但是你现在没有选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在你身上发生什么事。”

我把笛瑞儿领到一个讲话更隐秘的洗手间,把在我手里攥皱了的那张纸条放在她手上。

“这是什么?”

“打开它。”我说。“夹在查德的球衣里的。他拿回球衣了。球衣和字条被塞在他的信箱里。”

“离她远一点。我在看着你?”笛瑞儿读到。“等等,我有点糊涂;我以为是我应该拿到这个字条。”

“你会的,”我说。“另外一张。写给你的。我肯定。”

“这里的‘她’指的是谁?”她问。

“你认为呢?”

笛瑞儿笑了。“是我,不是吗?”

“这可不是在夸你,笛瑞儿。这很严肃。不管是谁写的字条,他都费了很大的劲儿来来阻止查德和你在一起。查德自己的处境甚至也很危险。”

笛瑞儿的笑容凋谢了。“这没有道理。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想伤害查德?”

“因为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是想独自占有你。”

“你肯定这是一个男的吗?”

“谁知道呢?你在这儿惹恼的女生也足够多了。”我在墙上展开字条,摩挲着它。字条的“她”字下面突然产生了一阵震动。我用手指描着它的笔画,然后把它拿到鼻子下面。

“怎么了?”笛瑞儿问。“那是什么?”

“百合。”我说。“象我的梦里一样。是百合。”

“和百合有什么关系?”她问。“它们只是花儿。”

“百合是代表死亡的花。”

“你吓唬我。”

“我们都卷到了这件事里。”我说,拿起她的手,抓住它。“如果我们能预见未来,我们就能改变它。”

“别在大谈命运了。”

“我们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我说。“我不会让任何事发生在你身上的。”

“说话算数?”

我点头,想起了莫拉。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笛瑞儿说。

我俯身,给了她我们都最需要的——一个最亲近的拥抱。

“我可以提一个小要求吗?”笛瑞儿问。

“尽管说。”

“我们现在可以从这个洗手间出去了吗?”

“完全可以。”我咯咯地笑了。“我们还有半个小时上课——也就是说,不吃早饭了。”

“我不认为我还能吃得下去。”

“我们现在就回房间做个计划。”

我们从洗手间出去的时候,整个浴室已经都空了。只有一件东西在等待着我们。

它架在水池子上面。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樱桃红的包装纸,打着银色蝴蝶结。盒子上面的卡片写着“给笛瑞儿”,和给查德的字条一样,红色的大写字母。

我伸手去抓笛瑞儿的手,可她的手正捂在嘴上,颤抖着,呼吸困难,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笛瑞儿,你没事吧?”

她的眼睛甚至都没有看那只盒子。它们盯着镜子,镜子上面爬满了肉粉色的大写字母。就在几分钟之前,有人用笛瑞儿刚刚用过的口红写下了:我在看着你,笛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