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可能复合了吗?如果你们复合,只要你把钱付给我了,我会乖乖离开的。”来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周于谦不置可否,反是问她:“就算我放你离开,你又能和谢家逸复合吗?”
来茴的心情刚轻松了一些,霎时又跌落谷底,她凄然道:“懂你的意思,就算曾经爱得再深,一旦分开,除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份感情在你的记忆里越来越淡,便什么也做不了!”
她垂下头,半晌后才掉过脸对周于谦说道:“也许,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渴望一份感情,但也不会让感情毁了自己!”
周于谦对她的坦白倒是很欣赏,笑道:“可我们是最适合生存的人。”他捻熄手里快燃尽的香烟。
来茴笑道:“不过,你要一份感情也很容易,就像欧阳那样,一把钱撒出去,千千万万个女人都会爱他!”
周于谦不屑道:“欧阳是个暴发户,暴发户的劣根性就是以为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到!”他学欧阳把领子竖起来,眼神更加轻蔑地道:“我比他有脑子!”
来茴想起欧阳老是扮酷地把领子竖起,戴上墨镜的傻样,不由得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才擦了擦眼睛,说道:“他真的是这样,哈哈,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呢!”
周于谦把她拉起来,正经地说道:“我虽然是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但也知道钱买不到绝对的爱和幸福,那两样东西世上能得到的人太少,我选简单的,多赚钱就够了。来茴,如果你哪天得到这两样东西了,别忘了让我见识一下!”
夜仿佛宁静下来,连浪涛声都偃息了,来茴怔怔地看着周于谦正经的脸,心一阵阵不规则地抽痛,若他都得不到,她又凭什么能得到?
半晌后,她才开口:“你如果得到了,也让我感受一下!”
周于谦点了点头,他知道今天该到此为止了,于是说道:“我们回去吧!也许,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法合眼。”
回去的小径,周于谦走前面,她远远地落在后面,看着远处那颀长的身影,长长地叹息一声---
他也不过是个没人爱的寂寞男人。
正文 chapter 21
更新时间:2010-6-29 12:25:21 本章字数:3251
来茴忘记了昨晚的月色,宁静的海,白色的浪花。清晨醒来,周于谦留了张纸条在床头:小李会送你回南岭!加上标点符号九个字,来茴揉了笺纸扔到垃圾筒里。
这一天新闻媒体很热闹,周于谦同李月琴的离婚备受瞩目,电视,报纸随处可见他们结婚当日的照片。茶余饭后,人们又有话题了---李月琴为了爱情退隐,安心当家庭主妇,终是熬不过“七年之痒”。有人唏嘘:可惜了李月琴,牺牲前途,熬成黄脸婆,却换来丈夫的背弃。有人漠然:富豪娶明星,不过是贪个新鲜,这结果早就可以预料。有人怒骂:媒体真他妈的无聊,人家离个婚关咱们啥事,我三年没涨薪水,还管得了别人离不离婚。
各置一词,当事人周于谦拒绝采访,而李月琴在销声匿迹多天后,频频亮相于报章杂志或电视访谈。来茴坐在沙发上,电视够大够清晰,李月琴雍容大方地坐在主持人对面侃侃而谈:事实上,我的前夫非常宠爱我,七年来一直是这样。
主持人问:那为什么离婚?
李月琴抿嘴一笑,风华无限:离婚是我提出的,前夫不支持我的演艺事业,虽然当初为了爱而结婚,但仍是放不下很多喜欢我的影迷。
主持人再问:七年为什么没考虑要小孩?
李月琴的笑僵硬了一小会儿,眸中泪光闪闪,说出的话是哽哽咽咽:这是我最遗憾的。
主持人闻言当然不会再问下去,跳到其他话题。来茴在电视机前轻笑,好厉害的女人,这一句遗憾,让人浮想联翩,究竟是因为没要小孩儿遗憾,还是因为周于谦不为人道而遗憾?来茴见她隐忍眼泪的样子,几乎都要相信周于谦真是有那么个缺陷了。
无趣地关掉电视机,偌大的客厅寂寂落落,窗外灯火闪烁,亮如白昼,算了,人都不分黑白的,还管它黑夜守不守本份的?来茴想着,视线扫过桌上,报纸娱乐版将周于谦和李月琴的爱情往事写得可歌可泣。她逐字看下去,不得不说这是篇声情并茂的好文,看的人都会替他们的结束而难过。
躺在床上,卧室没有开灯,窗户大开,微风拂入室内,月光照得窗幔影影绰绰,忆起报纸上的最后几个字---
浮生若梦。
她摊开双手,窗棂的黑影投射在掌心,晃晃悠悠的黑印子,淡淡的月华如水,世间的美丽,不过是,浮生若梦。
谁的爱情不是梦了一场,家逸常对朋友这样说,他也借用伟人的话---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
肖钰搬到他家一个多月,正是同居的新鲜期,一同坐在沙发看电视,晚饭后到公园散步,书房各倨一角,家逸工作她写稿,静静地在时光的流逝中品味欢乐。
家逸有很多朋友---同事,俱乐部成员,认识一天的人都在他的朋友范畴内,肖钰搬到他家之前,他的朋友常常会带一个单身女孩赴约,约会结束后,与女孩交换电话便成了朋友,而肖钰搬来后,他不再交换电话,通讯录上的单身女孩被删掉大半。
谁都以为,他说的“梦了一场的爱情”是指肖钰,朋友都说他发酸,两人还在一起呢,怎么会说出这种凄凉如水的话。直到有次家逸在酒吧喝醉了,抱住朋友的女朋友哭得好不凄惨,嘴里振振有词:知道吗?来茴,‘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你说,我怎么能忘了你?我怎么能忘?
那晚,朋友没敢送他回家,打个了电话跟肖钰说他醉得不省人事,明天一早就送他回去。
家逸过去的爱情是梦,那梦藏在他内心深处,忘记就等于背叛,他心理上没有背叛来茴,身体上没有背叛肖钰,他活得很辛苦,时时都在担心---没准儿哪天忍不住了,他会跟肖钰分手,然后拿出两千万买回来茴。
醉在酒中,冷暖不知,是他唯一的放纵。
第二天酒醒了,朋友告诫他,以后喝醉了可千万别回家,他不解其意,朋友也未多作解释。回到家,肖钰还没睡,她睡觉的时间是早上九点,还差两小时。
“我正担心你呢,头痛吗?”肖钰从书房走出来,摸摸他的额头。
“没事,多喝了点儿!”家逸避开她关心的目光,朋友虽然没说,但他恍惚间有些记忆,来茴总会在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跑出来,对此,他无能为力。
“那你洗个澡再睡会儿吧!”肖钰说完又转身进了书房。
家逸泡在浴缸里,水雾氤氲,他从衬衫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