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来!”
许程砚唇边隐隐露出笑意,他低下头,轻轻在温瑟唇上啄了啄:“我相信你。”
温瑟红着耳根跑回了后台,许程砚面对妹妹的揶揄,面不改色,大步走到台下,带上了耳塞。
旁边为了他来的校领dao瞧着他的冷脸,愣是没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许安墨的座位原本在他旁边,可许程砚另一边就是顾言和顾小姐,许安墨躲着顾言,和云姚以及江枫换了位置,这样一来,云姚正好坐在许程砚的旁边。
温瑟的节目还没开场,云姚思索再三,叫了叫旁边的许程砚:“许总。”
许程砚回头,淡淡的看着她:“为许桓求情的话,不用说。”
江枫的耳朵很尖,听到了许桓两个字,那双大眼睛毫不掩饰的看了过来。
云姚没想到许程砚的嗅觉这样敏锐,她打好的腹稿都被噎了回去,哑然:“没有,我就是……想问问许总,打算怎么处置他。”
“窃取商业机密,涉嫌教唆绑架。”许程砚目光看向后台,寻找着温瑟的影子,漫不经心的说,“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停了一下,许程砚补充道:“不是我处置,是法律。”
云姚不是傻子,她能听出来许程砚是什么意思,她又坐直,没再继续往下问。
可……
昨晚许桓给她电话时的疯狂样子,云姚真的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那他手下的那些公司呢?”云姚又忍不住问道。
许程砚回头看她,似是顾虑着旁边还对这件事毫不知情的顾小姐,眉间隐隐有几分不耐:“我不清楚。”
云姚不好再问,她的性格,也终究没有让她说出什么“做人留一线”这样的话。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许桓找人绑架温瑟,还牵连了无辜的人,若不是许程砚实力碾压,温瑟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云姚心中压着她父母的仇恨,自然不算什么圣母。
她方才不过就是……
不明白为什么许桓会走到这一步,不明白年少时那个总是温柔笑着帮助她的许桓哥哥怎么就成了今天这幅恶毒的面孔。
云姚压下重重心事,又将目光转到台上。
温瑟的节目在最后一个,他们演得是一出音乐剧,原本是百老汇的爱情轻喜剧,但温瑟和秦越几人将老师给的剧本做了一些本土化的处理。
比如,将剧本中的宗教元素变成了符合国情的地域因素。
将家庭的催婚、年轻人对爱情的不信任、本地人和外地人的争执、前男友前女友的心理阴影等等用一种夸张和荒诞的形式表演出来。
笑点很多。
温瑟再次挑战自己,一人分饰两角,在妖媚的前女友和跨性别的酒吧老板之间无缝转换,仅仅是外貌上将头发炸起来以及套上一件小外套的细微差别,却让舞台下面的人完全不会出戏,在温瑟手中,这就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
台下的教授看得频频点头,他们这一组的流畅度和前面的相比,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一瞧就能瞧出来是有经验,会走位,专门联系过的。
六个人,全员演技在线,没有一个拖后腿的人,就连音乐剧中必备的音乐选段,几个人都唱的不错,声线和音准不比专业的歌手差。
许程砚也是第一次听到温瑟唱歌,她的嗓音和她的性格不太相同,唱出来的是一种甜中带着一丝淡淡烟嗓的歌声,很好听。
“全开麦,真唱,又蹦又跳的还能唱成这样,是不是唱歌演戏就没有瑟瑟姐不会的呀?这也太厉害了。”许程砚听到江枫真诚的夸奖道。
“表姐本来就很厉害,你看看温家,有几个靠着自己考上H大的,要不是她真的热爱演艺事业,回去继承公司也绝不会比别人差好吗?”这是云姚略带着骄傲的声音。
他的耳朵里,甚至传来了后排坐着的喻白激动鼓掌的声音。
以及他对着旁边人说话的窃窃私语:“我的下一张专辑,有一首两个人唱的情歌,我终于找到那个和我一起合唱的人了。”
许程砚的唇线紧抿。
期末考核是老师们现场打分,他们表演完之后,分数没多久就出来了。
毫无疑问,这一组是所有人中的最高分。
而温瑟,再次蝉联期末考试的第一名。
台下掌声如雷,温瑟对着观众席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过,只是这一门实践的表演课,还有不少的理论课要在期末考核结束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内考试,温瑟完成了这一场战争,还有其他艰难的任务在等着。
而第二名,竟然不是秦越,反而落在了代鸢的头上。
她和温瑟只差零点五分。
“我这一次输,不代表下一次也会输。”代鸢扬起笑脸,看着温瑟,“其他科目考试见。”
她输的大气,温瑟赢得也大方,偶尔,温瑟瞧着代鸢,无端有种看着世界上另一个自己的感觉,她没有任何假惺惺的谦让:“我还会赢的。”
学渣的逆袭比学霸蝉联更让人惊讶,秦越的目光一直落在代鸢身上。
倒不是震惊于她的演技,只是……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不远处的辛柴不可思议的瞪着代鸢,根本不明白她的演技究竟为何一日千里,而自己……
辛柴又提了提高领的衣服,咬着牙听教授的批评和同队成员的抱怨,不停地道歉。
还不是那个人又回来了,她才心神恍惚的来考试,说错了好几句台词,舞台经验又少,以至于根本没有把话圆回来。
她拧巴的揪着裤腿上的衣服,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教授叹息一声,看着她愧疚又难过的模样,没再多说什么,勉强给了她一个及格分。
辛柴咬着唇,给教授鞠了一躬。
考核结束,散场时温瑟简直如同众星拱月,被大家包围起来。她先是和顾小姐拥抱了一下,又抱了抱哥哥,最后被许程砚拥在了怀里。
朋友们也都关心的看着她,七嘴八舌的恭喜着她。
一看,就是在爱意中长大的人。
骄傲又肆意。
辛柴远远望去,心中嫉妒的火苗不断攀升,她缩了缩肩膀,看向了唯一没有去凑温瑟热闹的秦越,可他——
目光却始终跟着代鸢。
他原来明明很讨厌代鸢的!
而代鸢,也有来看她演出的爸爸妈妈,她怀里抱着一束花,上面写的字辛柴看不到,但她看到秦越大步朝着代鸢走过去,叫了那对夫妇一声“叔叔阿姨”,他们给了秦越一束相同的花。
两个人光鲜亮丽的站在一起,登对极了。
可这样的登对,刺痛了辛柴的眼睛,她不堪承受,低着头匆匆离开了剧场。
她神经兮兮的左看右看,似乎是在躲什么,脚步快的像是在跑,眼瞧着宿舍楼就在不远处,她才要吐出一口气,肩膀上就搭了一只胳膊。
辛柴浑身一震。
“宝贝儿,”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再次席卷了她,她忍不住战栗起来,男人轻笑,“亲都亲过了,你怎么还这么怕我?我说了,上回那样,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本来也打算找温瑟的茬儿,看你像个兔子似的,才想着逗逗你。”
辛柴拼命忍着眼泪:“我……我没害怕,你,你能不能别找我了呀。”
“为什么?”男人又将头凑的近了些,“我喜欢你才找你,我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