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听说,你欺负我的女人?(1 / 1)

天生美人 步铃吟 5414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081章 听说,你欺负我的女人?

  “打扰一下,我——”

  我是来取空盘子的。

  徐靖憋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借口,在看到眼前鲜血和红酒混合在一起的惨烈景象那刻,瞬间把话吞了回去。

  他张大了嘴巴,足以塞下一枚鸡蛋。

  原本他还在愁怎么跟这位小姐解释,经理临时安排,他耽误了几分钟,现在只剩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盛夏先一步回神,总算恢复了一点体力,几步跑到徐靖身后,用无比可怜的语气说:“救救我!这个人,想强暴我!”

  被一个狼狈的美女这样恳求,徐靖顿时正义凛然,伸手横在盛夏面前,字正腔圆道:“小姐别怕,快去报警!我替您拦住这个强奸犯!”

  盛夏噔噔噔地跑了。

  当然没有去报警。

  她现在的身份一旦见报,对她未来的计划百害而无一利。

  手掌和脸都火辣辣的疼,想开车去医院,又觉得头晕目眩。等了会计程车,发现来往只有私家车辆穿梭,只好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快速打开电话簿。

  寥寥无几的电话里,宋澜的名字格外显眼。

  抿住裂开的唇角,她上划屏幕,给景枫打了过去。

  景枫正在附近办事,接到电话,当即开车前往。

  七分钟后,他看到了门口角落,光线不是很足的位置站着一个湿漉漉的“血人”。

  心脏停跳了一秒,险些忘记踩刹车。

  还没来得及开口,盛夏已经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哥,麻烦去医院。”大口大口喘着气,显然惊魂未定。

  医院。

  这个时间段只有急症和住院部灯火通明,她坐去病床上,等景枫拿着缴费单回来,护士才开始帮忙处理伤口。

  刚才慌慌张张的他也没仔细看,现在四周充斥一股浓郁的红酒味道,才知道她白色真丝衬衣上的不是血,而是酒。

  好好的又跑出去喝酒……

  景枫立在一旁,皱起眉头。

  酒精棉球晕开脸上污浊,露出白净的小脸。在清凉碰触到额头的时候,她轻嘶出了声,下意识要躲。

  “别动,是一条小伤口,”护士替她吹了吹,“好在只有一厘米多一点,伤口也不深,不然你就破相了。”

  盛夏抿紧唇没有说话。

  处理完脸上的伤口,她磨磨蹭蹭地伸出了手。

  五指慢慢摊开,掌心温热的黏湿散发出浓郁的腥气,让护士和景枫都皱了皱鼻子。

  “这伤口怎么弄的?”

  盛夏咬了一下唇,轻轻说:“……玻璃酒瓶。”

  “你这是……打架啊?”护士迟疑一瞬,还是问出了口。

  细细打量这个年轻女人,虽然浑身到处都是红酒,狼狈不堪,但这张脸是十足十的漂亮。看起来也弱不禁风的,不像能打架的大姐头。

  盛夏心虚地别过脸,道:“先帮我处理伤口吧,谢谢。”

  看来是私事。

  护士瞥了旁边站立的景枫一眼,想她男朋友也在,再多问说不定得罪人,也就埋头继续处理伤口。

  等盛夏的手被裹成了粽子形状,她已经疼得满头大汗。

  “行了,这几天别碰水,三天后来换药。如果中途感觉情况加重,随时过来。”说完护士端着医疗盘离开。

  剩下她和景枫两个人,盛夏莫名紧张,咽了口唾沫,把头埋得很低。

  “不解释一下?”他问。

  压迫的声音从头顶跌下,盛夏更觉得无地自容。整件事都是不光彩的,她也是有私心的。原本跟景枫没有一分半毛的关系,现在却生生把他拉扯了进来。

  而且他是林薇的哥哥,他知道,意味林薇也会知道。林薇马上就要出国任务,她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让林薇分心。

  深深吸了口气,她艰难开口:“谢谢哥,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就别问了。”

  景枫突然出手,抓住她的手腕。

  在盛夏错愕的注视下,面无波澜地说:“就你这受伤的情况来看,无非拿酒瓶砸人。你在兰芝饭店上的车,我想这件事并不难查。”

  盛夏拧起眉头,从他手中挣脱。

  事发突然,她还没来得及打电话让人处理后续。吴海那边吃了亏,不会大张旗鼓,却不保证饭店里其他见证者会守口如瓶。

  “不知道你了解这件事是要做什么。”盛夏冷下脸色。

  不就是林薇的哥哥,又不是她的哥哥。平时跟着林薇一起敬他惧他,但关键时候她还拎得清。

  大不了翻脸。

  反正林薇出国以后,她也不会再和他有什么联系。

  联系……

  猛地想起今天是她自己打电话让他过来的。

  呃,所以他只是随口问一句?并没有其他意思,而是她太敏感了?

  景枫随手拉过一个矮凳,坐去她面前。看她在这时候竟然能神游,不禁哑然。

  重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轻轻放到掌心,感受片刻。

  淡淡道:“你这几寸纱布,想藏也藏不住,妹妹那边我怎么交代?”

  盛夏“啊”了一声,有点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景枫乜她一眼:“她的闺蜜被欺负,我还算是在现场,要是袖手旁观,你觉得以她那脾气会怎样?”

  盛夏:“……”

  大概就……用她那一身本事暴揍吴海一顿?

  或者写稿交给各路媒体?

  尚在走神,半掩的门突然被推开。

  盛夏和景枫都怔了一瞬,朝那边看去。

  宋澜脸色铁青,直径走到盛夏面前,一把将她横抱而起。

  二话不说就要走。

  景枫起身,略有阻拦。

  宋澜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冽,侧过半张脸,一字一顿道:“这是我女朋友。”

  景枫伸出的手顿在空中,又收回。

  “想太多。”

  说完返回病床,去拿他的西装外套。

  车刚开出停车场,就看到宋澜那辆黑色幻影从面前疾驰而过。

  呵,这小子。

  景枫淡笑着摇头。

  吃醋吃到他头上了?他又不是不知道盛夏是谁的女朋友,怎么可能……

  话虽如此,那张时而妖冶时而妩媚时而又天真清纯的脸却在脑海间快速闪过。他猛地踩下刹车,心跳快到难以自抑。

  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敛起双目,重新启动。

  ……

  宋澜车上,盛夏蜷起腿放上座椅,静静靠着车窗。

  从他出现的那刻,她就知道今晚宋澜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与其求他送自己回林薇家或者碧远湾,还不如安静如鸡,留点精力应付这个精力旺盛的狗男人。

  回到清月湾,宋澜依旧抱着她下车,走进玄关又直上二楼。

  盛夏吓了一跳。

  宋澜这个有洁癖的,今天这么急?都不用先洗澡了?

  他行她不行。

  强烈的抵触感迫使她在境况不妙的情况下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我要洗澡。”

  “洗个屁!”宋澜没好气地怼了回去,“你那爪子能沾水?想发炎化脓然后截肢?”

  盛夏:“……”

  这狗男人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说完宋澜弯腰,冷着脸脱掉她的跟鞋,转身下楼。过了一阵又上来,手里拿了一双软拖。

  盛夏无话可说,背靠着枕头斜睨这位神出鬼没的爷,静静看他到底要折腾什么。

  宋澜走进卫生间,五分钟后又出来,重新抱起她往里面走。

  一进去盛夏就傻眼了,这大爷的脑回路确实奇妙,居然……

  要给她洗头发?

  “不要你给我洗,我自己可以。”她向男人瞪去。

  以前他们热恋时盛夏在手机上刷到一个段子,大概内容是爱她就给她洗头发。宋澜嫌弃她一头长发密密麻麻缠在一起,说像在水里炸开的水草,为此她还生了气,讥他矫情,好几天没搭理他。后来还是宋澜用了其他办法才把这件事磨过去,不过到底没有碰她的长发。

  那个时候他不愿。

  现在她也不愿。

  宁愿顶着一头红酒睡觉。

  宋澜似墨般的瞳孔剧烈收缩,看到她浑身上下写满抵触,轻而易举想起那个段子。

  当时要知道有朝一日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别说帮她洗一次头发了,洗一辈子都愿意。

  沉默着抽出一块干毛巾叠好,放去冰冷的池沿上。眼神示意,让她自己洗。

  盛夏冷哼一声,弯下腰。

  刚把头发浸入温水中,背后就陷入一片温热中。淡淡的木香将她迅速包裹,意识到自己中计,现在又进退两难,只能咬牙切齿地低骂:“狗男人。”

  宋澜倒心情不坏,笑着回应:“矫情。”

  “矫情你妹!”

  “嗯,我妹就是矫情。”

  对答如流。

  盛夏气得牙痒,憋着气又补上一句:“我早就不是你妹了,少拐弯抹角的损我。”

  宋澜又是一笑,心情更好:“是啊,你不是我妹,你是我老婆。”

  盛夏立刻向后踹去。

  重心偏移,一个趔趄,受伤的手险些泡到水里。宋澜眼疾手快拽住她的手腕,随即严肃了两分。

  “不闹你了,乖一点,免得待会还得去医院。”

  盛夏无语地闭上眼睛。

  等洗完头发,又在极度羞耻的情况下举着手,让他帮忙简单洗了澡。不过换上松软的睡袍那刻,她觉得还行,挺值。

  就当多了个男佣人呗,还免费的那种。

  处理完所有已经近十二点。原以为宋澜又会不要脸地凑上来睡她,没想到他只是过来掖了掖被角,俯身吻了一下她微凉的唇角。

  “好好休息,晚安。”他关掉床灯。

  光芒消失的最后一秒,盛夏留意到他换了一身黑色休闲服。

  “你要出去?”她问。

  合上门前听到他的声音:“嗯,有点事,处理完就回来。”

  ……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

  还穿得神神秘秘。

  她打了个呵欠,蹭蹭柔软的枕头,慢慢闭上眼睛。

  凌晨一点,城郊某处废弃仓库中。

  一个满头是血的肥胖男人被捆住手脚,跪在地上,身边站着两个精瘦的青年,手里拿着木棍,时不时朝肥胖男人身上招呼一下。

  男人眼睛蒙着黑布,嘴里也塞着东西,随着木棍挥下,发出几声闷哼。

  跪着的人就是吴海。

  先是在兰芝饭店被个小女人拿酒瓶开了脑袋,还没来得及逮住她,又被冲出来的保安按住送去派出所。好不容易解释清楚是那女人撒酒疯,他没有强暴人家,走出派出所大院还不到五十米,就被人用麻袋扣了脑袋拽去车上。

  他惊魂未定,直接吓尿了裤子。

  自问这些年碰的女人不少,但他事后都给了她们想要的资源,算你情我愿,所以也没出过啥事。今天不知道走了什么背运,到嘴的鸭子飞了就算了,还被人绑架。

  想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给自己谋个活路都没机会。

  仓库外的空地隐约有汽车马达的声音,两个青年交换眼色,其中蓝色短袖的寸头青年朝门口走。

  看到是宋澜,他顿时两眼放光,讨好地迎上去。

  “宋总,您的吩咐我们都办好了,现在‘肉’在里面等着呢。”

  宋澜一声轻哼。

  “你跟蓝越回去,明天按时上班,十点来我办公室一趟,懂?”

  寸头青年赶紧点头。他跟蓝越可是正经大学毕业的正经学生,要不是被大佬钦点,他们也没胆子趟这浑水。折身回去拍了一下蓝越的肩,耳语几句,二人快速从另一道侧门离开了。

  宋澜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朝吴海阔步而去。

  头顶悬着的灯泡发出刺拉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他弯腰捡起之前那两个孩子用来威胁吴海用的木棍,又丢去一旁。

  清脆的声音惊得吴海浑身绷紧,大气也不敢出。

  “听说,你欺负我的女人?”

  宋澜放下手里的白色塑料袋,坐去几根生锈钢管累叠的高处,居高临下看着跪着的男人,菲薄的唇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句话。

  让吴海吓得魂飞魄散的一句话。

  早该想到的,那么一个尤物,怎么可能没有人保。

  怪就怪他色迷了心窍,看她一个人前来赴约,还打算在饭店速战速决,哪晓得那女人跟她柔弱的母亲全然不同,像草原上的烈马,像悬崖边的野玫瑰,诱惑是大,但后果是他完全承受不起的。

  宋澜话音刚落,他不跌弯腰磕头,嘴里含糊地发出几句求饶。

  宋澜似笑非笑,挑开他蒙眼的布条,又漫不经心地摘去他嘴里的布团,丢去一旁。

  乍见光明,吴海不适应地闭了闭眼睛,好几秒后,才重新聚光。

  灯光笼在面前男人的背上,投射一大片阴影,黑愈黑,亮愈亮,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深不可测。男人的那句话仍犹在耳,冰冷又讥诮的语气压抑着愤怒,而面前的他却云淡风轻笑着。

  吴海心头发憷,定定看了几秒后,猛地想起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难以置信地小声问:“您是宋氏集团的宋爷?”

  “哦?认识我?”宋澜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膝上。

  吴海额头淌下几滴冷汗。

  江城几大势力要是都摸不清楚,那他这么久的圈就是白混了。

  何况当年他手下的沈月娇可是和宋氏上一位爷不清不楚的,以前自然打过交道。

  至于眼前这位,则是近几年新晋翘楚,几乎哪哪都能看到他的身影,据说比起他的父亲,他的行事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年得罪不起宋嘉泉,现在更得罪不起宋澜。

  吴海咽了口唾沫,脑子转得飞快,见宋澜只是看着他,没有进一步动作,抓住机会赶紧道:“哎哟宋爷,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这种小人物,哪里敢染指您的女人啊?这其间是不是有啥误会?赶明儿小的备一份厚礼,亲自登门拜访……”

  话没说完,宋澜用食指勾起脚边的白色塑料袋,慢悠悠地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

  吴海傻眼。

  这标签,不就是他在饭店里被砸的那款酒?

  尚未反应过来,对方却反执了酒瓶,对准他的脑袋狠狠砸了下来。

  哗啦一声,酒瓶炸裂。

  浑身上下还没散尽的红酒和血液又添了一层。

  吴海眼皮上扎了块玻璃,很快肿了起来。他闭上半只眼睛,连连求饶。

  “宋爷,小的错了,小的不该贪图美色,对您夫人不尊敬,您放过小的,绕过小的吧!小的给您做牛做马……”

  宋澜置若罔闻,扔掉手里残存的部分,从塑料袋里再取出一瓶酒。

  这次一共带了三瓶。

  且都被他倒掉三分之二。

  听说盛夏砸人的时候瓶子里也剩下这么多。既然如此,他就按这个数来算。

  吴海看到宋澜对自己的哀求没有丝毫反应,仍旧慢慢取酒,以之前的手势倒握酒瓶,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不停磕头。

  地上的沙砾混合碎掉的玻璃扎进豁开的皮肉里,他也不敢喊疼。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宋爷求求您了!宋爷,小的虚活六十来岁,已经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实在挨不住啊!”

  宋澜的手高高扬起。

  阴影倾下。

  头上又碎掉一个瓶子。

  吴海喘着粗气斜倒在地上,头皮一片鲜红。

  余光扫到宋澜拿出最后一瓶酒,他已经有气无力,勉强翻动肥厚的唇,小声呢喃:“宋爷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小的不该瞒着夫人,小的应该把知道的全部告诉她……”

  宋澜眉梢微微向上扬起,手里的瓶子按去地上,用手掌拢住。

  “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当年盛天峤是怎么死的……嘶……”

  宋澜墨色的眼眸顿时阴沉。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直猜不出盛夏回国是有什么目的,到了这刻,听完吴海的话他才明白,盛夏是为真相而来的。

  她要查盛天峤和沈月娇的事。

  那就意味着,有朝一日,盛夏终究会知道沈月娇死在他们宋家。

  指尖蓦然变得冰冷,他双眸越发深邃,问吴海:“你都知道什么,说。”

  到了这刻,吴海也没胆子再周旋,哼哼唧唧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毕竟跟盛天峤没多大交集,也只是听朋友提过一嘴。我朋友在道上有些势力,他说盛天峤那件事就是有钱人出钱叫他们同行做的,打着欠钱不还的幌子,把砸门砸窗的,把盛天峤从房间里拖出来,然后……”

  宋澜掌中的酒瓶挪动半寸。

  吴海立刻继续道:“然后把他劫去荒郊野岭,好好折磨了他一顿,再送他上西天。我朋友说是雇主要求要他死无全尸,所以最后死得很惨,被剥了皮挖了眼什么的。”咽了口唾沫:“具体的我朋友也没再说,那次也是他喝多了,拿出来吹牛皮,我们几个就随便一听。”

  “你朋友叫什么,住哪。”

  “叫王琛,我们都喊他‘琛哥’。听说前年得了癌症,之后我们也没再见过,不知道去哪里疗养了。”

  眼看宋澜又开始掂量瓶子,他一个激灵,哭丧着脸道:“爷,宋爷,我说的句句属实啊!要是琛哥他因为癌症已经嗝屁了,我也没办法把他挖出来告诉您更多啊!”

  宋澜一声冷笑:“今天的事,你知道怎么做吗?”

  吴海一听,知道有戏,当即点头:“知道知道,是我喝多了酒没看清,撞电线杆子上了。哎哟,以后我再也不贪酒了,免得又犯了贱去祸害人姑娘,还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

  宋澜起身,掏出兜里的小刀,切掉吴海手腕上的绳索。

  吴海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知道这条命保下了,连忙活动手腕,撑着地站起。

  刚站好,冷不防身后那只手重重压在了肩上。

  吴海一个趔趄,差点又跪了。

  “……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他小心翼翼问。

  宋澜冷冷道:“刚才你跟我说的那些,一个字也不要让她知道。如果被我听到什么风声,你,别想在江城继续混下去。懂?”

  吴海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驱车回到清月湾,宋澜先进自己房间洗了澡。

  等换上睡衣才感觉到手掌隐隐作痛,对着灯光一看,原来是被玻璃划了掌心。

  简单做了消毒处理,他轻轻走到盛夏的房间。

  床上的人早已睡熟,对于他的到来没有丝毫反应。窗外月光正盛,光芒清澈,如牛奶般洒在她的身上。她睡姿一向文静,今天经历了那样的事,也只是侧身半抱着被子。

  手上的手悬在床外,有意识地保护。

  宋澜放轻声响靠近床头,慢慢坐去地上。

  静静凝望她的侧颜。

  温柔,恬静,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耳鬓边有绒绒的碎发在她如玉的脸上投下点点碎影,他伸出手,小心拢了拢那一丝碎发。而后没有收手,试探着,慢慢贴上她温凉的脸颊。

  夏夏,你真的那么想知道真相吗?

  可你会承受不起。

  你会再次受伤。

  会……永远离开我。

  盛夏的眼睫颤了颤,似乎有要醒来的迹象。宋澜指尖一顿,往上挪移。

  片刻后,她抿抿唇角,又陷入深睡。

  他叹了口气,起身。

  临走前在她额前的伤口上落下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