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1 / 1)

我当男装大佬的那些年 周入江 2667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16章

  高官贵族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一个人的监控下,每一句话都被身边的人记录下来,传达给幕后人。

  “你是说,最近有一个很奇怪的情人,他每次找你都是带着面具?”寄秋轻声询问着面前叫唐娜的年轻女孩。

  唐娜长相温婉清丽,一双杏眼里含着盈盈秋水,最难得的是她身上那股干净的气质,谁都无法将她和一个风尘女郎联系起来,“是的,戈埃蒂医生。他声音很奇怪,粗粝得像是两张砂纸相互摩擦。”

  “比如,这样?”寄秋拿起手边的亚麻布和纸张交叠在一起遮住嘴巴发出声响。

  “没错,就是这种声音!”唐娜忙不迭地点头。

  寄秋放下手里的工具,“他在面具里藏了一种机关,会改变发音的语调。这个人十分在意自己身份被人看穿。”

  “啊,那我该怎么做呢?”唐娜忧心忡忡地问道,她想到那双冰凉滑腻的手,心里有些害怕。

  “装作一切都没发生,并且表现出对他的真面目不感兴趣。”寄秋安抚着不安的女孩,她摩挲着下巴说道,“你刚才有提到过,他把你包养下来,不允许你跟之前的情人再有来往?”

  唐娜点了点头,她低头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纵横交错的红痕,“不仅如此,他不喜欢我穿暴露的衣服,甚至有特殊爱好。”

  寄秋握住唐娜的手凑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力道控制得恰倒好处,看起来可怖。

  但没有出血,她从身后的药柜里取出一罐药膏,“涂上这个会好一点,用药期间不要饮酒,不然会留下疤痕。”

  唐娜在交际花中不是受欢迎的那一批,跟那些娇艳的花朵相比,她更像小雏菊,之前的情人大多是温吞的派头。

  在一个月之前,她的老情人一脸神秘地把她带到一个假面舞会上,在那里她认识了这个怪人,原本只想展开一段露水情缘,没想到却无法脱身。

  ‘中意干净的女孩,有不可见人的癖好。’

  ‘手上没有茧子=养尊处优(?)’

  ‘不想让别人认出来,在社会上很有地位,评价应该属于正面。’

  “他穿着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唐娜低头回忆了一下,“没有,他每次都只把自己笼罩在黑袍下面,即使做的时候也不会脱下衣物。”

  “他身体上有什么畸形吗?”

  “我看不出来,至少我没有在白天见过他,他把我养在郊外的别墅中,一周只会出现两三次,而且都是在夜晚。”

  寄秋了解完大部分情报之后,她让唐娜从房子后院的小门走出去,然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用大脑进行演绎,她结合了种种线索,做出了最大胆的猜测,这个人来自宗教,身居高位。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一周后,她接到了唐娜自杀身亡的消息。

  “自杀?!”寄秋眉头紧皱,她一周前见过唐娜,精神很正常,不可能突然自杀。

  “是的,这个可怜的女孩被人发现时已经挂在房梁上两天了。”

  阿娜伊斯神色怜悯地说道,她在这条路上见过太多年轻的生命香消玉殒,心脏早已被锤炼得无比冷硬。

  “我可以看看她的尸体吗?”

  “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我先提醒你这可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

  通过阿娜伊斯的关系,寄秋得以来到停尸房,她戴上手套,掀开手底下的白布,唐娜的躯体已经僵硬,脸上出现了尸斑。

  阿娜伊斯站在不远处,看着青年在女孩的尸体上翻看检查,明明认识很久,但她总觉得自己对其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寄秋面色平静地盖上白布

  “你怎么看出来的?”阿娜伊斯好奇地问道。

  寄秋走到尸体的另一侧,她举起尸体的手臂,“你看她的手,手腕严重出血,凶手应该是绑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在用绳子勒住她的脖颈。”

  “既然你都可以看出来了,那么警官也一定可以发现这个疑点,他们为什么一致默认自杀结案呢?”

  “因为凶手的身份吧。”寄秋脱下手套揣进口袋里,她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可惜没有证据,“他犯案是临时起意,唐娜是在运动的过程中死亡,她看到了对方的脸,为了保守秘密,所以将她杀害。”

  “你怎么知道是运动的过程?”

  “我在她大腿?根?部看到某种干涸的液体,还有她的下部位,有轻微的撕裂,一周前我给她做过全身检查,大概记得她身体上旧伤的位置。

  跟之前相比多了不少痕迹,唐娜死在情人的房子里,无论如何,警局都会找房子的主人询问。这么明显的包庇。”

  “那个人我认识吗?”阿娜伊斯内心忐忑,她刚刚已经在脑海里确认自己的情人没有作案时间。

  “当然,你做礼拜的时候就能遇到他。”寄秋叹了一口气,把唐娜的手臂塞到白布底下,“她还有亲人吗?”

  “没有,她双亲曾在马赛某个贵族家当佣人,因为犯了错事被打死,唐娜从那里逃了出来,来到巴黎后身无分文,没有一技之长,只能从事这种行业。”

  “那就给她选一块好一点的墓地下葬吧。”寄秋从口袋里掏出五百法郎递给阿娜伊斯。

  阿娜伊斯没有接,她脸色晦暗不明,“这个不需要你来做,我已经帮她买好了墓地。”

  “那我们走吧。”

  寄秋大步离开停尸房,她召来一辆马车,把阿娜伊斯送上去。

  “你去哪?”阿娜伊斯连忙从窗口探出头来,她看着面上云淡风轻的青年医生,心里有一大堆话想说,但害怕被旁人听去而牵连到对方。

  “圣埃蒂安德蒙教堂。”寄秋说完就毫不留恋地离去,大衣的袍角翻出一道波浪。

  她来到教堂的时候,牧师和教徒正在把弥撒分给周围乞讨的穷人。

  “戈埃蒂伯爵?”为首的牧师认出来人。

  寄秋对于他们认识自己不感到意外,毕竟她每个月都会随机选择看不起病的人进行义诊。

  “请问你们的主教在吗?”

  “威弗列德主教在给信徒做告解,您可以在忏悔室外面稍作等待。”牧师说道。

  寄秋这辈子第一次踏入教堂,她看着面前的巨型十字架,上面是受难的耶稣,她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反而端详起来花窗上的浮雕。

  过了一会儿,忏悔室走出一个脸上如释负重的信徒,他嘴里念叨着一串感恩主的话。

  等到信徒离开后,寄秋才看到威弗列德主教从忏悔室的另一端走出来。

  威弗列德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样貌慈爱可亲,身形高大健壮,与他壮硕身材不符合的是,他有一双骨感分明的手。

  ‘他的手很修长,保养得很好,非常适合用来弹钢琴,那双手令人印象深刻,恐怕女人都会嫉妒。’寄秋脑海里回闪过唐娜的话语。

  “幸会,主教。在下是陛下的私人医生,阿德里安?戈埃蒂。”寄秋彬彬有礼地说道。

  威弗列德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我认识您,戈埃蒂伯爵,陛下最信任的宠臣。”

  “您到此是来做祷告,还是来忏悔?”

  寄秋无所谓地耸耸肩,“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天主教信徒。”

  “只要您不是异教徒,我们不会把您驱逐出去。”威弗列德看起来十分温吞,被这么挑衅也没让他表情有所变化。

  “主教大人,有没有夸赞过您的手很好看?”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威弗列德愣了一下,“或许有吧。”

  “我注意到您的虎口受伤了,这么一双高贵的手受到伤害,让我这个医者于心不忍,我可以为您包扎一下吗?”

  “噢,这点小伤,过几天就会结痂,无需劳烦您了。”威弗列德下意识缩了一下手指。

  寄秋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当即从口袋里掏出简易的包扎工具,“很简单的,只需要几分钟就好了。”

  威弗列德心里升起一丝怀疑,但他不认为一个(女支)女会跟宫廷医生扯上关系,再加上他之前排查过那个女人的人际关系,跟戈埃蒂伯爵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哎,那就拜托您了。”

  寄秋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给伤口消毒,她瞥了一眼伤痕,就用纱布包扎好,“好啦,这几天饮食尽量以清淡为主。”

  “谢谢您,医生。”威弗列德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一点也不影响自己手指的灵活性,“您的包扎技术真的是太好了,刚才我还在担心无法弹奏钢琴了。”

  “多谢夸奖。”寄秋收拾了桌子上的残局,最后走到教堂大厅的耶稣像面前,简单地做了个手势,‘果然是他。’

  威弗列德看到青年医生虔诚的神色,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若是能把戈埃蒂伯爵拉过来。……’

  “时间不早了,请容许我告辞。”寄秋微微鞠了一躬,离开教堂。

  她终于确认针对她的那一拨人属于哪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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