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走到沈落雁卧室前,却并肩而立,谁也没有推开房门。
徐世绩显然陷入震撼,好半晌才道:“难道他真是魔门中人”
沈落雁道:“我听锋寒说过,东溟派与魔门阴癸派之间极有渊源,风萧萧又一直跟在东溟公主身边,其中之意,耐人寻味。”
这一声“锋寒”叫得实在亲热,徐世绩却没有吭声,重重推开了房门,大步而入。
沈落雁跟着进屋,忽地娇呼一声,然后响起了诱人的亲嘴声音。
这下,风萧萧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走该留。
走吧他还真有些舍不得,沈落雁对他身份的猜测竟是十分的接近,虽然并不太准确,但无根无据能够考虑至此,这女人的确不简单,要是能多听几句有用的话,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他还想打听到跋锋寒的下落呢
不走他可不愿听别人的活春宫
幸好沈落雁很快推开了徐世绩,大嗔道:“不要这样,人家现在没有心情。“
徐世绩冷哼道:“没有心情你什么时候才有心情呢我们多久没亲热过了”
两人相互推搡几下,又争了几句。
风萧萧句句听在心里,想道:“看来跋锋寒这小子对女人还真有一手,这才几天功夫这美人儿俏军师就被他给弄上床了,还被弄得神魂意乱的”
徐世绩的态度很快便软了下来,近乎哀求的道:“落雁你该知道我对你是一片痴
心,千万不要让外人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啊”
风萧萧暗叹道:“真是个笨蛋,你越是祈求,岂不越是让她瞧不起么这种小妞,只喜欢能彻底征服她的男人,而不是完全顺从她的”
沈落雁语气转寒道:“你徐爷一向风流得很,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什么相干你会对我痴心,怕是说笑吧”
风萧萧不禁想道:“原来这两个都对男女关系随便的很,还真是凑到一块儿去了,也难怪徐世绩在沈落雁面前硬不起来只要女人想得开,就轮到男人放不开了”
风萧萧心中忽然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诡异波澜,似有一胜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霍然抬头,瞧向房梁的那头。
一道黑影迅如鬼魅的掠了上来,正巧伏在风萧萧的对面。
这个人可以说是真正的没有出任何响动,更没有一丁点的气息外露,还能保持如此骇人的度,简直骇人听闻。
若非风萧萧的灵觉忽然莫名示警,就算以他如此灵敏的听力,都不可能现忽然间窜上来一个人。
两人双目交接,心中都是咯噔一响。
风萧萧心道:“这是个绝顶的刺客”
他却不知那人也想道:“这是个顶尖的杀手”
第五十五章 一脉相承
对一个刺客来说,武功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能够匿行匿踪,接近后暴起一击,并有着能够全身而退的轻功。
无论风萧萧怎么看,对面那人都符合一个绝顶刺客的标准。
而在对面那人看来,以他惊人的听觉,花园内的任何动静均该瞒他不过,偏是直至现在才发现风萧萧的存在,显然也是一个顶尖的高手。
潜在屋顶上的两个人各自戒惧在心,又都猜不出对方的来历目的,于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目光交错间,一股诡异的气氛,随着夜风凝重的飘起。
房中的沈落雁与徐世绩忽然一顿,显然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妥,不过两人都是心智过人之辈,相互使了个眼色,继续争辩不停,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样,只是不知不觉中,都悄悄的靠到了窗边。
“嘭”
窗框碎散。
这一声,更像是引战之鼓初鸣
徐世绩撞开窗户,一刻不停的跃进花园,持剑环顾。
面前是座嶙峋的假山,旁边是塘起皱的池水,再远尽是层檐的房舍,敌人在哪里
徐世绩终于抬起头瞧向屋顶,一望之下,再也挪不开眼。
屋檐上,月光下。
照不亮的两个黑衣人,正剑来掌去,转瞬数招晃过,在方寸间腾挪,于无声中激斗,既没有声光,更没有疾响,进招无不险之又险,异常的惊心动魄。
沉落雁的娇叱在另一边的高处响起道:“谁敢来生事”
风萧萧听得四周全是衣袂破空之声,闷闷的哼了一声,一掌将对面那人迫退。
他自知难以在数招间杀死对面这个轻功诡异至惊人的刺客,只能展开身法。冲天而起。
那名刺客虽是起步较晚,却闪得比风萧萧更快,身形挪移中,幽幽的幻影似重重叠叠,霎时不见。
侍卫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几乎围满了花园。却抓不到两人哪怕一片衣袍。
沈落雁跃到花园中,喝道:“不必追了。”
徐世绩挥手道:“都退下,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花园中很快又变得空荡荡的,沉落雁盈盈俏立水池边,玉容寒若冰雪,死死盯着池水上的一片浮叶。
徐世绩凑到她的身边,迟疑着道:“看掌法,那人像是大龙头持剑那人,该是与跋锋寒齐名。现在正如日中天的影子刺客杨虚彦。”
沈落雁目光凝视不转,秀眉紧蹙,道:“之前密公传来消息,翟让重伤,让咱们查探虚实,我已多方试探过了,无论遇上何种状况,翟让就是闭门不出。以他受不得气的脾气,的确像是受了重伤。怎么忽然”
徐世绩道:“会不会是翟让故弄玄虚,其实根本没有受伤,或是伤得并不算重,早就痊愈了”
沈落雁轻叹道:“巴陵帮的大当家陆抗手是何等武功却依然被影子刺客暗杀丧命,就连杜伏威都吃了此人大亏,差点性命不保。翟让若是真的受伤。绝不可能逼退杨虚彦”
徐世绩惊道:“这可怎么办眼看举事在即,翟让他”
沈落雁秀目中闪过厉色,打断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剑不离手,甲不离身。一刻都不可放松警惕。”
徐世绩道:“这是何意”
沈落雁道:“你还没看出来么不论是杨虚彦还是那个人,今夜都是来行刺你我的,只是他们恰巧撞到了一起,否则你我毫无防备下,只怕”
徐世绩想到刚才二人诡异迅捷又狠辣的交锋,背脊有些发凉,道:“杨虚彦此来行刺,定是为了搅乱洛口的战事。”
沈落雁冷冷道:“不论我俩谁死了,密公为了稳住荥阳城的局势,便只能退兵,到时王世充趁机率军乘胜掩杀而来,说不定真能被他攻破这荥阳城”
徐世绩恍然道:“翟让的目的也在于此,如今密公领兵在外,他若能杀了我们,荥阳城就彻底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他只需断了前线的兵粮,密公便不战自败。”
沈落雁转目瞧着他的脸,道:“如今形势大变,前有王世充,后有翟让,暗里还有杨虚彦,可谓是内忧外患,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