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震惊之色,强忍着胸脯的痛楚,半截剑刃化成漫天星光,铺天盖地的罩出。
遇到新奇的剑法,风萧萧自然来了兴致,有意想多试试她的剑法,于是手中长剑随意挥出,且并未带上几分劲力。
剑闪如流星,剑光如天幕,竟像是一幅不住流转的星图,每一刻流星都固有晦涩深奥的轨迹,好似互不相干,却偏偏能将闯入天幕的风萧萧的剑一一拦截,每一招都恰到好处,每一式都仿佛遵从天地至理,那么的理所当然。
风萧萧兴致越盛,手中之剑开始刻意寻隙击漏。
傅君瑜的剑法修为明显不算深厚,又受伤在先,只不过几招,她已无法把握击来长剑的方向,一步乱,步步乱,只能开始见招拆招,被风萧萧牵着鼻子走。
天幕中璀璨的星光也顿时黯淡、错乱。
风萧萧微微摇头,暗叹道:“能创出这等剑法,她那师傅的剑术不知到了何种程度,算得上技进乎道,艺可通神了,若是还有与之相匹配的境界,现在的我,只怕还真不是对手当世三大宗师,果真盛名无虚”
他忽然停剑,不动声色的往左面的树林警惕的瞟了一眼,口中却冲傅君瑜问道:“你能否告诉我,这剑法叫什么名字么”
傅君瑜鬓发散乱,花容惨淡,竟一个支持不住,瘫坐到了地上,胸前的流血已染透了大半边白衫,红的刺眼。
她不住的喘息着,倔强的目光恶狠狠的盯向风萧萧,樱唇微微张合,却已痛得说不出话,只能轻轻的呻吟。
风萧萧毫不在意她惨痛的模样。
这女人蛮不讲理,强冤于他,已算是敌人,而在他的心中,只要是敌人,就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
他回剑入鞘,悠然道:“你是不是有所恃仗,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因为你师傅就在附近么”
他口中说着话,目光却转向左面的树林,月光下显得黑沉沉的,像一只庞大的漆黑巨兽,而夜风拂树,像是有生命般的呼吸着。
刚才有一股很明显的意志突然自林中传来,其磅礴广大,深不可测,为风萧萧生平仅见,超出他的想象之外,其中有一种玄之又玄,甚至悲天悯人的意味,莫非真是傅采林亲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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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慎言笃行”的提醒指错,“知世朗”王薄和王通并不是同一个人,俺是自己记错了,现已改正前文,感谢。
第四十一章 搅混水
这种玄妙且悲悯的气息一闪即逝,风萧萧差点都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他疑惑不解的扫视着树林,忽然用脚尖踢了踢地上傅君瑜的脸蛋,冷冷道:“你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难道见不得人么”
傅君瑜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一时间俏目瞪得通红,却已无力反抗。
风萧萧心中认定是傅采林亲至,这一着是有意为之,想试探其反应,如果能激怒傅采林,才最好不过了。
要知一个人在极度愤怒之时,绝对无法保持境界,哪怕能让其情绪产生些许波动,一旦真的交起手来,风萧萧便算抢得了先机他本来就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一旦认定目标,别说羞辱一个女人,几乎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但是被激怒的并不是傅采林,来的是跋锋寒。
也不是树林的方向,而是大宅院前的野地。
跋锋寒正在月光下狂奔而回,简直像一头陷入疯狂的凶兽。
他终究没追上石青璇,返身刚回,就见到了让他愤怒的一幕。
不过随着距离越离越近,跋锋寒的神情随着步伐而冷静,最后竟像是一种几近死寂的冷静。
风萧萧看出他很愤怒,但亦看出他的心已变得好似铁石般坚硬,无论何种情况,他的精气神都能立即升至巅峰,不会因外物外情而产生一丝的动摇。
这是一种能成为绝顶高手的潜质,万中无一
跋锋寒显然是一个天生的战士,天生的无情。天生的冷酷,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就像一把刀般的锋利,简直比他双手握着的刀剑还要锋芒外露。
他并没有说话。只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风萧萧,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
他自十八岁武术大成以来,这七年专志武道,转战天下,从实战中磨练,精气神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境界,其气势的凝炼,可谓未逢敌手。
来到中原后,折在他手下的名家高手。少说也有四、五十人,但却从未遇过这样一个人,似乎完全不把他当作一回事。
跋锋寒刀剑双双出鞘,齐尖而指,道:“你便是风萧萧”
风萧萧瞟了他一眼,将目光挪开,仍是投向那处树林中,淡淡道:“你武功还算不错,但差了我何止一个级数。劝你切莫自误为了一个女人,不值”
跋锋寒仰天发出一声长笑,冷笑道:“突厥武尊毕玄欲取我之首级,至今仍未成功。你凭什么如此自信”
风萧萧回眼道:“哦,你还有这等本事实在可惜了,今次我没功夫与你纠缠。不然一定试试你那连毕玄都奈何不得的好身手。”
现在他的心中,有两个大敌。两个同在暗处的人,一人性邪恶、一人性悲悯。截然相反的矛盾,却同样深不可测,强得令人战栗。
风萧萧并不清楚这二人的身份,更不明白他们的目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跟在自己的附近,甚至还显露出那么明显的敌意。
他自然如刺在心
这两人会不会对他出手会在何时何地对他出手是在他最松懈的时候还是在他最薄弱的时候
风萧萧眸光一闪,长剑突地出鞘。
一剑光寒,暴击似电
如果敌暗我明,对手纹丝不动,那么你就需要想方设法逼他动,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出乎其意料之外。
剑气狂飙,世间的温度蓦地降至冰点,天地万物仿佛全被冻在一块硕大无朋的坚冰之中,甚至连荒野里的风都被冻结,在绝望中凝固。
一剑之威如斯,竟能斩断风
跋锋寒骇然之下,只能以死相拼
“呛”的一声,洞彻荒野
大声若希,似天外之音,似靡靡之音,却足以刺得人耳膜生疼,头旋眼晕
坚实的墙砖如同豆腐一般被完全撞穿,跋锋寒整个人竟直接砸垮了院墙
而他依然止不住退势,倒飞向花园中的后堂。
半空翻滚中,甚至连他手中刀剑还一直保持着交叉格挡的姿势,唯有如此僵硬住肌肉,他才能保证自己的骨骼不会被这一剑击得彻底散架。
院外的响动终于惊起了堂中宾客的反应,众人终于四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