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误会了,小僧并无伤人之意,刚刚那一指。意在阻止这位女施主靠近,已然收了劲力,本就伤不到她。”
风萧萧自然半点都不信,眉头皱起,低头看了看。
木婉清双目禁闭,被震得晕了过去,面上的黑纱已然被劲风卷走。露出了白皙的面容,只是不再光润滑嫩,反而透着许多苍白。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鸠摩智继续道:“风施主果然天纵奇材,才不到一月功夫,这食指商阳剑,怕不是已有八成火候了。”。他明着夸赞。暗里却是在隐晦的解释。
风萧萧闻言心中一动,开始相信他并没有打算伤人了。
要知“六脉神剑”行经六条手部经脉,分从六指指尖隔空激发内力,各有运劲之法,每一剑的效果都是截然不同。
右手食指的商阳剑主在巧妙灵活、难以捉摸,本就不够浑厚雄劲。
风萧萧方才急迫之下,那一指去势极其显明,实在不得此剑精髓。哪会有八成火候,只怕三成都不到。应当威力不大才是,却能和强凶霸道的“无相劫指”拼个不相上下,看来鸠摩智是真的收了劲力,原就无意伤人。
可他转念一想,冷笑道:“是呀,你是不打算杀她,只是想活捉来威胁我,是不是”
鸠摩智自有要事待办,又摸不透他的真实实力,并不愿真的正面呛上了,面色平静,语气陈恳的说道:“阿弥陀佛风施主误会了,小僧绝无此意。”
平婆婆这时回过了神,平刀直指木婉清,语带威胁的插嘴道:“烦请阁下将这小贱人交予我,咱们王家必有厚报。”
她底气足得很,要知道这里可是苏州,王家势力颇大,更与天下闻名的姑苏慕容氏乃是姑表之亲,哪怕来人武功再高,既然到了他们的地头,就算是条龙也得盘着、是头虎也得卧着,才不信有哪个武林人士胆敢不买面子。
风萧萧却瞧都不瞧上他们一眼,将内力全部提起,弥漫于周身上下,兀自盯着冲鸠摩智,冷声道:“那好,段誉交来,我就信你”,语气斩钉截铁,强硬非常。
鸠摩智眼中精光暴涨,旋即收敛,沉思不语。
风萧萧见状,反倒吃了一惊。
他本已下定了决心,什么“小无相功”、段誉身上的内力,全都不再想了。
要知有木婉清跟在一旁,迟早都会被鸠摩智抓住机会,胁迫于他,与其被人温水煮青蛙般威胁着步步退让,他宁可一开始就拼个鱼死网破,胜算还要大些。
不过如今看来,鸠摩智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待办,否则以他的身份、武功,哪会忍气吞声,非但不立即翻脸,反而在那里权衡利弊。
平婆婆见风萧萧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会自己,气得眉头直跳,喝道:“阁下既然不将咱们姑苏王家放在眼里,烦请报上个腕儿吧,让我等回去也好交差”
“姑苏”,风萧萧的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劈过,陡然透亮,心道:“是了,鸠摩智的目的是姑苏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他定是之前和慕容博有约,用六脉神剑换取进入还施水阁的机会,后来听闻慕容博死了,便来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去一观。”
在他的记忆中,还施水阁里面藏有无数武功典籍,甚至还包括少林寺的七十二项绝技。
想必慕容博先是故意传了鸠摩智几套绝技,像是“无相劫指”等等,让
他知道少林武功的厉害,然后再大肆夸赞“六脉神剑”,说了一些类似于“如能一览剑经,就算用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一齐交换,都是千肯万肯”之类的话语。
鸠摩智虽然智慧过人,不易中套,却好武成痴,听闻有此神剑,哪能不动心就算明知有诡,只怕也按捺不住诱惑他娘的,这是故意引他去找大理段氏的麻烦,好让吐蕃和大理两国交恶。
风萧萧脑中忽地清明,回想起自己刚刚“飞升”不久,那时借居在陆良州身戒寺中,曾经偷看到慕容博模拟使出“一阳指”,暗杀挂单在寺里的少林高僧玄悲大师。
这自然是为了引得大理和少林交恶,只是玄悲大师武功甚高。非但没让慕容博得逞,反而逼得他顺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彻底暴露了身份。
心道:“这个慕容博。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搅得天下大乱,誓不罢休呐”
平婆婆见风萧萧仍是不搭理自己,不由得暴跳如雷,却畏惧方才的恐怖声势,不敢过分挑衅,强忍住怒气道:“阁下既然如此瞧不上咱们王家。老婆子也无话可说,他日定会有人来向阁下好好讨教一番”,侧头将手一招。大声道:“咱们走”
风萧萧思绪飞转,已然理清了脉络,总算想到鸠摩智的软肋在哪了,轻咳一声。问道:“你方才说是什么姑苏的王家”
平婆婆停步转身。持刀横在胸前,沙哑着嗓子道:“不错,莫非阁下是想留住咱们不成”
“北乔峰,南慕容”,风萧萧扬眉道:“姑苏慕容氏在武林中倒是大大有名,令人敬仰,不过什么姑苏王家风某连听都没听过”
平婆婆冷笑道:“你口中的南慕容,就是我家夫人的外甥。不过咱们王家在外行事,可不必仰仗着慕容家的名头。”
风萧萧“哦”了一声。不再言语,只是偷眼瞧向鸠摩智。
鸠摩智果然面色一变,提起段誉缓步上前,行礼道:“原来是慕容先生的家人,请恕小僧失礼了”,神情郑重,宝相庄严,分明是一位得道的高僧。
平婆婆方才亲眼得见,知他武功惊人,又听他如此言语,自是不敢怠慢,收敛了怒容,回礼道:“不知大师是何方高僧,认得慕容家的哪位家主”
风萧萧面上堆起了笑容,介绍道:“这位是吐蕃国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大师”
王家一行人皆是耸然动容,平婆婆恭敬的问道:“不知明王到来,是有何要事”
鸠摩智温声道:“小僧是慕容先生的方外至交,特来老友墓前一祭,以践昔日之约。”
平婆婆略一沉吟,道:“咱家和慕容家关系虽然亲密,却也不能替他们拿什么主意。”
鸠摩智微微躬身,道:“施主只需将小僧引荐给慕容公子即可。”
平婆婆垂目“嗯”了几声,道:“明王有所不知,咱家家规甚严,本不能随意和外人搅在一起,不过”,说着,看向正自昏晕的木婉清,眼珠直转,显然没打什么好主意。
鸠摩智听她口气松动,忙道:“小僧自吐蕃国万里迢迢来到中土,愿在慕容先生墓前一摆拜,以了当年的心愿,还望施主能行个方便。”
平婆婆见他分明是一国国师之尊,却如此谦恭,心中好感大起,又暗自得意,横眼瞧向风萧萧,问道:“你又是谁和明王一起的吗”
风萧萧微微一笑,顶起左手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