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
全殿忽然爆起轰天喝采声。
果然让风萧萧说个正着,可达志以无有穷尽的滚滚刀浪,终破开莫为的剑网,自是大喜过望,本待乘胜追击,一击胜敌时,莫为突以左手拇指切上其刀背。
看似轻描淡写的刀、指轻触,竟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声,可达志的刀居然再也“滚”不下去,唯有避开,且不像之前那般能够迅速蓄力反击。
两人回复隔远对峙之局,可达志的神情尤为惊疑不定,死死瞪着莫为的左手。
这一下虽然短暂,但莫为霎时扭转看似无可避免的败势,端得精彩非常,所以也难怪众人喝彩震殿。
可达志忽然背脊微弓,挺起气势,双目神光更盛,周遭一切似像静止下来,包括不分昼夜的时光流逝,就像全无生机的干旱沙漠,空气的灼热度却不断提升。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凝视。
可达志舌绽春雷,暴喝一声,身随刀走,刀光张扬,充满旋卷味道,如同一望无际的起伏沙浪,壮阔且骇人。
莫为电掣出剑,招招硬拼,当当的打铁声响彻夜空。
剑走轻灵,刀行威猛,莫为被逼的只能以剑硬挡,看似旗鼓相当,实则落入绝对的下风。
单婉晶对个性淡薄的徐子陵好感甚深,远超寇仲这个痞小子,见状不免有些担忧,往风萧萧道:“他这次真要败了,可达志绝不会上第二次当。”
风萧萧毫不在意的轻瞟一眼,凑她耳边悄声道:“可达志求胜心太切,招招一往无前,过犹不及嗯”
单婉晶毕竟是他的女人,所以他不经意的小动作里,有难以掩饰的亲昵。
但在单婉晶看来,却是寇仲这臭小子色胆包天,居然敢凑她耳边,贴她脸颊,真是岂有此理,当然蛮足迅提,自裙下又飞起一脚
这下乃是单婉晶含着羞怒出脚,与之前相比,当真不可同日而语,更是狠极,风萧萧面具下的脸都疼得青了,用尽全部的意志,才勉强压抑住入骨入髓的剧痛,只发出一声低低地闷哼。
尚秀芳听见响动,一双美目立刻转来,带着担忧的神色,探寻的往风萧萧望来。
石青璇却一直关注着风萧萧和单婉晶之间的举动,一对漆黑晶莹的眸子里,笑意隐隐,更在着少许难以察觉的莫名意味。
而单婉晶自是玉面罩霜,恶狠狠的瞪着风萧萧,若非此等场合她是宫装彩裙,未曾佩剑,这会儿一定拔剑砍人了。
风萧萧被三女不尽相同的目光盯着后脊梁发冷,忙尴尬的笑了笑,匆匆低头。
不过他心惶之下,未经掩饰神态,实在太像风萧萧,瞧得单婉晶不由一怔,美眸蒙上一层狐疑之色,往他细细打量。
风萧萧正暗叫糟糕,突听“当”的巨响。
莫为的长剑终被猛烈的狂沙刀一击劈断。
殿内过半人失声惊呼,单婉晶的注意力亦跟着转过去。
风萧萧暗抹冷汗,心道好险,也凝神望去,见莫为断线风筝的落往丈许开外,落地时似微见跄踉,始能立定。而可达志身往偏带,虽是稳稳落地,却已错过续刀的最好时机。
显然并没出风萧萧之所料,可达志用刀过猛,过犹不及,反而在胜极之时,刀劲已老,无力追击致胜。
大殿鸦雀无声,可达志和莫为也无动弹。
打到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必将演变为生死之斗,当然没人愿意在这种佳节当前的场合,闹出流血死亡的情况,所有人都在静待李渊的判定。
李渊自是鼓掌赞好,立即惹来全殿附和,喝采不绝,最后判定莫为长剑折断,非战之罪,所以两人算是平手,一齐重赏云云。
殿内诸人自是交口喝叫好,莫为和可达志同时谢恩。
此次端午节宴会开到现在,精彩的无与伦比,绝对算得上宾主尽欢。
随着李渊的先行退场,众宾客也开始逐渐散去。
恰在此时,一阵也风吹过,晃得本来彻亮大殿广场的灯烛齐暗,更是推黑云遮皎月。
风萧萧仰头望天,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丝渗人冷笑,心道:“当云再开时,月色将成血。”
第四百九十八章 尚秀芳的手,石青璇的口 二十四
风萧萧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设法让李建成去杀李世民,或者让李世民去杀李建成,真的假的根本无所谓,只要看起来像真的就足够了,不过风萧萧自己是绝不会插手其中,起码在明面上不会参与。
因为若是看起来像是有外力干涉的话,反而会使得李唐上下同仇敌忾,只有李家自个儿内乱,才能闹得人心惶惶,文臣武将个个无所适从,予宋阀可乘之机。
这个计划的最关键处,便在于时刻掌握李渊、李建成和李世民三人的情况,也只有完全掌握他们的情况,才有机会控制他们,并将他们全扔到早就布置好,只等引发的杀局之内。
李渊和李建成还好办,两人身边早就被魔门渗透的无孔不入,唯有李世民一直异常谨慎,麾下的谋臣武将各有分工,最终才在李世民那里汇总。
换句话说,天策府所有人都是管中窥豹,只知道自己所管或是亲身参与的事,也只有李世民一人才了解全盘的一切,所以就算有人泄密,也总能局限在局部,不至造成颠覆性的严重后果。
这种方式的确有奇效,起码此场宴会大半的时间里,都让风萧萧的一颗心高高悬起,幸好长孙无忌不负他望,一连串的连骗带诈,终于让本无戒心的李靖透露了李世民的行踪。
风雪亲自出手,根本是手到擒来,李世民连反抗的心思都未来得及提起,便被活捉生擒,然后风雪带着他,竟又返回了皇宫
实际上,与李世民被擒的时间相差无几,李渊和李建成也几乎同时已身陷囹圄。
李渊刚开宴席,返回寝宫,便被立刻囚禁。
本来内廷极其深严的规矩,使身处后宫的任何势力都只能紧紧环绕在皇帝身边,彼此牵制,相互制衡,谁也盖不过谁。
任何人如果敢反抗皇帝的威严,其他的势力团体自然很乐意群集而上,帮皇帝操刀杀人,所以就算皇帝手无缚鸡之力,也拥同样有无可匹敌的生杀大权。
平衡,才是皇帝权威的由来,不论前廷后宫皆是如此,一旦哪方势力过于强大,其他势力又无力平衡,皇帝便会被取而待之。
所以天下间从来也没有什么天命所归,万众臣服,有的只是会玩平衡的皇帝和不会玩平衡的皇帝。
李渊其实就是个很会玩平衡的皇帝,他用长林军平衡天策府,李建成和李元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