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与洛阳,退也可轻易自保,正是我宋阀求之不得的江北飞地。”
风萧萧笑着点头道:“通过寇仲,贵阀就可不再局限于岭南一隅,进可攻,退可守,就算寇仲最终被人吞并,你们也无分毫损失。”
宋玉致总算明白点了,蹙眉道:“说的好听,还不是需要我阀子弟拿性命相拼”
风萧萧知她乃是宋阀保守派的领袖之一,她的个人意见对宋阀做出什么决定至关重要。
所以他十分耐心的解释道:“玉致小姐说得大致不错,本来也的确如此,毕竟寇仲离岭南太远,就算贵阀全力支援,也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飞马牧场和竟陵却近在咫尺,一过洞庭湖,贵阀便能通过这两地为根基,溯着汉水,旬月之间就可兵临关中。”
他冲一脸不服气的宋玉致斜了眼,道:“李阀欲得巴蜀,也是处于同样的目的,只是方向正好相反,他们欲顺汉水南下,陈兵岭南之侧罢了,你不想妄动干戈,别人可不这么想。”
宋智捋着长须,笑看两人赌气似的对视,欣然道:“关中雄关处处,东有潼关,西有大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居四关之内,故称关中,其易守难攻古今闻名,到时却不得不因为王世充、寇仲和我方的威胁,分重兵把守数个方向,还要北拒东突厥,兵力必定捉襟见肘,耗费糜多,每况日下。我阀则进退自如,的确大有可为。”
宋玉致总算彻底冷静下来,秀美锁得更紧,道:“两方对峙相持不下,岂非征战连连,更难以收场,百姓也更苦”
风萧萧淡淡道:“玉致小姐你又错了,只要能兵抵关中,贵阀就等若坐拥中原半壁江山,威赫天下,只要筹谋得当,各地大小诸侯要么望风归顺,要么如李阀般困守一隅,不成威胁,大可分而击破。到时贵阀便是天命所归,逆者便是无道匪类,以有道伐无道,天必助之我说的。”
宋智蔚然长叹,起身道:“虽然细节处尚有不少疑虑,不过这份礼物已然足够分量,也足见诚意,在下谨代表大兄,代表宋阀,诚心邀请圣帝往宋家山城一行。”
宋玉致不满道:“智叔”
风萧萧忙跟着起身,道:“恭敬不如从命。”
宋智与他相视而笑,完全无视了一旁气得直跺脚的宋玉致。
随后,宋智万分讶异的瞧着师妃暄随风雪一同登船,眉头登时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他倒不是怀疑风萧萧和师妃暄走一起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两人的天然身份,就注定他俩不可能勾连什么,而且之前也不是没同行过,只是奇怪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没从巴蜀传来消息,稍一联想,便猜测是否宋阀在巴蜀的情报网出了问题。
很可能就是解晖动了手脚,也只有他的身份,才能让精干的宋阀子弟畏首畏尾,举措失当,甚至为他人所把控,只传来被人过滤后的消息,难怪解晖的动向来得那般迟,若非风萧萧横插一手,等他宋智知道,早就木已成舟,徒呼奈何了。
谁都要给慈航静斋传人面子的,宋智自然也不例外,隆重相迎,一阵招待后,便匆匆离席,显然是去下达命令,彻查巴蜀的情报网。
宋玉致自然对师妃暄大有好感,席间一直贴近在旁,虽没和她说什么话,但给人感觉就亲近极了。
师妃暄则正襟危坐,仙容不变,仍旧那副古井不波的美样儿,随口应付着宋玉致,只少少的夹了几口菜,便停箸不动,静静瞧着宋玉致不时刺风萧萧两句,而风萧萧满脸苦笑,又无可奈何,她心中暗叫不妙。
师妃暄虽然从不去瞧伺候在风萧萧身旁,一直沉默不语,只不时温柔的帮风萧萧夹菜添酒的风雪,却能明显感觉到来自她内心的不悦。
就如同镜水面下的澎湃暗涌,这种不悦根本无法察觉,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深知其中的大恐怖。
第三百五十四章 院门三道,门有九重四
瞧着宋缺与风萧萧肩并着肩谈笑同出,本来焦急等候在磨刀堂外的宋智和宋鲁两人神情各异,但都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他们显然是怕宋缺怕的不行,谁曾想过一向威严之极,不苟言笑的宋缺居然和人谈笑甚欢
他两人却不敢多嘴,行过礼后,便远远的跟在后面,一副生怕听到两人对话的诚惶诚恐样儿。
宋缺笑道:“山城内,也只有这位自幼就侍候我的方叔不怕我。”
他说着话,冲庭园一位正修剪花草的老人点点头,而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果然只斜瞥两人一眼后,便视若无睹的继续工作。
风萧萧笑道:“高处不胜寒嘛可以理解。”
宋缺微微一笑,道:“午宴即开,可需要叫上清惠那徒儿师妃暄”
风萧萧摇摇头。
宋缺以闲聊的语气道:“邪帝可曾与石之轩打过交道吗”
风萧萧哑然失笑,道:“没想到阀主居然也有这样一面,你直接问我和妃喧是何种关系不就成了。”
宋缺往他瞧来,双目奇光电闪,喃喃的道:“听你的口气,似乎与我所想无二”
风萧萧瞥他一眼,没有吭声。
“此事我从没有告诉任何人。”
宋缺目光转远,轻叹一口气道:“当年我遇逅清惠的时候,碧秀心尚未出道,后她为石之轩那奸徒所辱,清惠二度下山,我与她重遇江湖,那时我击败如日中天的霸刀岳山,清惠已对我另眼相看,与我把臂共游,畅谈天下时势、古今治乱兴衰。”
风萧萧不动声色的道:“看来我在阀主的眼中,大约也属奸徒一流了”
宋缺苦笑道:“如果只有一个石之轩,我当然会这么想。现在则开始怀疑错的是我自己了。”
风萧萧跟着苦笑起来,少许后敛容,道:“如果当年阀主的心肠同石之轩一样,只怕会是另一个结果,不过这另一种结果究竟是好是坏,谁又说得准呢”
宋缺神情微怔,叹道:“是啊,好坏谁也说不准。”
他思索一会儿,摇头道:“邪帝可知我在想什么吗”
风萧萧吸了吸鼻子,道:“阀主行事莫测高深,风某只能稍作猜测。看阀主试探我与师妃暄的关系,是否原有联姻之意呢”
宋缺神色不动的道:“难怪邪帝能够只手便翻云覆雨,果然厉害。”
以他的身份,就算心里曾想过将女儿许给风萧萧,也绝不会直说出来,间接承认都已是勉为其难了。
风萧萧皱起眉来,道:“这确实有些麻烦,阀主可还有什么好法子吗”
他倒不是在意宋玉致嫁不嫁给他,而是联姻本就能使双方少掉很多顾虑,如果少了这一环,极难让宋阀对他更加信任。
风萧萧其实很早便动过这个念头,不过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