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嘴皮,吐出一道血丝,道:“我湘西一魔在此立下重誓,今后绝不参与武林中事,如若违背此誓言,人人可诛。”
小鸟道:“好,你走吧。”
湘西一魔稍微恢复了些力气,站起来向方剑明单臂一竖,拿起兵刃,渐渐远去。
湘西一魔刚一走,大阵中又传出一声惨叫,一人满身暗器的飞出,却是气王商九,众人一看之下,就知道他是死于唐影之手。
商九刚死,又有一人惨叫着跑出,胸前衣衫尽碎,掌印直透心脉,额头上还有一道鞭痕。众人一看,立时知道他是伤在狄向秋的百变手和于问荆的鞭下。
那人是黑泽雄一,往前冲了好远,差点没撞上任孤舟。任孤舟正要出手将他击毙,他却自个儿倒了下去,脑袋就在任孤舟脚下尺外。任孤舟蹲下看了看,摇摇头,意思说:这家伙没救了。
不多时,樊不二也从阵中飞奔而出,活像一个血人般朝方剑明扑去。
没等他扑到方剑明身前,“哼哈二将”李芳武和孟三思纵身跃出,各出一腿,将他踢得翻了几个筋斗。
樊不二冲出的时候,原就只有一口气,此刻再中两脚,顿时毙命。
方剑明忽将手一举,大声道:“世明哥,你们都停下来吧。”
转眼之间,大阵止住,觉颠等人缓缓坐下,双目闭着。大阵展开到现在,又何止四个时辰,但他们面上,却是没有一滴汗水。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功力已经踏入了绝高的境界,一方面却是身上的宝衣有疏通穴位的功效。战斗得越激烈,于他们反倒更有好处。
那些反水过来的人见十八个人 如此强悍,许多人心里都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站错位。这十八个人简直就是不可战胜的,怕是地狂天,也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停顿的大阵内,卓思龙、符无忧一身鲜血,身形摇摇晃晃。卓思龙宝剑杵地,勉强支撑自己的身子,符无忧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卓思龙长叹一声,一剑抹向自己的脖子。方剑明屈指一弹,一缕指风将他手中的宝剑打得飞出,落在好几丈外。
“方掌门,卓某要死,你又何必阻拦?”卓思龙道。
方剑明道:“前辈要死,方某阻拦也没用,方某只有几句话要对前辈说,听不听,全在前辈。”
卓思龙听了,默然不语。
方剑明将手一挥,只见六个五大一巨的野人被人抬着,走到近前,将六个野人放下。
卓思龙见了,又惊又喜,道:“他们……他们……”
方剑明道:“他们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只是暂时被封住了体内的穴道。”
卓思龙又惊又疑,心想这人好大的本事,问道:“想不到贵方还有这样的高人,不知能否请出来见见面。”
方剑明目光一扫,却不见了小鸟的踪迹。他虽然没见小鸟出手,但有这么大的本事,除了小鸟外,当无别人。
“这老家伙这会儿倒谦虚起来了。”
方剑明心中想着,口中道:“这位高人已经远去,不提也罢。”
卓思龙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没问下去。片刻之后,那六只大物醒来,发出咆哮声,震耳欲聋。
卓思龙喝道:“住口。”
六只大物在他面前甚是乖顺,果然不再咆哮。
卓思龙朝方剑明望去,道:“方掌门,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的大义,卓某感激不尽,卓某自此退出纷争,绝不再与你作对。仙人谷之事,卓某很抱歉。”
说到这,手指弯曲如钩,猛然插入双目之中,却是哼都未哼一声。
方剑明料不到他会如此做,叹了一声。仙人谷的惨案,凶手众多,他真要一个个追凶的话,也就不会放走玉清和玉静。可以说,反水的人,个个都有嫌疑。
那些反水的人,看到卓思龙自挖双目,以赎仙人谷的血债,好些人都低下了头。
卓思龙靠着感觉走出大阵,向那只最大的野人招招手。那野人上来将他抱起,放在自己的肩上。
卓思龙道:“方掌门,独孤九天的可怕,不单单是武功那么简单。将来的一天,此人的武功必将超过地狂天,心计更是无人可比。你要小心,再小心。”说完,一挥手,坐着野人远去。
第七百九十六章(1450)皈依
卓思龙去后,符无忧始才恢复体力,望向方剑明,大声道:“方剑明,你为什么不杀老夫?”
方剑明笑了笑,道:“我要杀你,当日在峨眉山,你还有命在吗?”
符无忧听了,顿时想起那日峨眉山大战,自己因为痛惜蜈蚣的惨死,欲与白虎老人拼命,只因方剑明半途插手,自己与之搏命,若不是在最后一瞬间,方剑明手下留情,他当日就被打死了。
一想到这,他不由沉默了下来。
方剑明道:“你与苗疆六王原是一伙,可你看看他们的下场,难道不值得你反思一下吗?”
符无忧回想过往,但觉此生所追求的,似是都是虚。关注书书网。幻,这一刹那间,他顿时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过了一会,他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安详,走上前去,朝段淳风双手一合,道:“这位大师,不知法号如何称呼?”
段淳风独臂在胸前一竖,道:“阿弥陀佛,贫僧净空,乃崇圣寺的僧人。”
符无忧道:“符某想请大师剃度,不知可否?”
众人一听,均是吃了一惊。以他的身份,段淳风武功再高,也没有这个资格给他剃度。
段淳风道:“前辈说笑了,贫僧哪里有资格为前辈剃度。”
符无忧道:“达者为师,大师在佛学上的研究,远胜符某,符某甘愿拜大师为师。”说完,竟向段淳风拜了下去。
段淳风伸臂将他拉住,道:“万万不可。”
符无忧一心要出家,不顾段淳风的劝阻,双膝跪在了地上。
段淳风想到自己当年出家,全因宝珠神僧的点化,此刻见到符无忧也要出家,情形虽与自己当年不同,但心里的那个贪念,都是早已化为乌有,一般无二。
于是,他单臂仍是拉着符无忧,道:“前辈既然决意皈依佛门,贫僧便给前辈剃度便是,只是你我辈分悬殊,贫僧万不可做前辈的师父。你若答应,贫僧立即给你受戒。”
符无忧道:“一切听从大师。”
段淳风伸手在符无忧头顶上抚摸了一下,口里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从今以后,你的法号就叫无树吧。”
符无忧一脸虔诚,双手合十道:“多谢大师赐名,小僧从此愿在大师左右,向大师请教。”
段淳风道:“贫僧佛学浅薄,愿与你一起参详。”
符无忧站起身来,昔日的戾气,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是一片向往佛门的心。
方剑明见符无忧出家为僧,甚是高兴,上来向段淳风和无符无忧道贺。段淳风谦虚了几句,符无忧却是向方剑明拜了三拜,向他谢过指点之情。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