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宠溺的味道在里面,让南宫絮又是呆了呆。
惊讶的看着他,蓦然间却是发现,他乌黑亮丽的秀发之中,却是有着一掠白发分散其中!
不是说天一阁很神秘么,向来是不老不死,那么,为什么……?
仿佛能够明白南宫絮心中在想什么似地,他幽幽的说道,“我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年了,从来没有读懂过她,她也从来没有读懂过我,如此,我下山便是!”
他竟是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南宫絮的条件!
放下手中的扫把,他甚至都没有回屋收拾一下,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那人仍旧是在舞剑,天奈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低着头,态度谦和却不卑微,“阁主!”
南宫絮与萧玉清这下更是惊讶了!什么时候,天一阁,竟然换了阁主?!
那人并没有停下,天奈也并不恼,只是说道:“我要下山一趟,后会有期。”
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异常的怪异,但是,或许这就是天一阁人之间的相处吧……
南宫絮回头看着这被云雾缭绕的殿宇,她没有见到她的师父,虽然很想要去看看她,可是,她记得答应过师傅的条件,此生此世,永不相见。
她其实很明白,师傅当年是爱上了父皇,她也明白,她与父皇之间,眉眼有些相像,或许这就是天一阁人的特点,不轻易动心,可是若是动了心,那么,便是永久……
不明白天奈为什么会下山,可是等到南宫絮见到红颜的时候,却是终究明了了,一身红衣的女子,径直的奔向了天奈的怀抱,天奈却是也没有推开她,只是脸上却是挂上了宠溺!
后来萧玉清解释道,天一阁,一直都不放天奈出来,或者说,天奈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天一阁出来,只是二年来,不二阁不知道为天一阁找寻了多少麻烦,天一阁本着不想要扰了清净的想法,这才放他下山的,或者说道,天奈终究被红颜的痴情打动,这才决定下山了吧……
故事很老套,但是,南宫絮看着红颜对待天奈的细心和天奈脸上温和的微笑,不知不觉,竟然笑了出来,这样温馨的场面,让她感到幸福感……
可是,不过是一夜,天奈竟然,白了头。
天一阁人,若是动情,将会一夜衰老,以后,天奈,也只是一名普通的人了吧,普通的会生老病死的人……
不过是三日时间,研制的药物便已经成功,而这期间,南宫絮也终究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如何,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无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都是一种最最简单的幸福……
她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为自己答应萧寒澈去找他们而感到莫名的兴奋,她,也快要得到这种幸福了不是么?
而萧玉清呢?回南诏的途中,她低头沉思,一言不发,萧玉清因为将一一交给了南诏的心腹看管,所以要一路上跟随南宫絮回南诏,接回一一,他还要去他的封地上过他的逍遥生活。
“你喜欢离绯瞳吗?”南宫絮突然之间发问,她其实很久以前就想要问了,萧玉清后来对她的帮忙,究竟是因为想要救出离绯瞳的孩子,还是……
若是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可是为什么要拿她的孩子去交换,还隐瞒了自己三年不报,可是,若是他喜欢离绯瞳,那么为什么他仅仅接走孩子,而不连带着离绯瞳一同接走?当时的离舒已经败落,离绯瞳对萧寒澈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南宫絮知道,若是他开口,萧寒澈必定会答应!
她与萧玉清之间,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了一些默契,竟然就如同老朋友般自然随和……
萧玉清却是并不回答她的话语,只是愣愣的看着天,半响才说道,“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那么,就找一个爱你的人来生活。”
他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南宫絮顿时明了,只是觉得,自己与他之间,无论说道什么,都已经是过往。
他再也不是那个恶劣的只知道任性的王爷,而自己,也再也不是那个只是为了报仇的琴絮……
“可是,我觉得,那样对她很不公平。”他淡淡的又说道。
南宫絮突然觉得自己产生了一丝错觉,其实,他还是那个任性的清王爷不是吗?本性中的任性和固执一丝一毫的都没有变化!
他只认定了一个人,只认定了一件事,就要一直痴缠!
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是,沉默不语。
达到了南诏,南宫絮没有丝毫不舍得离开,她只是匆匆的要回到皇宫,交代完一切事情,然后,她要离开……
萧玉清呆呆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知道,他或许,再也看不见她……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将她放在心中的,或许是那个小黑屋中她倔强的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或许是她低着头不安份的四处打量的时候,或许是,她抬起头,微笑着对他说,奴婢为什么要怕王爷的时候,又或许是,当她被扎了一百跟银针的时候,或许是……
太多的或许,可是让他真正确定的是,她离开他,走向了萧寒澈寝宫的时候……
他这辈子,在乎的人从来没有在乎过他,萧贵妃如此,皇上如此,萧寒澈如此,而后来的南宫絮,亦是如此……
可是,他却是从来都固执的不肯回头,其实只要他回头就会发现,他的身后有一个女子,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他,关注着他……
……
楚宫之中。
萧寒澈埋头批改着政务,昏暗的房间中,他咳嗽的愈加厉害了,小小的宵儿一边紧张的托着腮看着他,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儿为他添衣按摩。
而殿外,一个粉色衣衫女子缓缓站立在那里,手中端着一杯茶水,听着殿中传出来的咳嗽声,不由得站定了脚步。
抬起头就看见屋檐上一丝丝的流苏随着风儿飘扬,回忆就这样被打开。
她在东离皇宫,过的很好,离舒对她,从来都是细心有加,并没有任何的勉强与她,就连着新婚之夜,他都没有强迫过她。
她固执的守着心中夏侯渊的那一片净土,只是奢望着那天夏侯渊会像是仙人一样从天而降,将她救走,却是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离舒一眼,可是,离舒就是这样的任劳任怨。
直到那天晚上,他喝了酒,他几乎是异常狼狈的走进了她的房间,她小小的人儿害怕的全身都在颤抖,可是,他却是仿若这么多天的隐忍全部化作了兽欲的发泄,他终究还是强行的要了她……
她以为她恨他,她以为她再也不原谅他,可是,当他第二天醒过来,发现了一边一夜未睡的她的时候,他眼神中的那种心痛,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