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1 / 1)

早鸟售罄 打字机 2000 汉字|11 英文 字 1个月前

来。

他睡得太沉,一个午觉破天荒睡了快五个小时,肚子饿得咕咕叫,骨头也像散了架,好在烧终于退了下去。

电视上的《friends》不知道循环播到第几次,手机掉在地板上也早没电了,任姝涵随手找了根数据线插上,又回来坐到茶几前,开始吃已经冷掉的饭菜。

综艺这会儿正在播他去夏之竹家路上的片段,任姝涵综艺影视什么都玩得来,二十分钟的车程被他拍得精华满满,没播的全被后期剪进了VIP花絮。

但依照节目组最初的设定,这一段其实应该是由夏之竹来完成的,只是任姝涵从来不愿意暴露私宅,这才托了经纪人去商议修改台本,如今看播出效果,也算皆大欢喜。

冷掉的粥比热的时候更难吃,任姝涵吃了两口就放弃去煮泡面了。

一期综艺有一个半小时,长公主欣赏自己欣赏得津津有味,收拾垃圾的时候都要暂停一下,免得自己错过零点零一厘秒。

这栋商业住宅每一层都有垃圾分类间,但任姝涵暂时懒得去。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茶几马马虎虎整理一新,立刻期待满满地重新打开了视频。

正好进入190秒的广告。

“……”这综艺还做不做得下去啊?

短暂腹诽过小陈竟然忘记续会员,任姝涵终于磨磨蹭蹭地起身拾起垃圾袋,心不甘情不愿走向玄关的路上还记忆力非常清晰地把那束何路林送的花夹在了臂弯里。

任姝涵换鞋,任姝涵开门,任姝涵走出门外,被倚在墙边不知站了几个钟头的人惊得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薄迟像是睡着了,又或者冻木了,听到声响好半晌才反应迟钝地抬起头,目光虚浮地瞥过任姝涵惊愕的神情,最后落在他手中和垃圾为伍的花束上。

那仿佛被霜蒙住一般的眸光转了转,终于又恢复了柔软的清明。

“我来这里做什么吗?”

薄迟弯了弯眼睛,笑着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任姝涵晃了晃他手心里崭新的棉花花束,自问自答。

“为了确保花可以准确送达。”他说。

这是个寻常又不寻常的周一。

大家都在今天忙着送花,但也总有人别出心裁,与众不同。

临城,只剩一人的酒店双人标间里。

洗漱完毕的夏之竹擦着头发从淋浴间走出来,刚刚好看到桌上还没收回去的那张相片。

不是五年前的某个人,而是五年后的两个人——临走之前,席招拉着夏之竹在夕阳下拍了两个人的倒影,回酒店拿行李时顺便打印了相片留在房中。

拍立得相纸的色调偏浓郁,不像之前那张被塑封起来的席先生,英俊,但因为已经褪色的模糊画质显得十分冷淡禁欲。

不过无论是看不到脸的席招,还是看不清脸的席招,夏之竹都很喜欢,喜欢到忍不住要头顶毛巾湿发滴滴答答,一手一张对着暖色的壁灯欣赏。

“X”的通话邀请在这个时候响起。

明明胆大包天地把暗恋对象的照片在自己的手机壳后藏了那么多年,但当真的梦想成真,夏之竹却只敢傻乎乎地在通讯录里存男朋友的代号。

与他对比,席招就显得坦荡许多,备注直接就是“夏之竹”。而仔细想想,席招好像也只叫过他的大名。

夏目,阮塘,夏之竹。

那些更加亲昵的竹子、汤汤、糖糖,甚至是薄迟的“小塘”都与他们两个相隔很远。

夏之竹想不到席先生像别人一样亲昵称呼自己的情景,但想一想,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为数不多的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个人会直接以大名称呼席招,那么当对方也是如此称呼自己时,彼此的名姓便成了世上最简短有力的一句咒语。

电话接通,背景音略嘈杂,听得出其中一道来自机场的女声寻人播报。

“要上飞机了吗?”夏之竹问。

“嗯。”席招答。

通话那端清冷的男声顿了顿,突然柔软了几分:“虽然有些迟了——夏之竹,七夕快乐。”

这是他们共同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却在即将结束时以分离作为尾章。

夏之竹揭过相纸的背面。

那里有离开前的席招用钢笔写给他的第一封情信,并在此刻托付给了即将登上飞机的席招在人海中央念给他听。

“等到木芽花开,我会在秋天的家里等你,小夏老师。”

周一永不迟到,木芽花期也是一样。

58 “他会喜欢的”

清晨出门,夏之竹打碎了一只酒店的杯子。

磨砂半透明的漱口玻璃杯,在掉地的瞬间立刻四分五裂,夏之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来接他上工的助理小郑已经冲过来高声唱起吉祥话:“碎碎平安!”

上午拍戏,夏之竹正念台词,头顶的灯泡突然炸了。

此意外纯属意外,但夏之竹却意外地没有受到任何波动,仍然在所有工作人员震惊的目光中平顺地念完了自己的台词,可因为语气太平静,这一条最终还是被导演弃用。

中午休息后补妆,夏之竹口干舌燥地看向桌上的水杯。

小郑:“……哥,要不咱就不碰这些了?”

夏之竹收回手点了点头。

小男孩端着戳了吸管的杯子凑到夏之竹身边,在化妆师强忍的笑意里心有戚戚地蹲着问道:“小夏哥,你刚才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啊?”

夏之竹吸了口温水润喉,顺着他压低声音回答:“没有啊,我怕死了。”

越害怕,大脑越空白,他表面上看起来越冷静。

小郑忍不住歪着脑袋笑了起来,一脸男妈妈的怜爱:“哥,你好可爱。”

镜中的男主角换了新的造型,纯黑的短发预示着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将无法自由烫染。夏之竹以前也是黑发,但他的发色天然偏浅一些,不像此刻黑得似由墨染,配上同色的瞳孔,竟在戏外也自然生出了淡漠不驯的气质——只不过一开口气质就崩了,竹子还是那个竹子。

这样的造型便是搭配简单的衬衫都像贵公子,偏偏夏之竹现在却穿着件亚麻色的囚服。

上午在“看守所”接受审讯的戏份夏之竹卡了许久,休息时仍然在无声地默念那自戏剧中摘录的台词。

“谁能脱得了身呢……”

化妆间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化妆师和小郑应声望去,瞧见似是要来给演员讲戏的导演,二人赶忙轻手轻脚离开,而都良已经走到了夏之竹的身后。

“我看过你之前拍过的那些东西,说实话,我很看不上。”

夏之竹的眼睫微微晃动,他睁开眼睛,与镜中神色平静的导演对视。

“你想好了吗,那个问题?”都良问他。

关于那个他为什么最终会选择自己的问题。

夏之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