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留下过什么线索,可惜被毁了。”
“什么?!”梁宜气炸,蹑手蹑脚凑近看了会儿,恨不得立即揍上凶手一顿。
季风招呼他们:“叫人来了,你们出来吧,别破坏现场。”
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站到门口讨论。
“要是铺了塑料膜,别说足迹,头发都不好找了。”梁宜头秃,“这人的反侦察意识真不赖。”
季风心态好:“不至于,黑灯瞎火的,我不信他能像车一样洗一遍,走着瞧。”
不多时,痕检技术员到达,全副武装进入现场,开始搜查线索。
他们设备齐全,利用多波段的灯光,采集到小半只鞋印,大概是不小心踩到塑料膜的边缘,不慎留下的。
又在墙角发现了两片假睫毛,以及,在墙角不起眼处,发现了几个指甲印。
“这个有点奇怪。”痕检员拍了照片给他们,“看高度,只能趴着。”
几个脑袋一块儿凑过去,果然是几道奇形怪状的指甲刮痕。
只是,印痕和寻常的密码不同,不是数字或字母,呈树杈状,树枝有折痕,并有几个圆圈,总共四组。
说是涂鸦,却似乎暗藏规律,令人疑心,可说是密码,又没见过这样的。
梁宜登时头大如斗:“这是跳舞的小人?一共才四个,也没法破译啊。”
季风:“痕迹很新,不像是随便画的。”
王队也看了眼,叹气:“是不是《黄道十二宫》看多了?”
简静顿了顿,表情微妙。
季风瞅见了,直接问:“你知道出处?”
“咳。”她清清嗓子,“这是玫瑰密码,出处……呃,就是我写的书。”
其他人齐齐一愣,不知该惊喜还是震惊:“真的假的?”
简静:“……”
敢情正经的刑侦人员都不看她写的推理?水平有那么差吗?还以为《玫瑰黄金》很火呢。
她不免微微尴尬:“真的。”
王队说:“那怎么解?”
“很简单,有个密码表,上中下分为三段,从中间往外排列。”简静随手给他们示范了一遍,“三组八个字母,剩下的两个在头尾。”
最后得出的表格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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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干是中分线,折痕代表次序,圆圈代表拼写的顺序。”简静顺手解码,“她留下的密码就是‘jiezhiyongchi’。”
“截肢泳池?”
“介质泳池?”
梁宜灵光一闪,大叫:“戒指!戒指泳池!”
“戒指在泳池……”简静明白了,“他用的那种支架或者充气泳池!”再拼命回忆一下朱主任的样子,他的无名指上带有戒指,但……很新。
男人戴戒指,多半是结婚戒,没道理这么崭新。
王队下令:“搜查朱国梁的家,看看有没有和泳池有关的东西。”
“是。”
国家机器的效率一旦动员,速度十分可怕。
两个小时后,警方就在朱国梁的车库中,找到了一个老旧的充气泳池。看外表已经有些年头了,却十分干净,里面还能摸到未干的水珠。
料那天路过2077酒吧,看见万远,只觉和妻子生得极像,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人一旦作恶,就再也收不住手了。
朱国梁受到惊吓,明知他不可能是龚露,却还是将醉醺醺的人骗上车,拖去秘密据点杀了。
等到人死了,忽然发现不对劲。
他娘的,居然是个男人!
216、赠书
老实?说, 朱国?梁干成两起半的谋杀案,心里?是有些得意的。
蹉跎半生,同龄人升官发财, 独他只是个办公室主任, 说是个小领导,其实?不过混日子而已。
老婆强横,脾气极差, 老骂他没出?息,儿子也不过上?个专科,在朋友孩子要么?出?国?、要么?985的衬托下, 毫无说头?。
但谁能想到,他居然在某些方面——虽然这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有那么?一点奇妙的天赋呢?
朱国?梁自认为, 自己并不是变态, 也没有什么?变态的基因,只不过假装变态杀人狂而已。但事情做得这么?漂亮,警方迟迟没找上?门, 得意也是真得意。
这是一种奇特?的满足感, 变相催生了他的自信。
然而, 老天爱玩笑,就喜欢在人得意时,让人狠狠跌个跟头?。
第四个死者,居然是个男人, 一个异装癖的男人。
朱国?梁肚子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又庆幸还没毁容, 仔细翻找随身物品,却什么?都没有。
他不敢如法炮制,生怕被人察觉他不是“真正的变态”, 赶紧寻了套男装给他换上?,装作酒醉,丢回到遇见?他的酒吧附近。
没忘记再丢下个酒瓶,好让伪装更?真实?一点。
做完这一切,他真真切切吓出?一身冷汗,决定?收手。
最初倒也算顺利,没有人把第四个人和前面三个联系在一起。可等了几天,忽然被警方叫去,询问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附近。
他一听,心里?有数,知道警方犹未发现关联,镇定?地答了。
但接着警方上?门,他被拘留,尸体的真实?身份被发现,一系列的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
朱国?梁考虑过模仿美剧里?的杀人狂,先张狂地说出?杀了多少人,却不告诉警方尸体在哪里?,以?此获得减刑。
然而,并无卵用。
意淫再美,也是瞎想,警方直接把证据摔在了他脸上?。
他瘫了,招了,却还有点不甘心。
问:“我也算让你们吃了苦头?吧?”
警察:“……咳,口供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签字吧。”
背后?,各自评价。
<h1 id=chapterna css=chapterna>216、赠书(1/5)
</h1> 梁宜:“美剧看多了。”
季风:“脑子有坑。”
一面骂,一面叫请客吃饭,忙了半个月,总算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梁宜良心未泯,问:“要不要叫简静一块儿?”
季风说:“她没空。”
这日,简静正在参加葬礼。
大概老天也觉得冤枉,特?意为葬礼增添几分悲意。从早上?起,天空便阴沉沉的,到了午间直接下起雪来,细雪如若灰尘絮絮,簌簌飘落在透明的伞面上?。
殡仪馆的气氛一分为二。
左边的那户人家?,母亲活到九十六,算是喜丧。前来悼念的亲朋好友面上?,不见?多少伤心,反而三五成群叙旧。
旧日亲戚,今时散落全?国?各地,平时鲜少聚会,免不了要互相认认,说说近况。
而右边的人家?却悲痛难忍。
女儿今年二十五岁,才工作不到两年,刚交男朋友,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事业、爱情、人生,都才刚刚开始。
可是,她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母亲哭得几乎昏过去,反复念叨:“早知道就让她回老家?了,家?里?给她找个近的工作,我苦命的女儿啊!”
鬓发倏白的老人匍匐在地,嚎啕大哭。旁边,父亲的眼眶又红了。
亲戚们一边劝慰,一边叹息:“才二十几岁,这么?年轻!”
又有人低声道:“棺木都盖上?了,不给人看,听说已经没了人形。”
“作孽哦,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们擦擦眼睛,心里?也不好受。
简静进来时,见?到的便是一片凝滞的空气。
她从手包中掏出?一个白封,递给门口收款的亲戚。对方捏一捏红包,发现厚厚一沓,不由抬起头?来,迟疑地问:“你是我堂妹的朋友?”
简静点一点头?。
“你没写名?字。”死者的堂哥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