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如今身在何处?(1 / 1)

先生他很甜 洛紫湮 1734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15章 如今身在何处?

  齐诏揉了揉额角,面上笼着一层郁色。

  自从瞧见密旨,他心口一直就在断断续续的惊跳,久久未犯过的心悸卷土重来,连唇角都是紫的。

  午膳没吃几口,小睡没过就全都吐了出来,他倚着榻边,心烦意乱的蹙着眉,连目光里都透着烦躁。

  着令慕容笙入古襄,结古襄休战之盟约,这可是一桩不得了的事。

  也是送羊入虎口的事。

  哪有两国打了这么多年,突然间谈和,邀对方皇子过去的。

  这放在谁眼里,都是不怀好意,更过分的是,干帝居然欣然同意了。

  齐诏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帝王已然起疑。

  有人设局候他,亦是有人……等着推他入火坑。

  他心知,那边的人在等他回去。

  而这一道密旨,也非常明确的扣住了慕容笙,可他……能放慕容笙一个人去吗?

  齐诏闭了闭眼,心绪不宁。

  答案是否定的。

  在这个世上,人心是最易谋算,也最难猜度的东西,他待慕容笙如何,有心之人自会瞧出来,他绝不会让慕容笙一个人去古襄。

  他会陪他去。

  所以,之前认定此生都不会再靠近那个地方的,当真不过是一句屁话!

  “你这是怎么了?”

  慕容笙被这一波发作吓得不轻,知道他难受,半跪在榻上,抱着他,替他捋着前胸后背。

  “怎么突然就……是不是药有问题?”

  自从入了南境,齐诏情况逐渐稳定,连气色也好了不少,哪里这样严重的发作过?着实有些吓人了。

  齐诏心烦意乱的合着眼,绀色的唇略动了动,淡淡吐出一个“没事”来。

  他吐的心悸,半晌没缓过来,恹恹的不想说话,这个平素里蹦蹦跳跳的小家伙立刻就安静下来,温声细语的哄着自己,像哄小孩子一样。

  “那你要不要躺一躺?还是要喝点水?”

  慕容笙心疼坏了,轻轻啄了啄这人汗湿的额前,尽可能的安抚他。

  能看的出来,这人情绪不高。

  “殿下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齐诏不知琢磨了些什么,倏尔睁开眼,微微勾唇,“殿下允我随行,自然就知道了。”

  这一瞬间,慕容笙愣了愣,想起之前知道的许多信息。

  他的故里在西南,他的母亲是苗域前任圣女,他……身上留着古襄的血,还怀着很多秘密。

  “可……”

  慕容笙想起自己查到的消息,一颗心蓦然下沉,“可是……”

  “没有可是。”

  齐诏缓了大半日,方才慢慢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尽快入古襄。”

  慕容笙默了默,“嗯”了一声,抱着他亲了亲,“那等你好一些,就……”

  “明日。”

  齐诏毫不客气的打断他。

  慕容笙沉默下来。

  “嗯,好。”

  事情已经开始,就不是他能够撼动的,他是喜欢齐诏,顶顶喜欢的那种,但也不会单纯因为齐诏而失了理智和算盘。

  据他所查,齐诏的身份不简单,大抵是古襄顶顶重要的人物。

  思及他母亲苗域前任圣女的身份,慕容笙觉得,齐诏多数与古襄的祭祀祠有关。

  西南一带是非常信奉神明的,就连皇室也要受祭司祠所限制,可以说,祭司祠的祭祀们是侍奉神明的,他们地位很高,受尽尊崇,一言一行皆被当做神明以待。

  血脉在他们的人眼里,是传承的代表。

  这一行人,还带了宋瑾瑜。

  慕容笙怀了旁的心思,听完严十一的复述,直接皱了眉。

  祭司祠——

  难不成齐诏身体好转的缘故,是祭祀祠?

  慕容笙骑马走在依仗中央,他回头看了看后头的马车,神色若有所思。

  西南一带神秘离奇的事情实在太多,以至于他不得不相信很多事情。

  齐诏临离京都前几乎没了气息,丢了性命,在往南境来时,才慢慢好了起来,瞧着添了些人气,这是不是跟祭司祠有关?

  难道这个人是古襄的祭祀?

  要知道,祭司在古襄,可是几乎等同于神的地位。

  慕容笙陷入犯愁中。

  也不知道彻底离开古襄,是不是就可以跟祭司祠划清界限了,毕竟两国之间一直以来多有摩擦,如果干帝知道齐诏身份不仅是古襄人,还跟古襄祭司祠息息相关,会不会生出处理掉他的念头?

  毕竟啊——

  古人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囿于这一桩事,慕容笙直接要愁白了头,还偷偷跑去与宋瑾瑜骑马并行,问询祭司祠的事情。

  “殿下所言,倒是不大需要担心,”宋瑾瑜微微一笑,“祭司祠从不强留祭司,那是古襄最神圣的地方,需得心甘情愿才行,绝不留存着异心的人。”

  慕容笙闻言,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宋瑾瑜继续道:“但叛逃祭司的结果,一般是……死。”

  此话一出,慕容笙心头猛的一跳。

  叛逃祭司?死?

  “那……那如果是血脉与祭司祠连结,息息相关并且受直接影响呢?”

  宋瑾瑜勒了勒马绳,声音突然就有着诧异,“你确定吗?”

  他们都心知肚明,慕容笙暗指的是谁。

  “当然。”

  慕容笙点头。

  越往南走,湿热的感觉越强,宋瑾瑜蹙着眉,目光遥遥而去,几乎能够望见祭司祠的塔尖。

  禁不住叹了口气。

  “七皇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符合这样情况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人。”

  慕容笙愣了愣,“啊?”

  有些事情,逐渐浮出水面。

  宋瑾瑜所指,是那位十几年不曾露面的大祭祀。

  是祭司祠的主人。

  那个男人名唤司马诏和,在南境完全是神一般的存在,司马为国姓,所以他是古襄先王君的儿子,亦是如今王君的兄长。

  据说他自小能文能武,颇有谋略,不仅承了祭司祠,行占卜祭祀之事,另外曾有两年一直在领兵。

  凡他所过之处,从无败绩,可谓创造了古襄征战上的神话。

  若他再留两年,恐怕不仅浮图城破,整个南境都将会被古襄收入囊中。

  天朝危矣。

  “那……”慕容笙目光一动,“那位唤作司马诏和的大祭司,如何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