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设备还要先进多了。”
吴成歧仔细看过了一间实验室,忍不住感慨了一声,“这投入肯定不少吧?”
“光设备投入就花了400多万。”安幼楠笑着接了话,“研究楼整体装修,又花了500多万。”
“这幢楼一起就一千来万了?”易鹏惊叹地问了一句。
一千来万,对现在的药学院来说都是一笔很大的投入了,更别说安幼楠这里还是私人,办的是私营企业。
这手笔!
钟立言很是自豪:“主要因为要处理一些实验废料的排放,还有隔噪除湿也做了,不然造价也不会这么高了。
在这方面,小安做得非常到位,我看我们院里以后实验室改造要跟她这里学习学习经验。”
安幼楠赶紧谦虚:“这是因为原来在院里的实验室做事有了经验,不然我这会儿也得两眼一抹黑。
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几位领导给了我主管独立实验室的机会。
吴院长,易书记,老师,这会儿差不多也到饭点了,不知道你们肯不肯给学生赏个机会,让我表达下我的感激之情?”
吴成歧指着钟立言哈哈大笑:“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老钟,你这嘴巴不会说,收个弟子可比你会说多了。”
钟立言笑笑:“年轻人要适应新形势嘛,自己出来做公司,那确实得把嘴巴放乖一些。
你们两个也别磨蹭了,走走,一起去吃饭去。”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让小安请客,不光是她公司开业,论文发表了也该请。”
康自强赶紧打电话去酒店提前安排,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包厢刚刚坐定,钟立言挎在腰带上的BP机就“嘀嘀嘀”响了起来。
安幼楠本来想送钟立言一个大哥大,钟立言说自己家里和办公室两头都有固定电话机,坚决不肯要。
最后安幼楠没办法,只能给他买了个汉显的BP机,说是自己这里万一有什么紧急想要跟老师请教的事,电话一时找不到人非得急死,有个BP机也方便尽快联系。
钟立言这才肯收下了。
买了BP机的大部分人,用的就只是数字的BP机,汉显的BP机现在也是很新潮了。
钟立言一拿出来,把眼镜扶上去仔细看着上面的文字时,易鹏就忍不住打趣了一声:
“哟,这是陈老师查岗了啊?老钟啊,是不是你刚才没请假?看来你在陈老师那里的可信度不高了啊!”
安幼楠忍笑拿出大哥大递了过去:“老师,你赶紧给师母回个话吧。”
“老易你尽在胡咧咧什么,是院办的电话,说是有急事。”钟立言伸手接过大哥大,很快拨了一串号码,
“喂,是郑干事啊,我钟立言,刚才你呼我说有什么急事?什么?!这不可能!好,你在办公室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钟立言的脸色严肃,一桌人都噤了声,直直看了过来。
吴成歧担心院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第一个先问了出来:“老钟,出什么事了?”
钟立言一脸气愤地把大哥大还给安幼楠:“小安跟我一起回去。
瑞士梅耶斯医药公司竟然指控小安最新在《Science》杂志上发表的那篇论文是盗窃了他们的研究成果!”
盗窃瑞士梅耶斯医药公司的研究成果?
这个罪名可就严重了!
这事要是被查证属实,影响的不止安幼楠本人,还有京都大学,甚至华国科学界整个的声誉!
可以说,安幼楠的科研之路几乎就等于封死了,在药物研发这一块上,她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吴成歧和易鹏都急忙向安幼楠看来。
打国际官司?
钟立言不悦地皱了皱眉,斩钉截铁地开了口:“我绝对信任安幼楠,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以她的能力和现在的研发水平,也完全用不着做这样的事!”
安幼楠心里一暖,坦然站起身:“吴院长,易书记,真是抱歉,看来今天这顿饭暂时只能记下了。
老师,我先跟你回院里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吧。你放心,这项研究百分百是我们自己研发的,我不会给你抹黑的。”
对结核分枝杆菌阿拉伯糖基转移酶AftA的研究有很多,目的就是构建高效表达菌株,为后续的抗结核药物的筛选奠定基础。
安幼楠上辈子就非常了解这方面抗结核药物的研究方向和结论,现在倒推这种研究过程中的一个分支方向,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同样的研究,国内和国外都可能出成果,甚至可能是差不多同一时期出成果。
但是来不来的,就先说她是盗窃研究成果,这就让人很恼火了。
这是欺负华国经济发展落后,人才培养落后,所以戴有色眼镜看人,一瞧着华国居然有人出了这样的研究成果,就嚷嚷着不可能,嚷嚷着一定是偷的?
还真是脸大!
安幼楠心里有气,吴成歧和易鹏几个心里也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
钟立言虽然一口表明他完全信得过安幼楠,可是……毕竟很多时候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万一安幼楠有点什么痛脚被人捉住,京大药学院那可就真的国际扬名了……大拇指往下的那种!
一行人匆匆赶到了院办,接听到《Science》杂志电话的郑干事急忙把刚才的电话记录拿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跟几位领导汇报:
“吴院长,易书记,钟院长,刚才我接到一个国外的电话,对方声称他是《Science》杂志的汤姆斯编辑,要找钟院长核实了解情况。
他说安幼楠同学发表在他们杂志的上最新那篇论文,就是阿拉伯糖基转移酶AftA的那篇,被瑞士梅耶斯医药公司的N1实验室举报,说是盗窃了他们的研究成果……”
钟立言听明白了事情的概况,急忙要了《Science》杂志编辑部刚才留下的电话号码,拿起话筒就拔了过去。
越洋长途几经转接后,话筒里终于响起了铃声,对方却始终没有接听。
钟立言不死心地又拨打了一遍,对方那边还是没有人。
安幼楠急忙拦住了他想拨第三遍的举动:“老师,我们这边跟那边有时差的,这会儿他们那边已经要到后半夜了。”
钟立言这才醒回了神:“哦对,刚才一气之下还真给忘了……”
没能即时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吴成歧和易鹏心里都跟硌了粒小石子儿似得不舒服。
钟立言摆了摆手安慰两人:“没事儿,回头我晚点儿等那边上班了再打电话过去,一问清情况,马上跟你们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吴成歧和易鹏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等到下午下班以后也不走,干脆陪着钟立言一起等着。
这么大的事,他们不第一时间了解情况,心里不踏实啊。
晚上9点多,钟立言终于打通汤姆斯的电话,知晓了具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