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不够?”
“够、够了,不用这么多——”
“没事儿,不用找零了,剩下的给你们补油费吧。”安幼楠大气地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别耽误了你们的正事儿。”
急救医护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这姑娘是真不差钱,就是不想让这母子俩讹到她的钱啊……
五百块钱可以买七八张急救担架了,得,这老太太硬坐在急救担架上不肯下来,那这张担架就先扔这儿吧。
急救医护拿着钱转身就要走,差点没气歪鼻子的田瑞香赶紧扯住了人:“你们不能走!
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能把我扔在这儿不管呢?”
两个医护听她这么说,还有些讪讪的,趴在车窗上津津有味看戏的救护车司机嘴巴却是厉害,立即把话给呛了回去:
“哎,我说老太太,这你可不能怪我们医院啊,我们救护车都开来了,是你自己不肯上啊。
你们非得人家姑娘给你们出钱才肯去医院,可你们两边到底是谁的责任也没扯清楚,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吧?
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急救呢,要是耽搁了别人的命,别人又怎么跟你算这账啊!”
自己被人家小姑娘一会儿掏钱一会儿掏钱地打了脸,就想拿他们当出气筒?
呵呵,想得可真美!要不是看这老太太还伤着,他可就不会说得这么客气了,看他不几句话把人给顶上墙!
田瑞香见唬不住医院的人,急忙给儿子打了个眼色。
反正派出所的人也来了,安幼楠又是住在这里的,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还是先治腿要紧!
郑明强会意,赶紧跟了过去:“谁说我们不去医院了?我们现在就去!
警察同志,有的人黑心烂肺想不管我们,你们可不能不管啊!等我把我妈送医院安置好,我马上就回来跟她们算这账!”
这人……刚才怎么劝都不去,说给摞这儿先不管了,这会儿倒急了。
皮子可真贱呐!
急救医护面面相觑,暗自摇了摇头,还是担着担架上了车。
郑明强也跟着跳了上去,临走前,还很不放心地看了出警的那两位民警一眼:
“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瞧着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就放水啊,我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年轻民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们要不放心,那就干脆先去派出所,别去医院好了!”
不去医院那怎么行?她的腿要治迟了,万一治不好了怎么办?
田瑞香立即大声呼起痛来:“哎哟,我这腿好痛啊,开车啊,你们怎么还不开车?”
救护车总算缓缓驶离了这里,年轻民警转回头看向安幼楠,叹了口气:“小安,这事儿有些难办啊。”
他是相信安幼楠的为人的,可是,关键是大清早的也没有别的证人,这母子俩又一口咬定不放,他们要取信也得有个确凿的证据才行啊。
最主要的是,那个叫田瑞香的老太太看样子还真摔断了腿,一般而言,他们做这种民事调解,都会往伤者那边倾斜点的……
宋秋妹气哼哼地把地上那枚玻璃弹子找了出来:“警察同志,那老太太就踩着这个才摔倒的,真不是我们撞的或者打的。”
年轻民警点点头:“一会儿我们会过去取伤情报告。是不是撞的打的,是看得出痕迹的。”
宋秋妹刚刚眼睛一亮,就被年轻民警的下一句话给整得泄了气:
“不过按我们的经验,他们到时候很可能会改口说,是因为你们推了老太太,老太太才一脚踩到这颗玻璃弹子上滑倒了……”
宋秋妹不吭声了,田瑞香还真是在被她甩开手的时候,踉跄退后了两步,正巧踩上这颗玻璃弹子的。
这因果关系要这么算的话,难道还真得她们赔钱?
宋秋妹心里憋屈得要死,急忙把当时整个的情形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你们说,他们这弄的,可不就是想着碰瓷,想着讹钱吗?我们这边赔钱是小事,关键是咽不下这口气!”
年轻民警抓了抓头:“这事儿要怎么处理才好,我们也做不了主,小安,你们先跟我们回派出所,找代所那里拿个主意再说吧。”
走进派出所的时候,安幼楠已经把怎么处理的脉络都理清楚了,见了代杰的面,就跟他先商量起来。
代杰一听就明了了重点:“小安,你是想把当时目睹这两个人碰瓷的几个证人都找过来,证明对方——”
安幼楠点了点头:“是的,证明清楚了他们主观性,剩下的就是客观性了。
田瑞香的摔倒虽然是意外,但是跟我们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出于人道主义,我可以给她一两千块钱。
但是性质得算清楚,这不是赔偿,而是一种人道补偿。代哥,你觉得这么处理怎么样?”
代杰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看行,不过补偿你先不要提出来,不到最后关头,风都不要漏。
你要表现得态度强硬,对方的态度就会软。我在派出所干了这么久了,还真是发现了,很多人他就是个贱皮子。
一开头就摆出条件来好好给他说是行不通的,非得搞得跟挤牙膏似的,挤出那么一点条件,他心里就舒服了……”
意外来访的姚芝
安幼楠即使心情不好,也被代杰逗笑了,让宋秋妹在派出所等着郑明强,自己开着车先去找景益民了。
当初她第一次对上这对碰瓷母子组,可不就是因为看不惯这两人讹诈景益民?
而且这碰瓷母子组第二天继续用老招数,想在银行再抓住景益民这只“肥羊”,又被她直接给搅合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这两人还把主意打到她这里来了。
除了景益民,还有当初目睹了这事的小卖部老板,第二天又看了“招数不怕老”的那位银行保安。
几位人证一一找下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郑明强已经从医院跑了过来,正在派出所里闹腾得厉害,跳着脚说派出所偏袒,故意放走了安幼楠。
她又不是嫌疑犯,哪儿存在什么故意放走不许的?
不过安幼楠不想给榴园派出所惹来这些无谓的麻烦,打消了自己还想抽空去看凌少乾的打算,急匆匆地带上证人先往派出所赶。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也急匆匆地走进了军总医院,拿出部队的介绍信在护士值班台一番打听后,径直上楼往凌少乾的病房赶来。
颜真已经在酒店洗漱好了,回到儿子的病房,在洪星的帮助下拖开了一张折叠行军床。
洪星一边帮忙把床垫子铺上去,一边嘴里念着:“颜姨,其实晚上我在这儿守着就好了,你真不用过来的。
这床又窄又小,睡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