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能收到多少好处费……
刘经理那里,他又不是不熟,他还是正儿八经的科长呢,怎么就没人找人他?
饶宇酸是酸,心里还记着正事,趁着办公室没人,正好给严思德家里打电话过去。
严思德刚刚回到家,接了饶宇的电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小饶你知道那笔货款的数目吗?
不清楚?哦哦,不清楚也没事,回头等过了,你再从旁边打听一下……”
谭欣早在一边竖着耳朵了,等严思德一挂电话,赶紧就问了起来:
“是不是何文亮的事?”
严思德哼笑了一声:“你那女婿长本事了,还知道给人中间牵线,从里面收点好处费了。”
难怪跟小娜那里一丝儿风都不露,估计也是想攒点私房钱……
谭欣冷哼:“这是想着攒私房钱吧?你们这些男人啊,别的本事不强,就这攒私房钱的本事最厉害!”
平白无故地又被牵扯进来,严思德恼也不是,气也不是的,又不想跟爱人再吵,索性摇摇头闭紧了嘴,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要他说,攒点私房钱的本事都没有,这还叫什么男人?
看来何文亮脑瓜子还是挺活的,不错不错,以后倒是可以好好带一带,点拨点拨……
何文亮完全不知道老丈人因为这事儿还高看了自己一眼,因为钱还没到到账,今天的晚饭又是吃得食不知味。
第二天等不及天亮,就骑车去了单位上班,捱到银行开门的时间到了,立马找了个借口又往银行跑了。
银行的柜员看他都看熟了,一见他递了存折本子过来,问都不用问,直接就帮他拿着去上账,然后很快又扔了回去:
“没到。”
“今天这都第三天了,怎么会还没到?你们银行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何文亮实在是受不住了,阴着一张脸质问起来,“你们这种办事效率,对得起你们贴的墙上的标语吗?”
墙上醒目地贴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何文亮伸手直直指着,气势咄咄逼人。
给他办理业务的那位柜员顿时胀红了脸:“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怎么就不是为人民服务了?
你这钱没到账就是没到账,我们为人民服务,还能把这钱给你硬凑出来?”
“谁要你硬凑了?可这钱都转了三天了,再是异地跨行,这也怎么也该到了吧?该不会是你们银行年底要充账,故意压着这笔款不付吧?”
“哈哈,真是好笑,我们银行没钱?要故意压着你的钱不付来充账?
这位同志,你把我们银行当什么了?我们银行可是国家的!你是不是存心想煽动什么言论搞破坏?”
何文亮也被柜员那番话给气坏了:“哎哎,你这同志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污蔑人?我们过来办事,有不满了还不兴我们提意见了?”
两人吵是不可开交,很快就惊动了银行的业务经理赶了过来。
能当经理的毕竟考虑得全面些,把何文亮请到一边,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业务经理很委婉地问了出来:
“文同志,按说异地跨行的话,这款项确实也应该到了,你看有没有可能是付款方写错了你的账号或者别的,所以那笔转账又退了回去呢?”
“那不可能!”何文亮立即把一直揣在口袋里的那张转账单传真件拿了出来,“他转账后给我还发了传真过来的!”
业务经理拿起那张转账单看了看:“同志你稍等,你这儿有单号的话,我去帮你查一下。”
见经理说得客气,态度又好,何文亮这才消了些气,给刚才跟他吵架的那个柜员递过去一个傲气的眼神。
柜员气得直翻白眼:毛病!有转账单不知道早点拿出来查,活该等这几天!
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业务经理没过多久就查出了这一笔转账的去向,为了稳妥起见,又特意给羊城那家长夏银行分行打了电话过去核实:
“你好,我是京城工商银行XX分行,我想请问一下,这个月13号你们银行有一笔单号为XXXXXXXXX的转账,金额是五万元……
啊?哦,是吗?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对对,谢谢,再见。”
放下电话,业务经理朝何文亮看了过来,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何文亮心里猛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经理……”
“文同志,是这样的,你的这笔转账在当天下午4:28就已经申请撤销了。”
何文亮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有些明白,好像又不明白,脸色发白地问了出来:“撤、撤销?撤销是什么意思?”
柜员很有几分幸灾乐祸地嘴快:“撤销就是取消了,这笔账不转了呗!”
“不转了?”何文亮瞬间有些发慌,又有些恼怒,“这转账单不是你们银行开出来的?
转都转了,怎么还能不作数呢?我就没听过银行转账可以撤销的!你们别欺负我们老百姓不懂,尽在里面糊弄人!”
柜员立即反唇相讥:“还老百姓呢?没见过你这么有气势在银行里吵架的老百姓!”
业务经理瞪了柜员一眼,尽量放柔了声音解释:“文同志,一般情况下,实时转账是不能撤销或者取消的。
但是你的这一笔转账不是实时转账,转账人当时要求的是次日汇出,而且是柜台转的账。
按照长夏银行的规定,这种情况下,只要在第二天中午12点以前,都是可以取消的,早上八点半以前,还可以通过客户端取消……”
业务经理嘴巴一张一合的,还说了些什么何文亮已经听不清了,满脑子转的只有两个字:撤销!
撤销了!
那笔五万块钱的转账撤销了!
何东扬怎么能把这笔转账撤销呢?这个小兔崽子,他得赶紧找这个兔崽子去!
何东扬铁青着一张脸,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业务经理话还没说完,被他那气势给骇了一跳,连忙扬了扬手里的那张传真:“哎,文同志,文同志,你的——”
哪里还喊得到住人,何文亮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刚才吵架的柜员嗤地笑了一声:“这姓文的真好笑,这几天还天天过来上账呢,谁知道人家那边早就撤销了。
他还在这里冲我们耍什么威风,还怀疑我们银行会贪掉他这笔钱,真是笑死个人!”
业务经理老道一些,警告了她一声:“别乱说话,听说现在羊城那边骗子多,万一这是一次诈骗,文同志报案了,公安会过来了解情况的,大家都注意说话要谨慎些。”
柜员撇了撇嘴,还是闭紧了嘴,不过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也没人知道,何文亮现在一颗心就跟被油煎似的,有多难熬,就连拨个电话号码,都接连拨错了两次,最后才拨通了何东扬学校的电话。
一听又是何东扬的父亲打电话过来,班主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