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安幼楠老实地摇摇头,“她就是当时骂我们的时候,漏出来这么一句。
我只是如实反应给你们,你们也可以跟帮忙调解这件事的清河派出所的同志去了解当时的情况。”
其实两个公安问那一句是故意的,在言语间下了一个套子。
如果安幼楠知道高成功每个月工资的情况,那就证明她或者她妈跟高成功之间的关系匪浅,指不定还真有什么瓜葛。
安幼楠答得非常坦荡,两名公安互相看了一眼,追问了一句:“那天晚上,高成功把你带进制药厂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自制的一些中药材护肤品效果很好,高厂长想让我把制作方法教给宋技术员。
他说如果检验之后真的有效的话,制药厂会考虑增加这方面的产品,也不会白让我教的,会跟上面报告,出钱买下我的方子。
对了,宋技术员也是早就等在了厂里的,还看着我做了一遍精油萃取……”
这话倒是跟宋文平说的对得上号。
其中一人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去?”
你就把婚离了吧!
安幼楠讶然地抬头:“因为白天我要上课,放学了还要写作业呀,不晚上去,那岂不是耽搁我的学习了?”
呃,这还真是一个再正当不过的理
提问的公安摸了摸鼻子,合上了钢笔盖,把调查笔录递了过去:“你看看刚才的问话,没有什么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
安幼楠接过那份调查笔录飞快地看了一遍,点了点头:“没问题。”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钢笔签了字,还摁了指印,递回去的时候很自然地问了一声,“高厂长没什么事吧?”
接过笔录的公安笑了起来:“怎么,怕没人买你的那些什么膏的方子?”
安幼楠点头又摇头:“倒不是这个,我就觉得高厂长兢兢业业的,为了制药厂又是想着引进人才,又是想开拓新的产品,这样一个肯实干负责的人,要是被冤枉了,那就太可怜了。”
她说的话一派学生气,两名公安都笑了:“所以才来找你们取证,我们办案子,不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小安你就放心吧。”
安幼楠微笑点头,起身站了起来。
冯少全和王炎都站在门外等着,一见到她出来,立即看了过来:“问完了?”
跟着走出来的公安接了话:“冯校长,小安这里问完了,你们还有个学生叫何东扬的,也是高一的。
因为小安在答话中有提及到他,所以要麻烦你再陪我们走一趟,把何东扬带过来问些情况,也好有个相互印证。”
两个学生都是作证而已,这个没问题,冯少全没什么多说的,立即在前面带路。
王炎让冯校长带着人先走,自己走在后面,送安幼楠回到教室。
政治课已经上完了,现在已经是第四节课了。
见王炎和安幼楠两人一起走来,脸上还言笑晏晏的,张媛媛心里已经完全相信阮秋月传的那个小道消息了。
如果两人不是那种关系,王老师要这么关心地送安幼楠回来?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
她虽然是英语课代表,以前可没在王班脸上见过这种轻松的笑容!
王炎确实很轻松,走回来的路上他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了安幼楠一个英语方面的问题,没想到安幼楠轻而易举就把他的疑问解答了。
平常王炎都是积累了不少疑问,然后一并写信回去向大学的老师请教。
现在当场就能得到释疑,而且比他大学的老师解释得还要详尽透彻一些,王炎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虽然安幼楠是他的学生这一点,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学习这事上,达者为师嘛。
王炎一时的轻松适意,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成了情场得意。
张媛媛和阮秋月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了些异样的情绪,和自以为了解了秘密的兴奋。
安幼楠报告之后,跟王炎摆了摆手,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迎着陈超和龚海燕几人的关切目光,微微笑了笑,小声快速地说了一句:“没什么事。”
陈超一直提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等到下课,立即抓起许振明记的笔记往后递:
“安幼楠,这是你不在的时候老师讲课的笔记,你赶紧抄一抄,要点都记在上面了。”
许振明好一阵无语,瞪了陈超半分钟才双手一抱拳:“这一招借花献佛威力这么大,是在下输了!”
龚海燕哈哈笑了出来:“你们俩别献宝了!小楠,公安找你过去是问什么呀?”
安幼楠正要答话,有人站在走廊上轻轻敲了敲窗户,安幼楠连忙起身把玻璃窗户打开:“东扬,公安后面找你问话了吗?”
何东扬点了点头:“问了,我反正都照实说了。里面有一个正好是我妈的同学,末了我就问了一句,高叔叔现在怎么样。
他说高叔叔已经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了,暂时不准离开县城,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我说我相信高叔叔应该不会做那些事的。”
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了?那就好!
昨天宋文平那里应该是把联名材料交到县领导那里去了,不然今天也不会
宋文平之前可是说过,这事是工业局的保卫科在管着呢,现在事情捅开了,倒是很大可能会有转机了。
安幼楠心里一松:“清者自清,我也觉得高叔叔不会做那些事。
而且王淑琴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也见识过了,很大可能就是她为了保她弟弟,把污水泼到高叔叔身上。”
何东扬很是赞同:“高叔叔找到这样的爱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制药厂宿舍楼里,倒了八辈子血霉的高成功提着一个小包裹,慢慢取出钥匙开了门。
屋里头有好些天没有收拾过了,到处乱糟糟的。
高成功本来想找点东西吃,发现家里别说剩饭剩菜了,连米缸子里都空荡荡的,只在缸底散落着一层稀薄的碎米,拢起来都还不够一握。
苦笑了笑,高成功想先倒点水喝,才发现煤炉子是熄的,开水瓶也是空的。
饿肚子还能忍一忍,口渴却是不能忍。
高成功洗了个搪瓷缸子,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这个时候正是上班时间,不过他家邻居是车间主任邝国强,家里有个老娘是跟着一起住的,这个时间应该买菜回来了,多半会在家里。
邝家果然有人在屋里头应了声:“谁啊?”
高成功连忙答了话:“韩姨,是我,高成功。”
“哟,高厂长,你回来啦?”韩大娘打开了门,“没事了吧?上面都调查清楚啦?”
高成功含糊应了一声:“韩姨,你家里有没有凉开水?我跟你这儿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