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其他领导。
等我走出来跟门卫一打听,才知道那位是谢副县长,据说人很公道的……”
“那就好。材料你手里还有吧?”
“有,我留着原件呢。”宋文平赶紧一直揣在兜里,还来不及放下的那几页材料拿了出来,递给安幼楠,“小安姐你帮我看看。”
安幼楠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虽然嫌文字稚嫩了点,好在该说的重点都说了出来,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把材料折好递回去,安幼楠点了点头:“原件你保存好,如果有要我作证的地方,我随时都可以出来作证。
白天可以到一中去找我,我在高一96班,放学以后一般我都会在家的,就是清河街21号,院墙上爬蔷薇的那家。”
宋文平仔细记下了,满怀希望地看向安幼楠:“小安姐,上面看到了这些材料,高厂长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
“尽人事,听天命,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安幼楠其实有些不太确定,不过做这些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高成功这事并不简单,有人在里面借力打力,肯定关系到一些利益角逐。
这又不是法治比较健全、公平公正和透明度比较高的几十年后,现在权大于法、人治大于法治的现象还是比较普通的,特别是在这种小县城。
高成功会不会沦为牺牲品,端看这场角逐的结果了。
宋文平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要不是你帮我出这个主意,我都还不知道该怎么跑呢。”
安幼楠看了眼宋文平:“如果高叔叔这边还是被处理了,你这么帮他跑动,怕是新上任的厂长会对你有意见吧?”
说到这个,宋文平倒是不在乎:“不怕,现在厂里只有我会环丙沙星的技术。
不管谁来接厂长,除非厂里不想生产这个药了,否则就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
安幼楠提醒了一句:“等投产以后,也不可能只你一个人来负责这项技术的,肯定会有别的技术员加进来。
你要小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防着别人过河拆桥。”
宋文平心里打了个突,琢磨了一会儿:“那到时候我选几个平常信得过的教着。”
安幼楠笑笑:“你自己把握就好。”
“谢谢小安姐。”宋文平感激地点点头,忍不住又问了一声,“小安姐,这些技术你教给别人的时候,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安幼楠微微扬了扬下巴,“别人只是知其然,而我是知其所以然,核心全在我脑袋里。
难道你以为出一个环丙沙星抗菌药,就没有其他的抗生素了吗?
按溶解性来说,还可以做成盐酸环丙沙星、乳酸环丙沙星,其他的还有左氧氟沙星。
就像头孢类的,现在国外出了头孢一代,以后还会出二代、三代、四代。
我始终比别人领先一步掌握核心技术,敢翘尾巴,我可以扔出更先进一级的药来压死他,你说我还会有什么担心的?”
宋文平听得心旌神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安姐,这些东西……我能不能、能不能跟着你学?”
“跟着我学?你别怪我说实话,”安幼楠打量了宋文平一眼,“不是我信不过你人品,实在是你基础太差,什么时候你自认为有一个合格药学技术员的水平了,再过来找我吧。”
她倒是想收小弟,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她的小弟的。
你要发招了?
安幼楠话没说死,宋文平心里就抱着希望,一回家就抱着买来的药学书猛啃了。
宋学业刚带了大孙子从外面回来,看到小儿子上进,倒是挺欣慰的,私下跟老伴儿黄小妹说了一句:
“这几天他为着高厂长的事跑上跑下的,也不知道跑得怎么样,莫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这孩子要早知道用功,我们就是勒紧裤带,也要供他读个大学啊,好歹对得起他那名字……”
黄小妹让大儿媳妇把孙子接过去了,拉着老伴进了屋里:“刚才他一回来才刨了一口饭,外头就有一个姑娘找他。”
宋学业眼睛睁大了几分:“你是说,文平这小子处对象了?哪儿的?”
黄小妹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哪儿的,就瞧着那姑娘人长得挺乖的,就是年纪小,瞧着像是还在读书的样子。
我不好凑上前去看,又怕被文平发现,只能扒着门缝儿看了一回。
瞧着文平是送了那姑娘几张纸,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书,那姑娘看了一下,又还给他了……”
“又还回来了?”宋学业叭咂了下嘴,“该不会是被人家姑娘拒绝了吧?
文平工作是定了,可老大这房子申请不到,他们一家子还得挤这儿,是不是人家姑娘嫌了?”
黄小妹叹了口气:“谁知道呢?要不,我去问问他?家里还攒了一点钱,要是他有想法了,我们再想办法去借点,把亲事给先定下来,我这辈子也安心了。”
宋学业摆了摆手:“先别,文平真要跟人家姑娘说好了,还不得过来跟我们说清楚,让我们找媒人过去?
现在文平一声不吱儿的,怕是被拒绝了正臊着呢,所以才发奋看书去了,我们还是再等等吧,等过几天缓缓了再说这事儿。”
黄小妹想了想,也觉得老伴儿说得在理:“这几天为了高厂长的事,文平跑上跑下的,也不知道跑出个什么结果没?你在外头听到什么了吗?”
宋学业摇头:“别的没听说,就是大家伙儿都说,这事儿算是给我们大家都提了个醒儿。
以后找媳妇啊,宁可找上几年,晚点再成家,也不能将就,不然找到王淑琴那样的,可不得害死人?
还是老话说得好,妻贤夫祸少啊……”
政府大院,一栋楼房的书房里。
谢文长放下手里的那份材料,摇头感慨出了同样的一声:“真是妻贤夫祸少啊,承刚,你以后找媳妇,可得把眼睛擦亮点。
男人不怕年纪大,宁可晚点成家,也一定要把对象的品行给摸清楚,不然的话,那就是放了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了。”
谢承刚取过父亲放下的那份被复写纸印得有些斑驳的材料,快速扫了一遍,忍不住“啧”了一声:
“当初谁给高成功介绍的对象啊,也太不靠谱了。要我说,高成功要是出来了,先得把这媒人家里给砸个稀巴烂才解气。
爸,这份材料你哪儿得的?上午我过去找你的时候都还没有呢,难不成下午你让人送来的?
后面还有这么多工人的联名签字,看来他还是很有群众基础的嘛,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了还愿意签这字。”
谢文长微微颔首:“制药厂一个姓宋的技术员送过来的。另外还有几份要送给其他县领导的,我让他都留下来,到时候我帮他送。”
谢承刚眼睛一亮,笑了起来:“爸,你要发招了?你上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