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试药
李婉婉瞟了他一眼，拿出一颗药示意清月给他喂下，道：“这个人还有用，别让他死了，把他带回去单独关起来，回头让小舅舅派个人去审审，说不定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来呢。”
此人明显是受人指使，只不过是谁就暂时不得而知。
审人这种事情她不擅长，也没有那个时间，还是让玄歌去做好了。
清月嗯了一声，把药塞进那个人的嘴里，挥挥手让人把他给带走了。
人被带走后，李婉婉跟那些负责处理尸体的士兵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一人给了他们一颗药丸之后就匆匆回城了，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
……
回到明洲城，李婉婉回沐宅换了一身衣服后就去隔离病人的宅子，她怕衣服上带有不干净的东西，隔离的宅子里的人抵抗力都比较差，还是小心一点儿为好。
到了宅子外，舀了放置在门口的药水净了手，拿出手套戴上，进了宅子。
里面寒山老人和几个大夫药童已经忙开了，救治新送来的病人的，给患者检查的，分发汤药的的，没有一人闲着，因着人手不够，好几个士兵也跟着一起分发汤药。
李婉婉先去看了昨天那个孩子，由于病人太多，房间不够，那个孩子和他奶奶已经被换到了一间相对较小的房间，刚好够他们祖孙俩住。
李婉婉到的时候人已经醒过来了，老奶奶正在给他喂药。
看到李婉婉过来，老奶奶放下手中的药碗，走到李婉婉面前跪下，，道：“多谢姑娘，救了我孙儿一命，如今家里只有我和孙儿两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换药去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老太婆我给你磕几个头吧。”说着就咚咚咚给李婉婉磕了三个响头。
“奶奶，您快起来，这是我该做的，您不必这样。”李婉婉侧身躲开，俯身去扶她，老奶奶去坚持磕完才起身。
老奶奶顺着李婉婉的搀扶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感激地说道：“姑娘，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啊，要是没有你，老太婆我也活不下去了，我……”
李婉婉拍拍老奶奶的手，给她一个暖心的笑容，道“奶奶，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您真的不必这样，照顾好你的孙儿，有什么事及时跟这里的人说。”
说完后，李婉婉给小孩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就是身体长期营养不良有些弱，拿出一颗药丸给他喂了下去，吩咐老奶奶好好照顾他，临走前让老奶奶也喝一碗这个药，不然她要是病了，她的孙儿就得不到这么仔细的照顾了。
不是没人管，实在是人手不够，一个人要负责好几个人，一对一照顾根本不可能。
出了屋子，李婉婉加入了诊治检查的队伍，跟昨天一样，把每个人的情况都一一记录下来。
等诊断检查完后和寒山老人还有几个大夫一起坐下来讨论，针对病情严重程度调整药方和剂量。
……
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
转眼的时间，李婉婉已经到江南快半个月了。
病源一直没有找到，人手又不够，李婉婉也从沐宅搬到了这边来住，就是为了能够节省每天在路上的时间。
她现现在每天除了四个小时的睡觉时间，其他时间不是在诊治不是在研究诊断记录和诊治病人，就是在查阅医书，人也清减了不少。
不过好的是，虽然没有调配出能够治愈的药方，由于采取了封城和限制大家出行，新增患病的人已经没有开始那几天那么多了，只是患病在宅子里隔离的人，依旧每天有人死去。
“夫人，这个人没气了。”清欢看着床上的人不对，用手探了探他得鼻息对李婉婉道。
李婉婉正在给一个突然抽搐的人施针，听到清欢的话，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让人抬下去吧。”说完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刚来的时候，每当看到有人因为治不了死亡，李婉婉还会难过一下，这么多天下来，她似乎已经麻木了，或许说没有精力和时间去难过了。
看完病人回到屋子，清月已经把她的饭食取了回来，也不管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三两下扒拉下肚，甚至连是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喝了杯茶就去找寒山老人讨论病情去了。
寒山老人的屋子相对大一点，所以每天晚饭后，他们几个大夫都会聚在这里讨论一下情况，一起商议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几天每天都如此，哪怕忙得再晚也会抽出时间来。
这样做的也的确有效果，调配出来的药方一天天在改善，每天的死亡人数也在减少。
为了早日能调配出能够治愈的药方，李婉婉选了几个病得相对严重一些的病人，征得他们的同意，并答应不管结果如何给他们一定的补偿，让他们在协议上签字画押后给他们分别用不同的药，以此对比来看效果。
其实那些人送来隔离就是九死一生，这里诊治又不需要他们花钱，给谁用什么药全凭大夫说了算，他们不说那些患者压根儿就不知道。
李婉婉过不去心里那一关，所以还是跟他们说了，毕竟拿活人试药，这在一定的意义上是违背道德的，虽然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她所接受的教育和爷爷的教导让她做不到不跟病人坦白，让他们在协议上签字画押也是为了避免日后有人找事儿。
还好，她选的几个人都是比较懂得感恩的，李婉婉找他们的时候他们都非常愿意配合，还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并且在听到李婉婉说会给他们一定的补偿时也坚决不要，还让旁边识字的人把赔偿那一条给他们指出来，自己画掉了。
看到这些朴实真诚的人，李婉婉疲惫的心总算有了些许安慰，同时也觉得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她必须要尽快找出能够治愈疫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