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1 / 1)

银河帝国之基地 艾萨克·阿西莫夫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心,让西维纳从帝国强大舰队保护下的一个星省,变成一个蛮荒世界,跟银河其他各处一般,成为一片蛮荒——每个世界都相互孤立,全部陷入衰败而悲惨的命运。”

  “会那么糟糕——那么快吗?”西维纳老贵族喃喃问道。

  “不会的,”里欧思坦然承认:“即使我们的寿命再延长三倍,我们自己也绝对安然无事。然而,我是为这个帝国而战,这是我个人所信奉的军事传统,我没有办法让你体会。这个军事传统,是植基于我所效忠的帝国体制之上。”

  “你越说越玄了,对于他人的玄奥思想,我一向都想不透。”

  “没有关系,至少你了解这个基地的危险性了。”

  “在你还没有从西维纳出发之前,我就已经指出这个所谓的危险性了。”

  “这么说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必须在这个威胁萌芽之际便将其拔除,否则可能就来不及了。当其他人还不知道基地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就已经对它很有研究;在整个帝国中,你对基地的认识比任何人都来得深。你也许知道如何攻打基地最为有效,也许还能预先警告我对方将采取的防范对策。来,让我们携手一致对外。”

  巴尔站起来,断然说道:“我能给你的帮助,其实根本一文不值。所以,不论你如何要求,我也绝不会将自己的意见提供给你。”

  “有没有价值,我自己会判断。”

  “不,我是说正经的。帝国所有力量加在一起,也无法打垮那个迷你世界。”

  “为什么不能?”里欧思的眼睛射出了凶狠的光芒:“别动,给我坐好,我让你走的时候你才能走。老贵族,为什么不能?如果你认为我低估了自己所发现的敌人,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他有点不情愿地继续说:“我回来的时候,损失了一艘星舰。我不能证明它落在基地的手中,可是我们一直找不到它的行踪,如果只是单纯的意外事故,沿途必定能够发现一些残骸。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损失——九牛一毛都谈不上,但是却可能代表基地已经对我们宣战。他们那么急切地行动,完全不顾后果,也许意味着他们拥有我所不知道的秘密武器。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回答我这个特定的问题就好——他们的武力究竟如何?”

  “我连半点概念都没有。”

  “那么你就用自己的理论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说帝国无法打败这个小小的敌人?”  

  西维纳老贵族重新坐下来,避开了里欧思灼灼的目光,以严肃的口吻说:“因为我对心理史学的原理有信心。这是一门很奇奥的科学,它的数学结构在一个人的手中臻于成熟,那个人就是哈里·谢顿,可是也随着他的逝去而成为绝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处理那么复杂的数学。不过,就在那么一段短短的时间中,它的学术地位已经确立,公认是有史以来研究人类行为最有力的工具。心理史学并不试图预测个人的行为,而是发展出了几个明确的定律,利用这些定律,藉着数学的分析和外推,就能决定并预测人类群体的巨观动向。”

  “所以说——”

  “谢顿与他手下的一批人,在建立基地的过程中,就是以心理史学作为最高指导原则。不论是基地的位置、时程,或初始的各种状况,部是利用数学精密推算出来的结果。根据这些巧妙的安排,基地必然会发展成为第二银河帝国。”

  里欧思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这门学问,已经预测到了我将进攻基地,然后又会由于某些原因,使我在某个战役中被击败?你是想告诉我说,我会像一个呆板的机器人那样,根据早已决定好的行动,走向注定毁灭的结局?”

  “不,”老贵族尖声答道:“我已经说过了,这门科学跟个人行动没有任何关系,它所预见的是巨观的历史背景和趋势。”

  “那么,我们都被紧紧捏在‘历史必然性’这个女神的掌心中,丝毫动弹不得喽?”

  “是‘心理史学’的必然性。”巴尔轻声纠正。

  “如果我运用自己的自由意志来权变呢?如果我决定明年才进攻,或者根本不进攻呢?这个女神的手掌究竟有多大的弹性?她又有多大的法力呢?”

  巴尔耸耸肩说:“立刻挥军进攻,或者永远不进攻;动用一艘星舰,或是整个帝国的舰队;用武力战也好,用经济战也罢;光明正大地宣战,或者暗中阴谋发动奇袭——无论你的自由意志如何变通,你终归是要失败的。”

  “就是因为有哈里·谢顿的幽灵之手在作祟?”

  “是人性行为的数学这个幽灵,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无法扭转,也无法阻延的。”

  然后两人对视僵持良久,将军才终于向后退了一步,毅然决然地说:“这是活生生的意志对抗幽灵之手。我愿意接受这个挑战。”

第四章 皇帝

  克里昂二世……世称“银河大帝”,是第一帝国最后一位强势皇帝。他最重要的贡献,是在长久执政期间所促成的政治与文艺复兴。

  然而,在野史的记载中,最着名的却是他与贝尔·里欧思的关系;而在一般人的心目中,他根本就是“里欧思的皇帝”。

  我们不能因为他在位最后一年所发生的事件,而否定了他过去四十年间的……

  ——《银河百科全书》

  克里昂二世是天地间的共主;克里昂二世,正为病因不明的痼疾所苦——人生有许多不可思议的波折,因此上述两件事实并非互相矛盾,甚至也不能算太过不调和。在历史上,这一类的例子简直数也数不清。

  然而克里昂二世对那些先例毫不关心,缅怀那一长串同病相怜的帝王将相,根本无法使他身受的痛苦减轻分毫。即使他想到,曾祖父只是一个星尘般的世界上占山为王的土匪,而自己却承继了银河帝国一脉相传的正统,如今正躺在这座安美尼迪克大帝建造的离宫中;父皇曾经在银河各处,消灭了鳞次栉比、此起彼落的叛乱,恢复了帝国的和平与统一,重建了斯达涅尔六世的盛世,因此自己在位这二十五年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令荣誉蒙尘的叛乱事件——所有这些得意的事情,也一样不缓箢他感到一丝一毫的安慰。

  现在,这位银河帝国的皇帝、万物的统治者,正在一面哼哼唉唉,一面将后脑沉入枕头上的精力充沛场,享受着一种无形的柔软舒适。在轻微的兴奋剠激中,克里昂二世的病痛稍微减呛笏一点,他吃力地坐了起来,愁眉苦脸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