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1 / 1)

银河帝国之基地 艾萨克·阿西莫夫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和帕佛是第二基地的先锋,是端点星基地的守护者。”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祖父?”婉达追问,“我们只有两个人——好吧,三个,如果玻尔也算在内。要守护整个基地,我们还需要……”

“几百人?几千人?需要多少就找出多少,婉达。你做得到,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刚才你们提到你感觉出艾鲁云博士的思想型样,却遍寻不着,最后你干脆站住,对你感到的那股精神发出讯号,结果他就向你们走了过来。你懂了吗?婉达,以前我一直驱策你们走出去,寻找其他精神异人。但对你们而言,这样做不但困难,而且是件苦差事。现在我明白了,为了形成第二基地的核心,你和史铁亭必须隐居起来,然后从隐居的地方向茫茫人海撒网。”

“祖父,你在说什么?”婉达离开座位,跪在谢顿的座椅旁,轻声问道,“你要我离开吗?”

“不,婉达。”谢顿答道,声音中充满感情,“我不希望你离开,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和史铁亭必须跟川陀的芸芸众生隔离开来。随着精神力量逐渐增强,你们会慢慢吸引更多有精神能力的人,沉默而秘密的基地便会成形。

“我们将保持联络——但只能偶尔联络。婉达,我们都看过元光体,你明白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有绝对的必要,对不对?”

“是的,我明白,祖父。”婉达说,“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到了这计划的精妙地方。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知道你们不会,亲爱的。”谢顿疲倦地说。他怎能就这样把心爱的孙女送走呢?婉达和他共同拥有对铎丝、雨果与芮奇的记忆,她是自己与那段快乐岁月的最后一线联系。在整个银河中,她是谢顿家族硕果仅存的一员。

“我会想念你的,婉达。”谢顿说着,眼泪滑落在布满细纹的脸颊上。

“可是,祖父,”婉达站到帕佛身边准备离去时,又开口说,“我们该到哪里去?第二基地到底在哪里?”

谢顿抬起头来:“元光体已经告诉你了,婉达。”

婉达茫然望着谢顿,同时搜寻自己的记忆。

谢顿伸出手,抓住孙女的手。

“接触我的心灵,婉达,它就在那里。”

婉达进入谢顿的心灵,立刻睁大了眼睛。

“我懂了。”婉达悄声答道。

——332A2D17节:群星的尽头。

尾声

我是哈里·谢顿,克里昂大帝一世御前首相、川陀大学川陀分校心理史学系荣退教授、心理史学研究计划主持人、《银河百科全书》执行编辑、基地的创造者。

这些头衔都相当动听,我很清楚。在八十一年的生命中,我做了很多事,如今我已累了。回顾这一生,我时常自问,是否有什么事能够——或应该去改变的。比如说,我是不是太过关切心理史学的壮阔远景,以致相较之下,忽略了与我生命交汇的人与事?

或许我可以在不危及人类未来的前提下,在某些地方做些小小的调整,如此一来,说不定我就能改变我所爱之人的命运。雨果、芮奇……我忍不住自问……当初我是否有可能挽救我挚爱的铎丝?

上个月,我完成了“危机全息讲话”的录制工作。我的助手盖尔·多尼克已抵达端点星,准备将它安装于谢顿穹窿。他将亲自监督整个过程,确定穹窿事后会密封起来,并留下指示,好让穹窿在每次危机发生时重新开启。

当然,那时我已经死了。

大约五十年后,当首度危机来临,那些未来的基地人看到我的时候(更精确地说,是我的全息像),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会对我评头论足,说我看来多么苍老、我的声音多么微弱,或禁锢在轮椅上的我显得多渺小吗?他们能了解——体会——我留给他们的讯息吗?啊,算了,臆测这些实在没有意义。正如古人所云:骰子已经掷下。

昨天我接到盖尔的来讯。端点星上一切顺利,玻尔·艾鲁云与计划成员的“放逐”生涯渐入佳境。我不该暗喜,但每当我想起两年前,凌吉·辰那个笨家伙决定将谢顿计划流放到端点星时,他脸上傲慢自满的表情,我就忍不住窃笑。虽然我们的放逐表面上是以一纸皇帝特许状执行(状上写着:“端点星为神圣威武的皇帝陛下直辖的领域,今特成立一国立科学机构……”——凌吉·辰要我们滚出川陀,离他越远越好,但又不甘心完全放弃控制权),但一想到其实是拉斯·齐诺与我选择端点星作为基地的家,我仍会一个人乐上半天。

提到凌吉·辰这个人,我最大的遗憾是未能救出艾吉思。艾吉思是个好人,是个高贵的领导者,虽然他只是有名无实的皇帝。他犯的错误是太相信自己的头衔,而公共安全委员会是不可能容忍独立的皇权萌芽。

我常纳闷他们如何处置了艾吉思。他是被放逐到某个遥远的外围世界,还是像克里昂一样遇刺了?

今天坐在皇位上的男孩是个标准的傀儡皇帝。他对凌吉·辰言听计从,幻想自己是个新生代政治家。对他而言,皇宫以及帝王生活的锦衣玉食,不过是一场梦幻游戏中的玩具罢了。

现在,我终于又孤独一人,盖尔也已离开,加入端点星的阵容,我要做什么呢?偶尔我会有婉达的消息,群星尽头的工作仍照原定计划进行。过去十年间,她与史铁亭网罗了数十名精神异人,秘密基地的力量持续壮大。正是这支秘密分遣队影响了凌吉·辰,让他决定将百科全书编者送到端点星。

我很想念婉达。上次见到她,已经是多年前的事。那时我只是默默握着她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尽管是我要她走的,但在她离去后,我曾怀疑自己是否活得下去。这件事或许是我一生中最困难的一项决定。婉达并不知道,我差点改变主意要她留下。可是为了基地的未来,婉达与史铁亭必须前往群星尽头。这是心理史学必然的选择,所以话说回来,这或许并不算是我的决定。

我仍旧每天来到这里,来到我在心理史学大楼中的研究室。这座建筑日夜忙碌的日子依然存在我记忆中,有时我仿佛依稀听见此起彼落的人声,发自那些久违的家人、学生与同事。然而,事实上每间研究室都空荡寂静,只有我的轮椅发出的呼呼声回荡在走廊上。

我想我应该撤出这座大楼,将它还给大学当局,供另一个系所使用。不过要舍弃这个地方实在很难,有那么多的回忆……

现在我所拥有的,只剩下我的元光体。这是心理史学的计算工具,计划中的每条方程式都借此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