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1 / 1)

银河帝国之基地 艾萨克·阿西莫夫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得短期的成果。然而,时间一久,事实很可能证明那些预测并不完整或彻底错误,那时心理史学将会失去公信力,有它没它都没有差别。”

“够了!直截了当告诉我,心理史学对我的政府有什么看法?”

“就我们对它的诠释,是政府里面有不稳定的因素。但我们并不确定,也无法确定,该怎么做才能改变情况。”

“换句话说,心理史学告诉你们的,就是你们没有心理史学也知道的事,而政府竟为了这玩意投资了数不尽的信用点。”

“心理史学终将告诉我们没有它就无法知晓的事,到了那个时候,这项投资就会回收许多倍的报酬。”

“还要多久才会到那个时候?”

“希望不会太久。过去几年间,我们的进展相当令人满意。”

田纳尔再度用指甲敲着桌面。“这不够,我现在就要知道实际有用的事。”

谢顿想了一下,然后说:“我可以为您准备一份详细的报告,但那得花上一段时间。”

“你当然需要时间——几天、几月、几年,结果是我永远拿不到那份报告。你把我当傻瓜吗?”

“不,当然没有,将军。然而,我也不想被当成傻瓜。现在,我只能先向您透露一点我自己可以担保的事,它是我在心理史学研究中看出来的,但这个诠释有可能根本不正确。可是,既然您坚持——”

“我坚持。”

“您刚才提到税务问题,您说民众不会轻易接受加税。不用说,这种事一向困难重重,任何政府都得想办法筹钱,才能进行各项施政。政府获得信用点的方法只有两种:第一,劫掠邻邦;第二,说服自己的公民心甘情愿地缴出信用点。

“几千年来,银河帝国运作得相当上轨道,我们没有任何动机劫掠邻邦,除了镇压偶发的叛乱时例外。但这种事不常发生,从中劫掠的财产也不够支持一个政府;即使够支持,这种政府也不稳定,无论如何不会持续太久。”

谢顿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因此,唯一的选择,是请公民将个人财富的一部分交给政府使用。为了使政府有效运作,公民想必愿意交出信用点,也不愿在危险混乱的无政府状态下紧守财产。

“公民缴税维持政府运作,政府保障人民的生活,这个要求虽然合理,民众却不见得情愿纳税。为了消除这种心态,政府必须做得像是没有拿走太多信用点,而且兼顾到每位公民的权益。换句话说,必须减少低收入者缴税的百分比,在估税前扣除各种宽减额等等。

“然而时间一长,各个世界、各个行政区及各个经济体系都会要求特别待遇,税务必然会复杂起来。结果是政府的稽征部门越来越庞大杂乱,越来越难控制。一般人无法了解为何要缴税、要缴多少税;有哪些可以减免、哪些又不行。政府和税务机关本身也常常一头雾水。

“此外,税收中必定有越来越多的部分,被用来运作分工过度精细的税务机关,例如保存纪录、追查漏税的部门。所以说,真正可用于建设性用途的信用点越来越少,政府却束手无策。

“到了最后,税率会膨胀得不可收拾,人民会不满,甚至叛乱。历史学家喜欢将这归咎于贪婪的商人、腐化的政客、残忍的战士和野心的总督。但那些都只是个人,他们只是利用税率膨胀趁火打劫。”

将军粗声道:“你是在告诉我,我们的税制太复杂?”

谢顿说:“假使它不是,据我所知,它就是历史上唯一的例外。如果心理史学只告诉我有一件事是必然的,那就是税率的膨胀。”

“那我们要怎么办?”

“这点我无法告诉您。我说希望准备一份报告,就是打算讨论这个问题。但正如您所说,得一段时间才能准备好。”

“别管什么报告了。税制太复杂,对不对?你是不是这样说的?”

“有可能是这样。”谢顿谨慎地答道。

“要纠正这种状况,就必须让税制变得简单一点。事实上,是越简单越好。”

“我还得研究——”

“废话。极度复杂的反面就是极度简单,我不需要什么报告来告诉我。”

“您说的有理,将军。”谢顿道。

这时将军突然抬起头——有人在叫他。他紧紧握起双拳。

厄拉尔上校与铎丝·凡纳比里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房间中。

谢顿大吃一惊:“铎丝!你在这里干什么?”

将军什么也没说,但他的两道眉已纠结成一团。

17

将军当天晚上很不好过。而由于心事重重,上校也同样不好过。第二天,两人面面相觑,都若有所失。

将军说:“这女人干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厄拉尔似乎双肩担着千斤重担。“她是虎女,他们就是这样叫她的。可以说,她几乎不像人。她是某种受过非人训练的运动员,充满自信,而且,相当吓人。”

“连你也吓着了?一个女人?”

“让我告诉您她究竟做了什么,还有几件有关她的传闻。我不晓得那些故事的真实性如何,但昨天傍晚发生的事却是千真万确。”

他把经过再讲述一遍。将军一面听,一面鼓起腮帮子。

“真糟!”将军说,“我们要怎么办?”

“我认为眼前的路很清楚,我们要得到心理史学……”

“我们是要得到心理史学。”将军说,“谢顿告诉我一些有关税制的事……别管了,那和现在的问题不相干,说下去。”

厄拉尔由于心烦,脸上竟不经意显出一丝不耐烦。“正如我先前所说的,我们要的是没有谢顿的心理史学。无论如何,他已经是个不中用的人。我越是研究他,就越觉得他是个活在过去的老学究。他有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完成心理史学,结果却一事无成。如果他下台,换个新人掌舵,心理史学的进展也许会更迅速。”

“没错,我同意。那个女的你又怎么打算?”

“您问到重点了。我们一直没考虑到她,她总是谨慎地躲在幕后。但我有个强烈的感觉,只要这女人还活着,想要不动声色地除掉谢顿,不将政府牵连在内会很困难——或许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她认为我们伤害了她的男人,你真相信她会把我们剁成肉酱?”将军的嘴巴扯出个不屑的表情。

“我绝对相信,而且她还会煽动叛乱,就像她威胁的一样。”

“你怎么变成胆小鬼啦?”

“拜托,将军,我是想跟您讲理。我没有退缩,我们必须解决这个虎女。”他若有所思地顿了顿,“事实上,我的情报来源提醒过我她的危险性,我承认是对她太大意了。”

“你认为怎样才能除掉她?”

“我不知道。”接着,厄拉尔意味深长地缓缓说道,“但也许有人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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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顿当天晚上同样很不好过,新的一天也没带来什么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