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1 / 1)

银河帝国之基地 艾萨克·阿西莫夫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命的门道,而是一种理论,探讨的是预测人类未来历史趋势的方法。”

“它后来怎么样?”

“一事无成,陛下。正如我当时解释的,结果证明那个构想完全不切实际。它是个生动的构想,可是毫无用处。”

“但他却能采取行动,阻止一场可能发生的暴动。如果事先不知道自己会成功,他敢这样做吗?这不就证明那个……那个心理史学在发挥功效?”

“那只不过证明了哈里·谢顿是个有勇无谋的人,陛下。即使心理史学理论实际可行,也无法针对个人或某项具体行动做出预测。”

“你不是数学家,丹莫茨尔,他才是,我想是该再询问他的时候了,毕竟,距离十载会议再度召开的日子也不远了。”

“那毫无用处——”

“别再谈了,丹莫茨尔,照我的话做。”

“遵命,陛下。”

16

芮奇坐在一间临时牢房中,听着面前的人说话,努力压抑着不耐烦的情绪。这间牢房深藏在龙蛇混杂的脐眼住宅区,他不记得自己被押着穿过多少巷道才进到这里。在以前,他能准确无误地穿梭于同样的巷道,甩掉任何追赶他的人。)

面前那人身穿久瑞南卫队的绿色制服,如果不是个传道士,便是名洗脑员,否则就是某种失败的神学家。无论如何,他自称桑德·尼,这时正用浓重的达尔口音,传述一段他熟记在心的冗长福音。

“达尔的人民如果想要享有平等,他们必须证明自己值得。良好的规矩、温文的行为、得体的娱乐都是必要条件。其他人总是指控我们具有侵略性和携带刀械,以此合理化他们的褊狭心态。我们必须谈吐文雅,而且——”

芮奇插嘴道:“我同意你的话,尼卫士,每一句都同意。可是我必须见久瑞南先生。”

桑德尼缓缓摇了摇头。“除非你事先约好,并获得批准,否则你见不到。”

“听好,我父亲是川陀大学一位重量级教授,一位数学教授。”

“我不认识什么教授不教授,我只记得你说过自己是达尔人。”

“我当然是,你听不出我的口音吗?”

“而你老子却是名大学教授?听来不大可能。”

“他是我养父。”

桑德尼仍然摇摇头。“你在达尔认识什么人吗?”

“有个瑞塔嬷嬷,她会认得我。”(瑞塔嬷嬷认识他的时候已经很老了,现在她可能行将就木,或是已经去世了。)

“没听过她这个人。”

(还有谁呢?他以前认识的那些人,都不太可能打进面前这个人的糨糊脑袋。他当年最好的朋友叫死木积——芮奇只知道他这个绰号。但即使在如今走投无路之际,芮奇也绝不可能说:“你认识一个和我同年、叫作死木积的人吗?”)

最后他终于说:“有个叫雨果·阿马瑞尔的。”

桑德尼的眼睛似乎微微一亮。“谁?”

“雨果·阿马瑞尔。”芮奇急切地说,他在大学里为我的养父工作。”

“他也是达尔人吗?那所大学里每个人都是达尔人吗?”

“只有他和我,他以前是热闾工。”

“他在那所大学干什么?”

“八年前,我父亲把他从热闾带出去。”

“好吧——我去找个人。”

芮奇只能等在那儿。即使他逃跑,在脐眼错综复杂的巷道中,要跑到哪里才不会被立刻逮住?

过了二十分钟,桑德尼带来当初逮捕芮奇的那位下士。芮奇心中燃起一线希望,至少这位下士应该有点头脑。

下士说:“你认识的那个达尔人是谁?”

“雨果·阿马瑞尔,下士。八年前我父亲在达尔遇到这名热闾工,就把他带到川陀大学去了。”

“他为什么那么做?”

“我父亲认为,雨果能做比热闾工更重要的工作。”

“比如说?”

“在数学上,他——”

下士举起手打断他的话。“他当初在哪个热闾工作?”

芮奇想了一下。“我当时还小,不过我想是C2。”

“很接近了,是C3。”

“这么说你认识他,下士?”

“不认识他本人,但他的故事在热闾间流传甚广,而我在那里工作过,或许你也是那样听来的。你有证据证明你认识雨果·阿马瑞尔吗?”

“听好,让我告诉你我准备怎么做。我会把我和我父亲的名字写在纸上,另外加上一个词。久瑞南先生明天会到达尔来,随便你用什么方法联络他的手下。你只要把我的名字、我父亲的名字,还有那个词念给他听就好。如果起不了任何作用,我想我就得待在这儿等到老死,可是我相信这种事不会发生。事实上,我确定他们在三秒之内就会把我弄出去,而你会因为传达这项讯息获得升迁机会。如果你拒绝这么做,一旦他们发现我在这儿——他们一定会的——你就麻烦大了。总而言之,如果你知道雨果·阿马瑞尔是随一位大名鼎鼎的数学家离去,那让我告诉你,我父亲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数学家,哈里·谢顿。”

下士的表情明白显示他听过这个名字。

他说:“你要写的那个名词是什么?”

“心理史学。”

下士皱了皱眉头。“那是什么。”

“这无关紧要。只要把它传上去,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下士从笔记本中撕下一小张纸,递给芮奇。“好吧,你写,我们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芮奇发觉自己正在发抖,他很想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而结果将完全取决于下士找到什么人,以及这个词有何等神奇的力量。

17

哈里·谢顿望着雨滴落在皇家地面车车窗上,一股难忍的乡愁刺痛了他的心。

他来川陀已有八年,奉命前往这颗行星唯一的露天地表觐见皇上,这还是第二次,而两次的天气都很糟。第一次他刚到川陀不久,恶劣的天气只令他生厌,不觉得有任何新奇之处。毕竟他的故乡世界赫利肯也有暴风雨,尤其是他生长的那一个地区。

可是如今,他在人工气候下生活了八年。暴风雨在这里仅仅是随机间隔的电脑化云量和睡眠时间里的规律细雨。肆虐的强风为和风所取代。气温没有极端的冷热——有的只是轻微的变化,偶尔会让人拉开衬衫拉链,或者披上一件轻便的外套。但即使是如此温和的变化,他还是听过有人抱怨。

然而此时,谢顿见到真正的雨水从寒冷的天空凄凉地落下。他有好多年没见过这景象,他十分兴奋,因为雨是老朋友!雨水使他想起赫利肯,想起他的少年时代,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不禁想到,不知应不应该怂恿司机绕个远路。

不可能!皇上想见他,而搭地面车已经很花时间,即使他们沿直线行走,途中又碰上任何交通阻碍。当然,皇上是不会等人的。

克里昂看来与八年前很不一样。他胖了大约五公斤,而且脸上多了一重阴霾。眼圏与双颊的皮肤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