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赵东委婉的说道,将责任推到了牛廷阶的身上。在安禄山的麾下,军政是严格分开的,管兵不管民,管民不管兵。安禄山对军政统筹的弊病的认识,可要比老皇帝精明多了。张献诚虽然是博陵郡的太守,可是对牛廷阶并没有直接的约束权力。事实上。准确来说,张献诚是没有权力直接指挥赵东的,不过赵东愿意向他靠拢,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要是有胆量不回来,我也认命了。”张献诚狠狠的说道。
没办法,赵东只好安排几个技术比较好的骑兵,许以重金,让他们连夜去找牛廷阶。反正,柚已经执行了张献诚的命令,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深夜,定州城的大门,悄悄的打开。十几个骑兵,从里面飞快的跑出来,一阵风似的东南方向疾驰过去。他们刚刚离开城门,后面的城门就快的关上了,生怕有人偷袭似的。
“啮略挞”
马蹄声打碎了深夜的宁静,整个原野,都好像震动起来了。
张献诚和赵东都在城楼上密切注视着,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要是刘展的骑兵,击杀了这些求救的使者,牛廷阶无法接收到信息。定州城,就死定了。
幸好,刘展的骑兵一直都没有出现。他们不知道是晚上休息了,还是已经撤离了定州城。反正,博陵郡的骑兵信使,得以顺利的冲出封锁圈,向牛廷阶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他们两人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定州城生的一切,都有人在密切的监视着。等所有的叛军信使都冲出去以后,在黑暗中,有人来到一个草坡的后面,报告说道:“将军,博陵郡的人已经上路了,他们的确是去找牛廷阶的。”
黑暗中的高大身影点点头,转过身,赞赏说道:“移刺脱,我没有想到,你的部落勇士还有这样的功夫。以后,就要多多辛苦你们了。”
受到表扬的,正是移刺脱。白天那些对定州城动袭击的骑兵,正是他的麾下。因为部落的一些特殊关系,移刺脱麾下的骑士中,有人擅长飞射。在以前,他们攻打敌人坚固营地的时候,就是用密集的飞射来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给敌人造成巨大的震慑。不过,掌握这项本领的难度很好,整个。移刺脱部落。也不过两三百人而已。
移刺脱急忙说道:“愿意为金狼神使者效力。”
刘展点点头,随即冷峻的说道:“留下三百人继续监视这里,我们去忙吧。你的部队按照计行动。”
移刺脱当即转身去了。
说话的人,自然就是刘展。
他挥挥手。带着大部队,摸入了黑暗当中。
天色渐渐的亮了,那些一早就落的耕种的民众,赫然现,他们的明前,出现了一支向北走的军队。这支军队的手臂上并没有戴黑纱。有人很快就猜测到,这不是安禄山的部队。一时间,无数的疑问在他们的心底沉淀。既然他们不是安禄山的部队,到底是谁的部队呢?
很快,谜底揭开了。
这支部队一边走,一边散大量的手抄传单,都是颜呆卿让人连夜誊写好的。刘家军走到哪里,就到哪里。于是,博陵郡的很多百姓。都知道了,安禄山根本不是起兵勤王,而是要自己当皇帝。南边的常山郡太守颜最卿,已经举起了义旗。抗击安禄山叛军,号召大家踊跃参与。就算不参与,也不要被安禄山叛军蒙骗,更不要主动参加叛军。以免落得全家抄斩甚至是诛九族的下场。
刘展带着军队在博陵郡自由的穿梭。完全就是一次武装大巡游。他带着三千多人的草原骑兵,绕着定州城,将整个博陵郡都转了个遍,让博陵郡的大部分民众,都亲眼看到了朝廷“王师”的存在。无论刘展去到哪里,都有颜皋卿安排的人员。大肆的宣传“王师”的雄韬伟略。
“安禄山是逆贼!”
“安禄山要自己做皇帝!”
“王师已经调集百万大军,即将反攻范阳!”
颜枭卿尽管不太懂军事,有点、夸夸其谈,不过宣传的核心重点,还是非常到位的。
本来安禄山起兵造反,口号乃是清君侧,对付杨国忠。他宣称自己是接到了老皇帝的密旨,所以才会带兵上京勤王的。出于对杨国忠的痛恨,河北道的百姓,就算不是自内心的支持,至少不会非常的反感。现在,王师突然到来,揭露老皇帝根本没有死,安禄山只是要自己做皇帝。河北道的百姓,就开始有想法了。
卑心而论,对于河北道的大部分百姓来说,杨国忠和安禄山的争斗,和他们基本上没有行么关系,他们也不是非常的关心。安禄山的兵。绝大, 是胡人。汉人的数量是很少的。然而,如果王师出册泄州北道。他们就不得不重视了。因为。残酷的战争,即将在河北道爆,在他们的家门口爆。他们随时有可能被直接卷入战争里面。
到底是投靠安禄山,还是投靠王师,这是个选择题。
只有一个,答案的选择题。
尤其是对于河北道的所有官员和大户人家来说,这两道选择题中间。是没有回旋余地的。要是他们投靠了安禄山,然后王师胜利了,安禄山被平定,他们肯定会跟着被平定。要是他们投靠王师,然后安禄山胜利了,做了皇帝,他们当然也会跟着王师一起被湮灭。
到底选择哪个?
难!
幸好,刘展还算是仁慈的人。他给出了第三个,选择:
出逃。
“你们要是觉得为难,无法抉择,那就,逃吧!”
“我可以协助你们逃跑!你们可以选择逃往河东道!”
“要是喜欢的话,你们还可以逃往大草原!在那里暂避一段时间!”
不得不说,刘展的这个选择,的确是太体贴人了。
无法做出抉择的官员和大户人家,大部分都选择了出逃。
丢下无法带走的家产,博陵郡的大户人家,纷纷向着河东道逃亡。
至于他们留下的产业,刘展慷慨的开出了价格,表示愿意接收过去。
当然,考虑到王师目前的情况,这个价格,是非常低的,低到一亩地只卖一贯钱。
“安禄山起兵造反,你们没有及时举报,没有及时和安禄山划清界限。你们已经是逆贼同党!王师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已经是开恩了,你们还想怎么的。要是不舍得自己的产业,那就留下来吧。但是,王师有很多事情要做,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要是你们不将地契田契屋契留下。这些产业,王师一律当做无主之物处理。”
刘展派出新罗人朴泰多负责解释王师的各项“规定”
朴泰多很快证明,他的确是解释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