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来的时候,陈画竹便有些不买账了,摆出一副泼皮的模样来,叫嚷着“有本事就打死我”。
打自然是又打了一顿,可三番两次的这般,也不起作用,蒋氏也不好意思再叫娘家兄弟来了。
是以,陈画竹连蒋氏也不怕了,越发的肆无忌惮。
这些日子,眼瞧着到了年下了,蒋氏想方设法的弄了些白面,想蒸些馒头给孩子们过年。
她为人爽快,手脚也麻利,在邻里之间颇得人缘,便同邻居商议了,借着邻家也蒸馒头的锅,一道将自家的馒头也蒸了,这样便能省些柴禾,也省的去借蒸笼。
邻里之间,这样的事情也寻常,有时候三五个人家一道蒸馒头,互相帮忙,倒也省事。
只是这样一来,她自然是要多出些力气的。
邻家也应下了。
寻常人家,白日里要做活计,蒸馒头都是放在夜头,若是参与的人家多,一整夜不睡也是寻常事。
到了昨日晚上,瞧着天也夜了,邻家那处面也发妥了,蒋氏便叫木槿带着两个孩子一道去了。
书宝睡的早,便由木槿那个侄女儿香香在房中陪着。
哪知陈画竹像是瞧了日子的一般,吃酒吃的醉醺醺的,从外头家来了。
他见家中里外就一个香香同熟睡的小儿子,顿时便起了歪心思。
香香吓坏了,自然奋力挣扎,放声尖叫。
书宝惊醒了,吓得嚎啕大哭。
木槿家来取竹扁子去装馒头,恰巧撞见了这一幕。
她嫁给陈画竹本就心不甘情不愿,只是为着保全父母兄长的颜面,也为了当时尚在腹中的书宝。
可她心中藏着的怨恨,并未消失,加之陈画竹对这个家全然不管不顾,便当个客栈一般,她的恨意便更深了。
但书宝愈发长大了,也愈发可爱,她生来是个隐忍的性子,瞧着孩子,她便觉得再苦也值得了,那份恨意,自然也深埋在心底。
可瞧见他欺辱香香,她便红了眼睛,心底积压的愤恨一瞬间喷涌而出。
那一刻,她忘记了一切,眼中只有眼前的一幕,她红着眼睛,顺手抄起一旁放着的长高凳,高高的举起,重重的砸在陈画竹的后脑勺上。
“砰——”
陈画竹应声软倒在床上。
香香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有血淌到了她脸上,她抹了一把,吓得瑟瑟发抖:“表姨……血……血……”
木槿似乎也吓到了,手中的长高凳“咚”的一声落在地上,腿软的往后退了一步。
寂静之中,书宝的哭声极为嘹亮。
“书宝……书宝……”这哭声唤回了木槿的神智。
她上前推开陈画竹,先将香香拉了起来打量了一眼,香香身上衣裳还是完整的,那畜生并未得逞,她松了口气。
香香是来帮她忙的,若真有个好歹,她对不住表姐。
“表姨……”香香颤着声音,想问她现下该如何是好,可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木槿反而冷静了下来,事情都已经这般了,怕也无用:“你去洗把脸,将身上衣裳换了,等刻儿随我走。”
“这……我……”香香腿软的站不住。
“快去!我不想连累你!”木槿厉色道。
“好。”香香一惊,慌忙去了。
木槿这才抱起哭闹不已的书宝,软语轻哄着。
书宝吓醒了之后,便一直闭着眼睛哭,倒是不曾望见方才的一幕,进了亲娘的怀抱,不大刻儿便不哭了。
木槿生怕他瞧见陈画竹,便抱着他去了明间。
待香香换好了衣裳,木槿便抱著书宝带着她一道出了门。
她先将香香寄宿在一户平日里同她交好的妇人家,这才又抱著书宝深一脚浅一脚的去到了谷莠子家,将孩子交给谷莠子之后便赶着家去了。
蒹葭讲到这处,擦了擦眼泪。
云娇默然了片刻问她:“陈画竹死了?”
“若是死了倒好。”蒹葭愤恨至极:“可惜他命大,挨了木槿那一下,竟只是昏死了过去。”
蒹葭讲到这处,擦了擦眼泪。
云娇默然了片刻问她:“陈画竹死了?”
“若是死了倒好。”蒹葭愤恨至极:“可惜他命大,挨了木槿那一下,竟只是昏死了过去。”
蒹葭讲到这处,擦了擦眼泪。
云娇默然了片刻问她:“陈画竹死了?”
“若是死了倒好。”蒹葭愤恨至极:“可惜他命大,挨了木槿那一下,竟只是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