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石兰竹居的惨案
“什么叫骗,只是没有展现全力。”宫昙夫眼中一冷,手上力道加重,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沈月秀不理会他,只不断运着体内的灵气,眼中竟露出凶光,暗含杀意。
看见他眼中的杀意,宫昙夫眼中好似蒙上了一层寒霜。
“遇恶不杀。”他一只手紧固着沈月秀的两只手在身后,衣袖中飞出白色的丝绸,绑上,勾着他下颚的手,蒙在他的双眼上,大拇指与食指掐着他的太阳穴。
沈月秀觉得头皮发麻,眼中一片漆黑,好似他一用劲,他的脑袋就碎了。
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带子是特殊材质,不易挣脱,看来宫昙夫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你连我也杀了吧。”沈月秀咬牙道:“不然,我就要杀你报仇。”
宫昙夫收手,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告诉他:“你的仇人是魔族,不是我。”
“无所谓了。”沈月秀还能怎么样,他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嘛。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要报复你,但是屠戮沈么府的人不是我。”宫昙夫解释道。
沈月秀眼神淡淡,眼中流泪:“我不在乎了,我听不懂你讲什么,你爽快一点吧,宫,宫昙夫,你想我怎么折磨我都行,怎么虐杀都行……”
沈月秀已经不想活了,他觉得好累,好痛,好苦,还是在这世上消失吧。
宫昙夫,实行你所有暴力手段,替着沈么府神落之地的人,在我身上开刀凌迟吧。
“我不许你这般消沉,沈月秀。”你歹活在世上受尽折磨。
“宫昙夫,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伤害我,又鼓励我。”
“石兰竹居。”宫昙夫一字一断,语气中没有情绪。
“什么?”沈月秀一怔,那是他名震天下的一战。
石兰竹居培养一百零八名精英,沈月秀作为沈么府公子,年轻一代的最强者,被邀请到石兰竹居旁听。
后来妖魔捉了石兰竹居一百零八人,沈月秀出手相救,打败强大的三只妖魔,与若干小妖魔。
因为魔氛诡压之下,房屋倒塌。当时,内中还约二十八人受困。
沈月秀当时灵力消耗过度,救了二十二七人,已经神志不清,灵力亏空,草草的查了人数,似乎是一百零八人,便不在往塌区查看,坚持回到沈么府,当即就昏睡了过去。
“你救了一百零七人,却没有救一个人。”宫昙夫依稀记得,自己被压在黑暗中痛苦的动弹不得,十分的虚弱,喊不出声音。
他的眼睛透过一丝的缝隙,看着沈月秀大战妖魔,看着他来来回回的救人。
他等着他来救自己,他能坚持的住,愿意做最后一人。
可是,他等啊等,一直等,沈月秀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四周死一般的安静,他知道大家都走了,沈月秀不会再来救他了。
他本就是一个薄情敏感的人,他恨沈月秀,他恨他不救自己,他恨他是一个好人,更恨他的无私,他的善良……
“你。”沈月秀看着他,样貌变化太大,而且他只在石兰竹居呆了两三天,这么多的少年,他如何记得住,记得全。
又想着,那天他筋疲力尽,没有认真的数人数,心中慌张悲痛。
“我便是那最后一人,那个不停请教你问题的少年。”宫昙夫道。
“对不起,你如何活下来的。”沈月秀心中带着一丝的怀疑,眼中凝聚泪光。
“我被压在废墟中三个月,最后被魔所捉,你见识过魔的手段了。”
宫昙夫脸色变了变,身子有一点的颤,似是遭受了莫大的痛苦与折磨。
沈月秀朝着他走去,哭道:“抱歉。”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又因他身上的一丝温意,忍不住的往他身上贴。
他悔恨自己的粗心,悲伤宫昙夫的遭遇,埋怨自己的贪玩,自怨自己无能,自怜自己无依无靠,被陌生人侵凌,被小孩子羞辱。
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交织在了一起,化作汹涌的眼泪。
宫昙夫感受到肩膀上的炙热,不由伸手将他推开。
沈月秀自觉一阵冷意袭身,悲痛的无处发泄。
宫昙夫身上的一点淡淡幽香,有一丝的亲切感,他脑中空白,一个劲的再次凑了上去。
宫昙夫今天是来羞辱折磨他的,感觉莫名,不由一次一次的将他推来。
沈月秀的双手被束缚住,不然他一定牢牢的抱住宫昙夫。
许是来回之间,有点热气,许是宫昙夫身上的一点温热,许是沈月秀压抑太久,他不断的朝着他的身上靠去,眼睛埋在他的衣裳。
宫昙夫推的不耐烦,就任由他靠着,由着他埋头的哭,只记得他不发泄完,他就不能跟自己正常沟通。
沈月秀觉得他的肩膀有一点隔人,就往着他的胸膛蹭,往着他怀里钻,宫昙夫的衣裳都被哭的湿了大片,不由微微蹙眉。
这种情况,从未料到。
沈月秀的口中还孱弱的呢喃着对不起。
宫昙夫只僵直的站着,任由他贴着哭。
等到他发泄完了,停止哭泣,只小声的抽噎,宫昙夫伸出手推开了他,沈月秀的背在树上,生疼。
他上前一步走,宫昙夫手中的木剑低在他的腹部,不由让他退了回去。
“你想要怎么样?”沈月秀问他。
“你继续做好人,继续去救别人。”宫昙夫声音冷冷道,带着一丝的轻蔑。
“不想。”沈月秀微微颔首,脑子冷热。
他救不了人,救不了自己,他救得了谁。
人都讨厌他,都想伤害他,都比他厉害,面对他们,灵力犹如摆设。
心中茫然,痛苦如刀绞,脑中总是回想着,沈么府神落之地的惨状。
“哦?那你活着当真是没有意思了。”
宫昙夫手中幻化出一把匕首,扔在他的脚下,插在泥土中。
“杀你脏了我的手,你自杀吧。”他拉下束缚沈月秀的白绫,扔在他的脖子上,然后转身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半晌,沈月秀已经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被靠着树滑着,坐在地上,眼中求着闪着寒光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