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谣言四起
他抬头一看,是二少爷沈月秀府中的。
负责照顾起居的首席乾羊,也是府中最为清闲的人。
乾羊冷着一张俊脸,束着长发,耳鬓长长的刘海轻晃,一双冷酷桀骜的眼若隐若现。
身上带着一股冷然杀气,虽然他不可能杀人也未杀人,厉声冷然道“是来取餐?站在这里做什么?”
“乾羊执事,我在等餐。”杏仁站直身子,回答道。
按理说两个人应该是同一等级,杏仁在他身旁总是感受到一股压迫。
“现在去取餐。”乾羊眼神一冷,语气强横。
杏仁见他凶巴巴狠厉的模样,不敢不从,只好硬着头皮,朝着厨房去。
众厨丁见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看见他身后的乾羊,眼中不由一怔,带着一丝的恐慌,变得低眉顺眼。
乾羊是沈月秀院中的一等侍卫,管家义子,四大灵者之一的徒弟。
武功高强,脾气非常不好,为人冷傲冷酷,行事雷厉风行,牙尖嘴狠,府中的人都不敢惹他。
“我数到一百,我与他的,能做好吗?”
“这……”厨丁支支吾吾,眼神来回的看着二人。
“不能?我就拆了你的厨房。”乾羊冷眼逼视。
“能能……两位执事稍等。”厨丁吓得双腿直发抖,忙招呼众人,准备李祈福与沈月秀的膳食。
过了一会,厨丁规规矩矩的将食物奉上。
杏仁端过膳食,说了一声谢谢,厨丁微微颔首,以表回礼。
乾羊伸手端过膳食,不屑一顾,厨丁只颔首,口中恭敬说着:“慢走。”
二人并肩走了一会,杏仁有一点好奇,怯怯的问:“一般是流萤执事来厨房,你今天怎么亲自来了。”
“哼,他跑了。”乾羊眼神一凛,眼中带着愤怒。
杏仁不敢多问,走到路口,与他表达感谢之意,便匆匆离开。
沈月秀因为体质特殊,臀上的一鞭已经缓解许多。
他只在自己房间里转,摸摸花瓶,翻翻书,回来看见被子乱,就伸手叠一叠。
微微关着的门被打开,沈月秀注视来人,心中有些惊愕,脚往后退,坐在了床上:“怎么是你,流萤呢?霁来呢?”
“少爷,是不满属下的服侍吗?”乾羊将膳食放在桌子上,转身向沈月秀走近两步,眼神犀利的盯着他。
“不是。”沈月秀道。
“他们两人递了辞表,另外一人放假,你再不回来,院中人都走光,我就烧了你的院子,反正也是废院。”
乾羊的语气非常不善,照顾沈月秀起居的执事四人,现在两个离职,另外一个也要递交辞表,但被他推了回去。
原本院中有十名家丁,二十名空奴,四名暗影忍士,因为沈月秀常年不在家,所以都被调走。
因为执事公子侍卫的调度权在于自己所侍奉的主人,所以只能守着空院。
“我有回来,你烧了我怎么住?”沈月秀道。
“我给你搭棚,你就地休息。”乾羊道。
“那太麻烦了,你怎么端着膳食来,我并未说今天吃早饭,也并未传人来照顾。”
沈月秀眼睛朝着桌子上看去,因为他不经常回来,所以膳食都是预约,而不是固定的。
他最近几天,灵气充盈,不怎么想进食。
但看着乾羊端来膳食,又觉得有一丝的食欲。
四名侍卫,他从来没有叫乾羊来照顾他,这人实在是太凶了,太严了。
他偶尔自请来照顾他,他觉得不是自己要他做什么,而是他要自己做什么。
他现在分分钟钟的想着另外三人能回来一人。
“按时用餐,有益身心,磨磨蹭蹭是要我喂你吗?”
沈月秀闻言,站了起来,坐在桌前,开始自顾自的吃起来。
乾羊默默走到床前,将他叠的薄被扯开,重新的叠好,整理好床铺。
然后四处走动,看哪里不顺眼,就调整一下,最后站定在沈月秀的身旁。
“乾羊,你要坐下一起吃吗?”沈月秀微微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还没有穷到吃主人的食物。”乾羊冷声道。
沈月秀不讲话,默默的吃饭,终于吃完了,乾羊将餐具端了出去。
看见房上跑着一个一身黑衣蒙着脸的暗士,将他喊了下来。
“何事?”暗士问。
“捎厨房去。”乾羊道。
“呃……”暗士一阵无语。
“不然你拿去洗。”乾羊带着一丝不耐。
暗士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心中极其不情愿的接过餐盘,运着轻功往着厨房的方向飞走了。
乾羊走回屋中,靠在了门上,直勾勾的盯着坐在板凳上的沈月秀。
“你能别看着我吗。”沈月秀有些不适应的问。
“用肯定句。”乾羊道。
“别看我。”沈月秀道。
乾羊回了一个“是。”就微微侧身,朝着别处,一动不动的看着,眼中隐约带着凌厉的凶光。
沈月秀觉得有一丝的无聊,气氛有一点僵冷。
又想着上次牧芸苔塞给他治疗的鞭伤的药,托他给李祈福也送一点。
李祈福是被褪了裤子打的,一定很疼,虽然口头逞强。
“我去找小福了。”沈月秀道。
“我陪你。”乾羊当即道。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近日,府中传言,你是受到祈福少爷的影响,才会做出格之事,受到处罚。”
“那是我个人原因,跟祈福有什么关系。”
“李祈福牧芸苔为你受鞭,已被府主知情,属下估计,家主会关上门亲自动手打你。”
毕竟影响不好,沈么府主肯定会想私了结束。
若是不打沈月秀,便有失威信。
“那一百鞭,菜花,小福,不是白受。”不是沈月秀不愿受鞭,是因为已经有两个人代自己受鞭。
若是这段惩罚还不算过去,那两人承受的痛苦又有什么意义。
“区区一百鞭,属下相信你能承受的住。如果,你死了,属下会将你风光大葬。”
“乾羊,我不是小孩子,别吓唬我。”
“他敢打你,我就敢犯上,打他。”乾羊目露凶光,语气强硬,说到做到;
“乾羊,你冷静一点。”沈月秀忙劝。
小时候选择侍从,自己选中了三个。
只是侧过脑袋,看自己的父亲一眼。
然后沈么府主,随意的指着一个人,说就他了。
沈月秀看向他所指的那名男孩。
双眼炯炯有神,怒眉朗目,板着一张小脸,一副桀骜不逊谁也不服的模样。
父亲给他指的,也不好意思拒绝,男孩向前迈进一步,显得非常突兀。
一个男孩要跟着他,他怎么忍心让他回去。
于是,后来乾羊就成了他院中谁也不敢不服的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