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盈满 长亭树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自己柔软的唇贴在了血管明显的脖颈上。

白皙的肌肤上,青色的血管急速抖动,蹭来蹭去的脑袋,吸吮着每一处肌肤,吻过每一根血管,青年的头向前顶,手臂却收的紧,把身下人往自己面前拉,“啪嗒”一声,男人的眼镜被晃来晃去寻找下口地方的猎物从鼻梁上蹭掉,轻轻落在地上,他的身子也被拉扯成一张蓄满劲的弓,不受自己控制,却被捏在另一个人的手心里。

时钟走动的声音在幻想里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机械疯狂抖动,刺耳的高频音穿透耳膜,于此同时,腹腔也沉得厉害,肌肉一边抽搐一边飞快向下坠去,剧烈的痛楚和折磨占据了时方满所有心神,他分辨不出阎征掐在他身上的手掌是否在顺着脊背游移,也对黏在脖颈湿热柔软的唇舌感到麻木,当紧闭的齿被舔开,袭来的酒精顺着吞咽下去的涎水滑进收紧的胃里,那一瞬间的眩晕和醉意竟成了最后的出口。他无法不渴求,即便饮鸩止渴,也要用生理上暂时的麻木来对抗摘胆剜心的苦楚。一股暖流灌进喉中,他主动张开口,亲吻着灌他酒的青年,舔去残留在那人唇边辛辣的酒液,他脚下浮软,动了动,踩断了一条眼镜腿,却听见耳侧轻轻叹息一声,模糊的视野里一个人影蹲下身子,在捡起什么东西扔到桌上之后,温柔却有力地揽住了时方满的腿弯。

像童年时会做的梦,时方满在梦里轻飘飘飞了起来,可能是离太阳太近,汗水洇湿了棉布T恤,睡裤在腰间沓湿一块深色的痕迹,阎征握起掌心,都能感受到残存在手指间滚热的湿气,他把人放在卧室的床上,还有空环顾四周,从床头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里扒拉一个小方盒子,空调不知是何时停的,遥控器上闪着红光,他想了想,翻开旁边闹钟的背部,扣出一块电池换上,便只听到脑袋上方“嗡嗡”轻响,从半合的口里吹出一股凉风。风口下的男人无意识打了个颤,蜷起双腿,遮着脚腕和细瘦腿肚的裤脚顺着这个动作上扬,抬起的臀部正适合将睡裤扯下,露出的平角内裤宽宽大大,布料是那种不刺眼的温和的白色,触感柔软,很容易叫人想起来鸽子的雏羽。

曾经,对那些晾晒在阳台上的鸽子,阎征无法提起好奇,除了那年除夕闯入这间屋子外,阎征也没有踏足过这里。时方满小心翼翼给卧室上了锁,却不知道,门上的锁向来只能防君子,而对有心窥视的小人来说永远形同虚设,而阎征更不会说,君子和小人在他的度量里,不过一线之隔。他不需要的东西,好奇心便是无用之物,坦坦荡荡做个君子也无妨,可是他在意了,渴求了,时方满的秘密就成了潘多拉的魔盒。

潘多拉的盒子里到底有什么?时方满不愿被人触碰真的是心理原因吗?阎征回想起那天晚上,从床上离开缩在抱枕间听了一夜歌的男人,那时阎征倚在门内,下意识便肯定了自己的答案:时方满的身上有秘密。

不是心理原因,那一定是和永远在大夏天都穿着长衣长裤,从来不去公共浴室泳池,无论何时都警惕地锁好浴室门和卧室门有关系,他不愿裸露出来的地方,生理上的原因。

头,颈,躯,四肢,皮肤,骨骼,血管,肌肉,五官,脏器……人体那么复杂,又能有多少秘密?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阎征可以解答的,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深思,毫无准备地长驱直入,以最简便的解法来验证。

指尖轻巧解开,答案是:时方满是个畸形的男人。

畸形,用在人身上,是指生物体某部分发育不正常,在大多数情况下,它充满了恶意,等同于丑陋荒谬,令人恶心。

但少部分时候,它代表了奇迹。

在看到那小巧隐蔽,却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的一瞬间,阎征并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伸出来手指,毫无想法地触碰了下,柔软的人体组织第一次被外人碰到,娇嫩得像新生婴儿的触感叫阎征困惑起来,他收回手时,酒精影响下迟钝的大脑慢腾腾运转起来,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意识到那时什么。

他从未在那些网络电影以外的地方见过的,女性身上才会的器官,直白地出现眼前这具白皙瘦弱的男性躯体上,那抹蜷缩起的粉色猝不及防落在视线里,如同火星落在茂密的草丛里,一下子烧着起来。这条引线,引出了心底真实的欲望,给了阎征提示,叫他知道了那些渴望和依恋,那些不舍和需求的尽头是什么。

他看到了时方满掩饰的秘密,却无丝毫反感,一厢情愿得认为这是个美丽的奇迹,他对这畸形的男人升起欲望,所以不愿再用那样被大多数世人误解的词来称呼。

他俯下身,眼底是灿烂的星光,柔软的唇齿喷出热烈的气流,甜蜜又亢奋唤道;“天使……”

男性不是必须喜欢女性的,今天,阎征知道,他喜欢的人雌雄同体,是天使。

21:11:57

天使

阳光透过陈旧的玻璃窗倾泻进来,扬起的灰尘在光河间翩翩飞舞,昨天趁机灌了时方满小半瓶茅台,阎征也没想到他会醉这么久,本来还要装睡等着时方满先醒来,却等到日上三竿,男人还是紧闭眼睫,挂着两腮沁进皮肤里的嫣红,睡得十分安详。

日头刺眼,阎征拉上窗帘,又把枕头竖起挡住布帘缝隙间射进来的光,他从床上翻身下来,赤着脚在屋里来回溜达。衣服上都是浓厚的酒味,他从自己衣柜里翻出干净的短袖套上,抓了件裤子哼着歌提上去,这裤子只到膝盖,裤管堪堪盖着膝盖上一个旧伤疤,像被踩得稀巴烂又缝合起来的蚯蚓,皮肤蜷缩成了古怪的形状。阎征对着镜子蹲下来,露出膝盖上那道四厘米长的疤细细端详,这道旧伤疤形成的时候很疼,但具体是什么样子的疼法阎征已经不记得了,目前看过去除了觉得丑陋怪异,回忆里只有自己趴在一方不甚宽阔的被汗水打湿了的背脊上,垂下来的小腿一晃一晃,晃过闷热的夏风。

他把脱下来的衣服拎起来,连同时方满的长裤长袖圈在一起扔进洗衣机,金属机器轰隆隆地转动,哗哗响的水流裹着两个人脱下的沾着酒味的布料绕着中心轴旋转,湿淋淋地甩成疲倦的布料花,阎征拆了包新买的玫瑰味的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