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咱们社区的温暖和关怀了,同志们都辛苦了,回去吧。”我搓着手,一边想要关上大门。
“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做的还很不够,您放心,后面我们已经安排了专职人员来照顾您,直到您痊愈为止!”为首的大妈烫着一头绵羊卷,笑意盈盈地挡在我的面前。
“我没事,我好的很。”我摊开手,甚至还在他们面前转了几个圈,试图向他们展示我的健康体魄。
“我们关注的不仅是您的身体健康,还有心理健康。大龙先生,由于您经历了快穿世界的崩塌,为防止给您的心灵上留下影响,我们已经联系了本地最好的精神卫生医院,为您预约了每周三一次的心理咨询,您放心一切都是免费的,您只要过去喝喝饮料,聊聊天就行了。”
“免费的?”
“是的,如果您坚持完整个疗程,我们还会返给您一部分奖励,感谢您对我们社区工作的大力支持!之后,上面来问卷调查的时候,请您务必打上10分满意!”
大妈满脸期待地看着我,“您看,行吗?”
免费,奖励,还有这种好事?
我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不是骗子吧?”
“您放心,这是我们的工作证,我们都是佩证上岗,警局备案,童叟无欺。”
“刘姐,错了。”大妈身后一个小姑娘悄悄戳了戳她。
“哦,不是,绝对真实。”刘姐咧着血色的嘴唇,笑的瞧不见眼睛。
“我知道了,我考虑一下。”我扯起嘴角,摆出送客的笑容。
“先生,您别再考虑了,早确定早享受啊。”
“呵呵,我再考虑,再考虑。”
“那行,明天我先让专职人员陪您唠嗑,您如果考虑好了,就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号码。”
“好的,谢谢,谢谢。”我亲切地把这几位送出门,“辛苦了啊,再见啊 。”
“应该的,应该的。”
刘姐一边走一边还回头跟我叮嘱,“您快回去歇着吧。”
我笑着关上了大门,然后打开了一条缝,就听见外面的人一边下楼一边说:“怪可怜的,一个人,没爹没娘,也没对象。”
“那他爸妈呢?”
“好像是出国了吧。这小孩十来岁就一个人住了,你瞧那瘦的。”
“真可怜,为什么呀?”
我轻轻合上门缝。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别人嘴里听到自己的“悲惨”的故事了。
肚子有些饿,打开冰箱,从里面抽出来三个蛋,做了3个煎蛋,端着盘子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思考刚才那个大妈的提议。
精神病院,讲道理,也不是没去过。
小时候就被爸妈隔三差五的往那跑,坐什么车,下哪个站,从哪个路走,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治了两三年,毫无起色,也才渐渐不去了。
原以为这辈子应该不会再去了,没想到这次不仅去,还能拿钱,我确实有点儿心动了。
嘴里的煎蛋是流黄的,咔嚓一咬,黏稠的蛋黄就流了出来,烫的我张着嘴直呼气。
第二天早上8点的时候,门口的敲门声就像门口施工队的电钻一样,锲而不舍的敲打着我的大脑。
打开门,一个穿成圣诞树一样的小姑娘正站在我家门口,对着我眯着眼睛笑,“你好,我是社区派来的,我叫陈玲。”
“不用了,谢谢。”我一把就要关上门,却被小姑娘用手拦住,“诶,你别着急啊,好歹让我呆上1个小时,我才能交差啊。”
“你去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坐着等1个小时不行吗?”我眯着一双困涩的眼睛,提出了合理的建议。
“那不行,我必须坐在你家坐够1个小时。”
这小姑娘够轴的啊。
“行行行,那你可别说话啊。”
我打开门,转身就回房间继续睡觉。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10点了。
一推开门,就闻见一股扑鼻的香气。
厨房里,一个穿的五颜六色的小妹妹正搁那炒菜呢。
我正准备张嘴,就见那小妹妹一转头,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你醒啦?”
“……您哪位啊?贵姓啊?你在这干嘛呢?”
“我是陈玲啊,社区的。睡傻了吧!”
哦……想起来了,是有一个圣诞树一样的妹妹,“你不是说好呆一个小时吗?”我闻着味一边往前走,还挺香。
“我不这么说,你能让我进来吗?”
这小姑娘还挺鸡贼。
“吃饭吧,这是我自己带过来的菜,随便炒了炒,你尝尝。”
……现在社区服务都这么贴心了吗?
“谢谢啊,这真是,真是冬天送来炭啊,夏天送风扇啊,小妹妹。”我坐在饭桌旁,端着饭碗就往嘴里扒。
“真香啊,你手艺不错啊!”
陈玲笑眯眯地看着我吃饭,自己却不动筷子。
“你不吃啊?”
“我减肥呢。”
“……”我瞅了眼她比我还细的手脖子,没敢多嘴。
吃过饭,我准备洗碗,人家小姑娘一把就把我拨拉开了,“我来,你坐着吧。”
我看着她在厨房里洗完碗,刷了锅,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
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妹妹,啧,那该有多好啊。
“吃饱喝足了,咱俩开始唠吧。”陈玲一屁股坐我对面,一手撑着下巴颏,指甲上贴着碎钻,闪的我直眯眼。
“你是同性恋吧。”
“啊……”我张着嘴,半天没缓过来。
“你别否认,我看出来了。”她伸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本来刘大妈是想让我来跟你相亲的,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喜欢女的。”
我想了想,有些委婉地说:“有没有可能,是我不喜欢你呢?这只是一个想法,也可能不对。”
“那不可能,你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她笃定地说。
“我什么眼神?”
“看保姆的眼神。”
……小姑娘眼还真毒!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虽然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但是谁让咱俩没缘分呢。”
“……不管咋说,今天谢谢你了啊,妹妹。”我还是对她抱有谢意的。
“别客气。我再问个不中听的,你有对象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又思索了一会儿,正准备开口。
“一看就没有!”
“……为啥?”
“看出来的。”她笑眯眯地说,“有对象的人,还能天天在快穿世界里打工?不过你运气可真好,竟然能碰到世界崩溃,你能跟我说说,世界崩溃是什么样的吗?”
小姑娘看我的眼神实在诚恳,我想了想,还是跟她描绘了一番。
“我的天呐,真牛!这你都能逃出来,听刘大妈说,之前经历过的那几个可都疯了!”
“疯了?”
“对啊,都去了咱那的精神卫生医院,你知道吗?”
“……那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你也别怕,你不就好好的嘛。”
“呵呵,那我还挺幸运的。”我的嘴角僵硬的有些拉不直。
“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以后有缘再会吧。”
小姑娘风风火火的背着粉红色的毛毛包又走了。临走前还带走了一包垃圾,感动的我泪都快下来了。
疯了?原来也有人跟我一样啊。
我打了个饱嗝,看着窗外,窗外的天气和我离开的那个世界一样,都已至冷秋。
电话拨通的时候,刘大妈爽朗的声音几乎穿透耳膜。
“喂?哪位啊。”
“刘姐,我是大龙啊。”
“哦呦呦,是您啊,您是不是同意了?”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您